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侍了一夜的寝,激烈的情爱让她大出血。
她慌乱地抓住我的手臂,面目狰狞:“保住孩子,否则本宫杀了你!”
我从容不迫地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一刻钟后,大出血止住,她却疼得青筋暴起,牙龈都咬出了血。
我解释:“娘娘情况凶险,不得不用虎狼之药,熬过去便好。”
足足两个时辰,贵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衣裳湿了一件又一件。
每次她痛苦地嘶吼时,我总能想到我哥被剥皮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比贵妃痛千百倍。
喊声渐弱,贵妃虚脱地从床上爬起。
我摸她的脉搏,平静地说:“娘娘,孩子保住了。”
贵妃咧嘴,笑意阴森:“做得不错,但你让本宫太疼了,赏你点什么好呢?”
我垂眼:“草民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贵妃却虚虚抬手,指向床头的一盏灯笼:“那个,赏你了。”
灯笼平平无奇,透光比宫里其他的灯笼弱许多,上头隐约交错的纹路,像是人的皮肤肌理。
我心头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贵妃就说:“那是个人皮灯笼。”
我一震,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贵妃继续道:“他谋害皇嗣,本宫赏他剥皮之刑,这人皮灯笼摆在长春宫,时刻警示下人。”
我喉头滞涩:“他……是谁?”
贵妃不屑一笑:“一个无足轻重的贱民,忘了。”
“本宫将这灯笼赏你,是要你记住,即便转胎,也不可伤害本宫分毫,如若不然,这也是你的下场。”
我缓缓跪下谢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多讽刺啊,将恩人剥皮做成灯笼,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曾记住。
可我的哥哥,明明是清溪村远近闻名的“宋大善人”。
灾荒时,他跋涉千里做工买粮,在裂开的土地上搭棚施粥。
疫病时,他节衣缩食为百姓买药,昼夜不歇免费看诊。
可是,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贫苦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贱民而已。
无足轻重。
甚至,不配被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