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在云》第4章 摆摊记
万成听了那女子说的话，才知道事情原委，于是点了点头问:“今天卖的怎么样？”
那女子说:“一般，才卖了六百块。”
万成听了吃了一惊，他看那女子的摊子上，只是在一块布上面摆了些衣服，不起眼的小摊位上竟然卖了六百多。“那你卖的可以，我才卖了一百来块钱。”
那女子看了看万成手里的耳机，“给我拿一条吧。”说着从万成手里拿了一条绿色的，女子要给十块钱，万成只收了七块。
那女子试了试耳机说:“嗯，还行。你这耳机拿的少了点，你手里再多拿点卖，会好一点。你别看我这卖了六百多，利润可没多少。你这个利润还可以。”
万成听了，笑了笑，那女子说:“你第一天卖吗？可要当心城管来抓，看着城管来了，都要跑的，不然收了东西就麻烦了。”
两个人又说一会话，万成看已经下午四点，就和那女子说了再见。
万成去批发市场又拿了六十条耳机，买了一块布，准备夜市上去卖。到了晚上，万成到了夜市，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铺开布将东西一一摆上。
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吵闹，万成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白天遇见的那个卖衣服的女子，他在旁边听了半天，原来是为抢摆摊位置而吵架。万成看那架势两人要打架，便走过去拉了下那女子，“来我这儿吧，有地方。”
万成的那一小块地方让出了一半，两个人，两块布，万成手里拿着耳机，女子手里拿着两件衣服，万成静默不语，女子大声吆喝卖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下吧。”那女子问万成。
“万成。你了？”
“林可可。留个电话吧，你的号是多少？”
万成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林可可，林可可很热心的帮着万成卖货，那天晚上万成卖了四百多块，林可可卖了两百多。
“哎，这晚上的生意就是不好，卖货的人太多了。”林可可收摊时候，对万成说。
“你明天还去那里吗？去的话我去找你。”
“去呢，我去的早了给你占位置。”林可可说完话，摆摆手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万成还在睡觉，只听得电话响，原来是林可可打来的。
“喂，林可可。”
“啥时候来？这会快没地方了，你快来吧，我都给你占好了位子。”林可可说完话就挂了。万成赶紧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又去了趟批发市场，补了一些耳机，到了林可可所在的地方，已经快十一点。
“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卖了好几件了。”
“早上五点多醒来，觉得还早，又重新睡了会，结果就睡过了。”万成将要卖的耳机拿出来，将布在地上铺好。
“你是专门摆地摊还是在上班的？”林可可问万成。
“五一放假，没地方去，就拿点货来练练手。我在一家德企上班的。你呢？”
“我也是上班，在一家企业做财务。没看出来，你还有摆摊的爱好呢？你们放几天假？我这里放七天呢。”
“是吗？我也是七天，等放完假，又是没有周末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晚上又一起去了夜市，找了一处地方接着卖货。
初夏的晚上，微风习习，夜色撩人。逛夜市的人特别多，到晚上九点多，才渐渐散去。
万成和林可可两个人在五一假期这几天，每天都在一起摆摊。一来二去都熟了。
万成问林可可:“那你剩下的东西卖不完怎么办？”林可可说:“便宜卖呗。退货是不可能的了。”
假期前三天两个人卖的都好，到了最后几天都很惨淡。等到最后一个假日，张维千和王双儿旅游回来了，常左家也打来电话说晚上要一起吃饭。
万成想带着林可可一起去，所以就问林可可:“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林可可听了，就问:“就我们两个人吗？”万成摇头，林可可说:“那就不去了，你去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张维千打电话来问万成在哪里，万成说了地方，顺便说了要带林可可一起去吃饭的事。张维千让万成等着，没多久，张维千就和王双儿一起来了。
大老远就听见王双儿说:“哎呦，还以为你做什么神秘事情呢，原来跑来练摊了。这是你说的那个摊友吗？挺漂亮的嘛！”
林可可见来了两个陌生人，听见王双儿说话，微笑着说“你好。”
王双儿说:“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听你聊聊生意经。”林可可连忙摆手，“瞎折腾，哪有什么生意经了。”
张维千和王双儿劝了林可可好一阵，林可可终于同意晚上一起吃饭了。万成和林可可收了摊，把东西放在张维千车的后备箱里，万成又给常左家打了电话，几个人就往一家火锅店里去。
林可可有些拘谨，坐下来只和万成说话，王双儿倒是话多，一个劲儿和林可可聊东聊西，引得林可可也渐渐话多了起来。
常左家后来，到了地方看见林可可，就问万成:“这位大美女是？？”万成说:“这几天摆摊认识的一个朋友。”常左家笑着和林可可打了招呼。
万成问常左家:“你这几天加班费挣了不少吧？”常左家哈哈一笑，“三倍两倍的都挣着了，一千来块吧。”张维千说:“哎，你们几个都挣钱，我们俩这趟出去花了四千多呢。”
万成问张维千:“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谈对象？”张维千笑笑不说话，王双儿也笑着不说话。万成想要再问，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们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拘谨，只怕还是普通朋友，想到这里就不再问。
常左家问万成:“你这几天摆摊咋样？”万成说:“还好，幸亏有她指导，这几天挣了一千来块。她挣得多，三千往上了。”林可可听万成这样说，赶紧笑着说:“别听他瞎掰，没那么多的。”常左家听了是有些吃惊的，说了几句夸赞万成和林可可的话。
张维千举起杯子，“来来，大家碰一杯，节日快乐，顺便祝贺我们又多一位新朋友。”王双儿和林可可喝饮料，几个男的喝酒。
酒过三巡，常左家说:“我估计又要换工作了。”万成问原因，常左家说现在这工作没什么发展前途。张维千还是说要常左家跟着他做快消业务，常左家摆摆手表示干不了。王双儿问他准备又找什么样的工作，常左家摇头，竟然迷茫。
万成说:“好歹也要给自己定个目标，做哪行要定下来，经常换工作存不到钱的。”常左家说:“嗯，这个我知道，估计全班就我一个恐怕还在四处找工作的。”
张维千笑了说:“你还好，至少找份工作干，现在都毕业一年了，班里有几个人还窝在家里啃老呢，你比他们强。”
林可可忽然说:“对了，我听说这段时间光伏行业挺火的，你要是想换工作，不如去找家光伏企业，在里面干个五六年，以你的专业，做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常左家问:“光伏？这是做什么的？”
“呃……这个不好解释，你网上搜下吧。”
“那你知道宝番有哪几家比较出名的企业吗？推荐几个，我去看看。”
林可可说了一个地方，离市区有点远。常左家听了有点不想去，万成说:“好歹去看看，说不定这个工作你会做的长久。”
张维千和王双儿都说距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都让常左家去看看。
几个人吃完饭，张维千照例送王双儿回家，王双儿笑着对万成说:“送送人家吧，送到家门口。”万成笑了笑，问常左家怎么走。
张维千拉了常左家胳膊，“走，今儿我送你一程。”
林可可说:“你们几个关系挺好的。”万成笑了说:“都是大学同学，王双儿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比我、张维千和常左家都高一届。原来在学校时候，王双儿就是专门替我排解苦闷的，她真的挺好的，要是她和张维千成一对，倒也是一件美事。”
万成问林可可，“走路还是出租车？”林可可说:“走路吧，我们散散步，晚上也没什么事。”万成就陪着林可可走路，两个人聊大学时期记忆犹新的事情，聊现在工作上的烦恼，也聊感情的事。
万成似乎有好多话想说给林可可听，直到林可可止步，万成方才知道她已经到家了。
“改天见。拜拜。”林可可笑了下，和万成摆摆手就走了。
“拜拜！”万成直到林可可的身影消失，才叫了车回住的地方去。
临睡前，万成收到林可可的信息，两个人互相聊天，说了好久，看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就互道晚安休息了。
五一长假结束，万成和林可可都开始忙碌，周末要还班，不能休息，就这样一直到了六月，才有了空闲的时间。
这天万成正在处理设备上的故障，常左家打来电话，“我已经换了工作，去了林可可说的那家光伏公司，面试已经过了，下周一就报到。”“那你就好好干，干出点成绩来。加油加油！”
常左家哈哈大笑，“有个事……”万成听了半天不见常左家往下说，“没钱用了吗？你等我晚上给你打一千，你先用着，这会有点忙。”
等到下班，万成给常左家打了钱，又问常左家是住厂里还是要重新租房子住，常左家回复已经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一切安排妥当。两人电话里又说了好一阵话。
周末，张维千又喊万成吃饭，让万成带着林可可一起去。万成给林可可打了电话，林可可问了地方，四个人就在一个烧烤店里碰面。
常左家因为离得太远，回了张维千电话说来不了了。
王双儿问万成:“最近工作咋样？”万成说:“每天都是在学习，工作虽然顺手，好多专业性的东西，还是要再琢磨。”
“嗯那就好。”王双儿给万成、林可可和张维千分别夹了块肉，又问林可可:“你工作也挺顺的吧？”
林可可说:“财务上的，就是月底月初忙碌些，其它还好。”
王双儿笑了说:“哎，一提算账我头就大，不知道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林可可笑了说:“专业就是学的这个，现在看来也是选对了。我们好多同学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都改行了。”
王双儿叹气说:“何尝不是呢？寒窗苦读数十年，毕业了找不到工作的，找了工作不对口的多了去了，都太难了。”
张维千和万成碰了杯酒，说:“这段时间房价涨的厉害，你们看有合适的房子，就赶紧买一套。”
林可可听了直点头，“我们公司好些人都忙着买房子了，他们都是买来住的，就怕房价涨的太快了最后都买不起。”
万成问张维千:“你的业务跑的咋样了？”
“五月份开始好多了，天气热了，酒水饮料卖的快，上个月能赚个一万多。我叔叔给我画了一片地方，让我自己跑，这个夏天怕是没什么空闲时间了。”
万成听了睁大了眼睛，“你小子都月入过万了啊？常左家一个月才三千左右，我也才四千八，你直接就我两倍工资还多了。太牛了。”
王双儿说:“哎，我每月都是两千八，吃住还自理，哈哈！”
林可可也笑着说:“我的工资也三千块。”
张维千哈哈大笑，“这不能比，做买卖，你们俩都摆过摊的，知道货卖出去了才是钱，卖不出去就是一堆货，而且这行压货压钱，也不好做。上班就比较简单，拿死工资，也没什么压力。”
万成几人听了，都夸张维千有本事，只把张维千乐的，说吃完了饭带他们几个去唱K。
后来吃完饭，林可可要回去，不想去唱K，王双儿也没兴致，最后都散了。
张维千开车带着万成几人，在车上说:“对了，常左家不是去了一家光伏厂上班吗？回头也和他说说，你们几个都可以考虑买点光伏的股票，这个行业现在太火了，没准真能赚钱。”
万成想起张维千说的房价、股票的事，这一晚上竟然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