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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的名,树的影。

渭州城里郑屠的风评一下子好了许多,有人说他家的点心好吃、有人说金翠莲的声音悦耳动听,也有人说金二的评书新颖很有趣。

只是不管是走街的贩夫还是饱读圣贤的读书人,竟无一人传颂郑屠的报国之志。

许是郑屠的前后反差让人难以接受,又或是低贱的身份难以引起众人的共鸣,也是,闹归闹,说什么家国仇恨,一个杀猪的也配说爱大宋。

直至经略府里发出的一通嘉奖令,才让渭州城里的贵人明白,郑屠这小子真就捡着了狗屎运,也不知道究竟有何本事,能让经略相公青眼有加。

再说到郑屠这边,首场之后的一个月,他已经很少去顾及肉铺的生意,完全撒手扔给小四几个,自己则一门心思钻到了勾栏的营生上面。

先是把戏房建了起来,因为后续又招了几个伶人,有男有女挤在一起换衣服多有不便,后续招的这几个人就暂时让金二代为管理。

又添置了几件戏服、道具,有的是买的有的是他自己做的,没事的时候写写戏本或者跟大宋的这些民间艺人交流表演心得。

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让郑屠内心十分满足,后来干脆就名正言顺的搬进了勾栏住,马秀兰和他闹了几次,后来拗不过他也就不管了,只是一日三顿送来吃食。

时间久了郑屠也觉得心有愧疚,反正状元桥那边的买卖,以后也不是赚钱的大头,就让马秀兰试着去管理了。

但马秀兰觉得女人抛头露面有伤风化,所以明面上的营生还是由那帮徒弟做,只是每天的支出和入账,包括进来的猪肉她都要一一过问。

少了马秀兰的牵绊,郑屠对勾栏那边就更上心了,很多东西他都想添置,但是碍于本钱有限只得作罢。

对此,他还是很感谢前身的,没有他积下的家业也没有今天的护国社戏团。

戏团现在一共有六个艺人,金家父女这对搭档郑屠暂时不想变动,依旧是说评书。

再有两个年轻些的伶人原本就是从事‘学像生’的,郑屠又融合了此时的乔像生、学乡谈等戏种,重新命名为‘相声’,表演形式也接近于现代相声表演形式,算是提早问世了。

剩下的是一对兄妹,年纪不算大,也就七、八岁。

两人本是流落街头,郑屠眼瞧着可怜就带了回来,算不得正式艺人,平时就在戏团里帮帮忙,跟在大人后面学学乐器,练练唱腔。

郑屠很想把现代话剧搬到北宋这个时间线,剧本他可以写,只是演员暂无,或者说合适的演员没有,因为从中国传统戏剧里找不到话剧的影子,需要重新培养一批演员。

包括京剧如果想要重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郑屠虽然会唱一点,但毕竟不是专业的。

要想形成专门的体系,还需要重新创造和演绎,介时还是不是京剧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是小品诞生的时间短,结构简单又不拘泥于表演形式,只要稍作修改,应该能契合北宋人民的精神需求。

所以这一个月郑屠主要是在写剧本、修剧本,评书主要以金戈铁马,将士前阵杀敌为主。

相声和小品主要侧重于民生俗事,往往是剧本刚写完就搬上了舞台,再根据观众的反响修改。

很快社戏团便聚拢了一批固定的观众,加上门票也不算贵,每场门票十五文一人,每天分寅时、酉时和戌时演三场,每场客座率能达到90%。

要知道此时渭州城里的米价一斗也要将近300文,十五文真不算多,毕竟在茶馆一盏茶也要1文钱,更何况社戏团茶水是免费续供的。

所以护国社戏团成了渭州人茶余饭后,另一处消遣逗乐的去处。

按照每场满座算下来每月毛收入526贯(七百七十前为一贯),每月除去演员料钱20贯(两个小孩学徒不发钱),散茶算40文一市斤,每月要消耗633市斤,折合33贯钱。再去掉3%的税收,一年盈利5486贯。

这还没有算上勾栏内的其他自选消费,价格也都不算贵。

普通家境的百姓一般也消费得起,勾栏内的这些稀奇的点心,买了带回去给小孩解解馋也是好的。

后续等勾栏名气再大些,也可以给别的商家打广告,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就这样已经有一些小商贩聚集在勾栏周围揽客,郑屠也没有驱赶。毕竟摊贩的聚集一定程度上能够带来一些人气。

本来勾栏就是组成瓦子的一部分,完整的瓦肆配套有茶馆、酒楼等各种商店,是不谙世事的子弟们流连忘返的销金窟。

后续如何围绕护国社戏团建成一个商业圈,郑屠已经构思了几个方案,但都因时机尚未成熟不得作罢。

……

渭州城外,有一豪侠拿棒子挑着一卷包袱,打城门而入。

守城的兵丁警觉的翻看着来人随身的公验,“华州来的?”

“回军爷的话,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

“噢!未见骑马,这么远的路,一个人走过来的?”来人不凑巧,此间问话的是个老兵,要是多来半个时辰,兵丁换班前就进了城了。

“军爷看得起,小人哪里买的起马,是一路搭商旅的车过来的,”

“华阴县出了件大案子知道么?”老兵随手掂了掂手上的刀问道。

来人察觉不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急忙顺起手中的棒子就朝老兵的肩上砸去。

老兵没想到对方如此果断,棒子的力道也很大,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来人连忙捡起落在地上的包袱,提起棒子,寻了一个方向跑去。

老兵随即大声呼唤同伴,“来人呐,休要走了贼人!”

来人究竟是谁,正是在华阴县义放朱武三匪,冲杀官兵,奔关西经略府寻师的史进。

却说这史进年少天真,父死之后和贼人混迹一起,以致愈陷愈深家财一夜之间散尽,自己也是流亡江湖。

华阴县的县令原以为史进会直奔少华山,所以未再发下海捕文书。

也是他流年不利,这守城的老兵有一同乡回家探亲,返回渭州的途中路过华阴县。

这位同乡在华阴县歇脚时,听说了这件事回来便当作件奇事讲给老兵听。

正巧又是换班前所讲,所以老兵听到史进说是华阴县人的时候,嘴里便不住多了句嘴。

谁知史进年少不经事,一时之间竟以为事情败露,情急之下遂起了逃跑的心思。来不及细辨方向,便寻了个人群密集的地方钻了过去。

……

要说这渭州城里,最近常被人念叨的莫过于郑屠和他的护国社戏团了,却有一人对城中的事情一概不知,此人正是被经略相公派往东京公干的鲁达。

一大早鲁达便来到了时常饮茶的茶坊,平日这个时辰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只是发觉今日有些冷淡,鲁达也未放在心上,只是唤来茶博士上茶。

“提辖大人许久不见,依然是这么威武!”伙计认识鲁达,时常拿话恭维他。

“哈哈~洒家去了一趟东京,这才回来,最近生意可好啊!”

本是随口说的一句话,那边的伙计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哎!也不知道茶坊还能开多久!”

“这不一直开得好好的吗?谁还能和你们茶坊过不去,说来洒家听听!”

“北市这个月初新开了家勾栏,主顾们都跑那里去了!”

“北市?许多年前一场大火后,不是一直荒废着么?”

“可不是么!三个月前有个郑大官人,在那边平整了几块地,起了一座勾栏!”

“乖乖!哪个大官人有这么大的一手笔!”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状元桥下卖猪肉的郑屠么!就那潘家酒楼唱曲的金氏妇女都在他那儿谋活咧!”

“是他!杀猪的郑屠?”

“可不是他么!真是有钱,我这辈子要是能开家自己的茶坊就足矣了!”

“伙计你说的金氏妇女咋回事?”

“嘿嘿,说到这个可有趣多了!”伙计又把金二妇女的事情对郑屠讲述了一遍。

“这金家妇女可是被胁迫去的?”郑屠好打抱不平,他听说过郑屠的为人,所以知道这件事后会忍不住多问几句。

“胁不胁迫小的就不清楚了,兴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说不定呢!”

“茶博士!”

“提辖您慢慢饮茶,那边有人唤,待会儿再来伺候你!”

鲁达端起茶杯在手上捻着转了几圈,又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不行,洒家到要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随手放在桌上两文钱,便急匆匆的出了茶坊,直奔北市。

刚跑出去没多久,便察觉撞倒了一人,撞到的人刚要破口大骂,瞧清了是鲁达后,才把话收了回去。

鲁达一把拉起倒下的人,这人他认识,是缉贼的一个都头。

“何事这么慌张?”

“是提辖大人啊,来了个华阴县的贼人,被守城的兵丁察觉,躲了两天在状元桥那块被发现,这会儿正绑了一个妇人,兄弟们都在往那儿赶。”

“你我边走边说,和洒家讲讲这里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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