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狄以太岁堂的一百余人的性命,谋得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工作!
不是暗卫,而是一跃成为一名小头目——小旗!
这也是一个实职了,可以带十个兵。
只不过武狄如今是光杆司令。
但他的上司,甚至直属的百户和千户,都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没有人因为他是一个小旗敢轻视他!
能盏茶时间灭掉太岁堂众多高手!这位爷得是多猛的存在!
太岁堂的惨状,在锦衣卫里都传开了,只不顾主要人物,换成了千户,千户带领一干悍将,拔掉了城北的毒瘤!
武狄想入锦衣卫,目的是尝试通过锦衣卫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顺便看一看,大乾内部,到底被腐蚀成什么样,有没有可能重铸王道霸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武狄哪怕是一个小旗,也算是体制内的人了,就能了解到许多圈外人看不到的信息!
“无法无天!连屠三个农庄,这等重案,大乾锦衣卫竟然置之不理,放任不管!”
当百户王勇带着武狄熟悉和了解锦衣卫内部情况之时,给他查看了最近乾城内的案件。
武狄突然被三个农庄被诛尽的案件震惊了!
大乾王城!
天子脚下!
接连三天发生农庄之人畜一夜而亡!
偌大的朝廷竟然置若罔闻!
岂有此理!
武狄怒目而视,瞪着顶头上司王勇,看其面目狰狞的样子,不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武狄很可能上演一出北镇抚司暴打锦衣百户!
王勇看着武狄的样子心中直突突!
给他安排在小旗,是没办法的事,他以黑户入锦衣卫,还能一举获得小旗的职位,已经是最大地步了,要是他身后有人,凭着他的本事,青云直上易如反掌!
王勇虽然比武狄大两级,但自身丝毫没有作为上官的觉悟,其实还是不敢,这杀神太凶残了!太岁堂一百多人一大半都被他爆头了!
王勇就差搂着武狄肩膀称兄道弟了!
王勇无奈的笑了笑。
“兄弟,不瞒你说,这种事每几年都会发生一次,而且我们也差不多清楚是谁做的。但知道了又怎么样,极上殿的鬼修,不是大乾能招惹的,哎。这身衣服穿的真窝囊。”
王勇这么一说,武狄立刻就明白了。
这等无法无天,丧尽天良的事情,必然是十八王的人才敢做!
“三个农庄锦衣卫的人都调查过,皆是极上殿鬼修的功法才有的特性和特点。极上殿是秦岭内的一个顶级宗门,这个宗门的特点,就是有教无类,只要有本事,不论黑白,不论正邪,不论什么变态,都可入宗门。前提是,自身的实力要达到一品大夫的境界,不然的话,没有实力还敢进宗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正如此,极上殿堪称是一个集众多邪魔歪道之人的天堂,里面不但高手如云,而且大多是恶贯满盈之徒,且实力强大!”
“三个农庄之事,必是极上殿鬼修做的,只有他们会每隔几年就需要上千人的气血修炼魔功。”
武狄眉头紧皱,只觉得胸中怒火升腾,强压下怒火,铿锵有力的大声问道。
“就算大乾不敌,不敢招惹极上殿,几年几千条人命,朝廷难道就不会和极上殿坐下协商吗,几年时间在乾城内抓捕几千名罪大恶极之人,必然不是难事,完全可以将之给予极上殿,百姓何辜!”
王勇有些惊讶,没想到武狄的反应这么快,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很刁钻,竟然让他想到这点。
武狄给王勇的感觉,就是莽、豪爽,如今看来,还要再多一点,粗中有细。
“这个方法其实陛下想到过,甚至还尝试过,但极上殿不要大奸大恶之人,说他们的气血和神魂不干净,只有良农才符合他们的要求。”
“其实陛下已经做到最好了,那里有四个农庄,里面生活的人,其实早就做好了身亡的准备。”
武狄闻言,着实吃了一惊。
“这是何意?难道说农庄之人,明知必死,依然选择留下?”
王勇用力的点点头,他的眼睛有点红,看样子他的心情很沉重。
“世道混乱,王道势弱,天下黎民何止万亿,总会有些人命不好,家里突如变故,或重病,或暴毙,或飞来横祸,急需用钱。朝廷就会用征集死侍为由,招纳一批急需用钱之人,每人都会现银给予几千两安家费,并告知真实缘由,四个村庄的人,皆是心有死志之人,这笔银两足以解决寻常人家的危难,甚至若有剩余,可以几十年吃喝不愁。每个人也都无怨无悔,哎。”
武狄听罢,默不作声,竟然转身大步离去。
“大乾不敢管的,我武狄来管!大乾不敢做的,我武狄来做!”
王勇看着武狄离去的背影,听着他的话,霎时间心有所悟。
他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拍住武狄的肩膀,想了想,最后松开了手,长叹一声说道。
“兄弟,务必要做的干净,不能留下活口!”
武狄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原地。
只有他的声音,还响在王勇耳边。
“不会让老地主为难的,我做事,你放心。”
直到武狄远去,王勇还怔怔的出神。
“兄弟,我本以为你入锦衣卫是另有所图,如今看来,你是有心胸和抱负的汉子,王某自愧不如。”
“希望你平安无事,做的干净不留后患吧,不然的话,上面的人怕是会丢卒保车……”
乾城百里之外,安心堡。
一位老人正在草棚内喝水,他的样子看上去有八九十岁,但实际年龄只有六十出头。
他的面色蜡黄,身形消瘦,形如枯骨。
老人的精气神不太好,但看向农地中的男子劳作,眼神却分外的慈祥和复杂。
“老伯,方便喝口水吗?”
这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农庄小路上传来。
戴着草帽的老伯转身看去。
见说话之人是一位壮如铁塔的大汉。
看他皮肤黝黑,身穿一身粗布麻衣,五大三粗的样子,以为是路过此地的农家汉子,也没多想,示意大汉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