侯府夫人向贵妃推举了我。
五日后,我被秘密接到了贵妃的长春宫。
宫内处处奢华,我一身粗布衣裳,跪伏在地:“草民白榆,叩见贵妃娘娘。”
贵妃倚在榻上:“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首,和她四目相对。
我几乎克制不住地想冲上前,一刀捅进她心窝,为我哥报血海深仇。
可我不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费力压下心中仇恨,却听贵妃说:“白圣手这张脸,当真是花容月貌啊。”
我眼中一慌,忙奉承:“不及娘娘万一。”
贵妃冷哼:“嘴甜也无用,陛下时常过来,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在本宫身边,本宫不安心。”
“都说你医术高明,那白圣手就先治治自己的脸,治好了,本宫才能相信你。”
不等我言语,两名宫女将我按住,寒光一闪,我左脸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我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哥在时,我伤得最重的一次,是和邻居家小孩抢红薯,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皮。
哥哥顶着凛凛风雪上山找药,回来一边敷一边皱眉问我疼不疼。
我哭得稀里哗啦,他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摸出焐热的红薯,跟我说。
“薇薇不用抢,别人有的,我们薇薇都会有。”
此时比那时疼数倍,可我早已没了哭的资格。
贵妃明知我的“绝活”是转胎,却还是选择这样的下马威。
我心中恨意更浓。
贵妃抬手在鼻尖扇,满脸嫌弃:“贱民的血就是臭,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