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先生别太狠,夫人她被虐疯了》第4章 004
“希望那一天早点来。”秦逸凡在心里愤愤地想。
……
以烟在睡梦里,又见到了第一次看到闫时礼时的情形。
以烟的父亲秦鑫甲原本应该是闫家老爷子闫震峰的下属,闫老爷子当年放弃了铁饭碗,下海经商,几经辗转,一跃成为龙城财富首位。秦鑫甲以前就是闫老爷子的司机,闫老爷子有几次遭遇生意上对手的伏击,都被秦鑫甲给挡下来了,后来老爷子用自己在政界的影响力,给秦鑫甲谋了个差事,还娶了法官的女儿,后来有了秦以烟和秦逸凡。
后来,母亲早逝,外公承受不住妻儿早离,跟着不久后也去了,秦家势微,闫老爷子疼惜两个孩子,就把秦以烟接到身边来照看。
那时候以烟还没见过闫时礼。
以烟从小被闫老爷子宠得骄纵,十八岁的时候,听说闫家还有个小少爷在外面要接回来,这种事情,该避着外人的,但是闫老爷子不当以烟是外人,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接小哥哥。
僻?的弄堂里,少年以警惕的视线注视他们,仿佛他们是侵入他领地的恶人。
以烟第一次见到少年,纤瘦,却英俊得出奇,少年对周围的所有人都充满了对抗姿态,以烟慢慢走近少年,“小哥哥,你是时礼哥哥吗?我叫你阿时哥哥好不好?”
少年一双冰凉的眸,注视着她。
远处响起狗吠声,少年在看见那狗时,眉眼一瞬间变得柔和。他始终不着一词。以烟有些奇怪,又有些意外,“阿时哥哥,我们一起回别墅去吧。今天是来接你的。”
少年轻轻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看口型是“滚”。
以烟脸上发着热,她没想到给一个刚认识的少年人这样拒绝和欺负。“你别不识好人心。闫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小哥哥,谁稀罕你。”
少年根本不理她,而是弯下身去,伸手温柔地抱起了那只脏兮兮的小狗。
“啊,脏死了。你和它一样,像只落水狗。”十八岁的少女,被抚了面子,急于口无遮拦地找回自己的面子。
“哼,不回就不回,小狗才回去呢。你要回去了就是小狗!”
少年根本不搭理她,甚至抬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
那日晚上回去后,以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其实反常了。她平时不是个那般“恶毒”的女孩子,相反,她讲道理,绝对不会那般恶毒地去骂人。
以烟想,她只是,只是不想让少年不理她。从来就没有人不理她过。她是学校里的佼佼者,是天之骄子,是闫爷爷捧在手心里的小明珠,龙城的人见她都对她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以烟觉得少年也该这样。
以烟后来会做的一件很笨的事,她乔装了自己穿着,然后偷偷去看少年——因为少年还是不愿意搬去别墅居住——以烟黑衣黑裤,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一架黑色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叫走了司机,她独自跑去悄悄地跟踪少年。
少年要做的事情好多啊。
要去游戏厅看场子,KTV外为人停车子,还会为喝醉酒的人开车送他们回家。在有个有些乱乱的音乐会所外面,还有女人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和少年调情——是的,以烟那个时候就懂了,烈焰红唇的女人将烟雾喷在少年的脸上时,那烟熏迷离的眼神,就是调情——以烟那时脸热得不行,还在心里骂少年不知羞,回到家里,却在梦里梦见,那个烟熏火燎的红唇女人变成了自己。以烟吓得差点从二楼阳台跳下楼去。
后来以烟就要求自己不要去看他。
结果两个星期后,以烟又偷偷跑去跟踪。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被人给堵在巷子里了,还问她是不是闫时礼的马子。
什么马子不马子。谁是谁马子?!以烟气得就要找他们打架。她是学过防身术的。却哪知道,这些社会上混的混混,都不是她平时接触的那些人,根本不按规则来,几个男生压着她一个女生上,哪里是对手。以烟很快就被制住了。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以烟生得太漂亮了,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有一个有了歹心,其余都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个眼神,然后yin.【靡】的视线就落在以烟的脸上、身上。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以烟又急又气,双手双脚都被制住了,嘴也被捂住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那是以烟第一次面对来自异性的压迫,以及异性的恶心。
她想叫“滚”,却怎么都挣不掉。
在这里,她真的,已不在是闫家小明珠了。
以烟头发散乱,泪珠子从眼眶里滚落。
“干什么?”
以烟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嗓音了,也许以前也听过吧,也许梦里也听过。如果是梦里听过,那就是和梦里一样的。
“唔唔唔。”以烟挣扎。
被人打断,那些男生停下手脚。
“臭小子,我们等的就是你。‘醉生缘’那个片区是我们的生意你不知道吗?还到那地方去拉客!你是不是不把我们‘海龙帮’放在眼里?!”
“噗。”
以烟明显听到了少年嗤笑的声音。
“他妈的,太猖狂了,今天给你点颜色瞧瞧!制服了你,我们再‘制服’你马子瞧瞧!”
一场混乱。
七八个男生,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赢。混乱里,以烟感觉自己手腕被一只手捉住了,“愣着干什么?跑!”
一个大力扯起了她,以烟被扯着往前跑去。
风吹过脸颊,以烟的泪水顺着风一起往后面刮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一起停了下来。扶着墙,两人剧烈地喘.【息】。以烟仰着头去看男生,却看见男生在看了她一眼后不自然地把视线撇开了。以烟顺着他视线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双手捂住了胸口,骂了他一句,“流氓!”
闫时礼回过头来看着她,仿佛眼神里就透露着四个字,“不可理喻”。
男生不再理,转头就往前面走。
以烟跟上去。哭唧唧的。
两人一起走了大概五分钟,男生仿佛忍不可忍,站住脚步,回过身来注视她,问她,“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以烟泪眼汪汪地回看他。
少年仿佛被那双眼睛刺了一下一般,人往后一撤,“还有,你哭什么啊。”
以烟抽噎着,“我……我怕。难……难受……好害怕……唔唔唔……”
少年人大概没见过她这样的。他退了半步,停了几秒,又往前走了半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他们不会来了,你叫个车,回去吧。”
“怕……”以烟哭着。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地恐惧和害怕,身体在发着抖,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阿,阿时哥哥。”女孩朝他走近了半步,少年吓得后退半步。
以烟又往前了半步,她把头轻轻靠在少年的肩膀上,“阿时哥哥,你抱抱,抱抱我……唔……”
少年想推开她的,看她抖得太厉害,便缓慢伸出手,轻轻圈住她,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女孩靠在他胸口上,抽抽噎噎的,最后竟然小声地打起了嗝,最后竟然睡着了。
“喂,我送你回去吧。”
以烟被他的声音唤醒起来,定了定神,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以烟想了想,“阿时哥哥,我去你住的地方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少年人整个怔住了。
后来,以烟想,其实自己,早就蓄谋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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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烟从睡梦里清醒过来。还在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