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李刚》第3章 打狗不问出处
“少爷,起床了,奴婢给您梳洗穿衣。”
明朝不光吃晚饭吃得早,起的咋也这么早。李强才不管谁唤他喊他,不睡到个日上三竿,还敢叫纨绔吗?起床气顿时来了:“谁在喊我起床,中午没饭吃。”这一顿吓唬身边果真清静了,恍恍惚惚又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李强觉得有人在摸自己,摸了英俊帅气的脸庞不说,还把手脚全身都摸了个遍:难不成讨债的人这么早就上门了?不但要钱,还要劫我的色?虽说我也不是很介意,但是……等等,哪有女人讨债的,莫非有龙阳之癖?
想到这李强哪还有丝毫睡意,蹭的跳了起来:“谁?走开,离我远点。”
刚睁开眼的李强才看到是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正是自家姑姑李盈。刚刚还被吓的扑通扑通的小心肝这才放了下来。
李盈看着侄儿害怕的样子,赶忙把李强搂到怀里,安慰着:“强儿别怕,做噩梦了吧!姑姑昨日听说你骑马被撞了,昏迷不醒。今天一早就来看看我乖乖侄儿。怎么样?还有没哪里不舒服?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我给你带了不些滋补的药材,还有人参,还有……”
李强听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叨叨叨,又想起幼年时,母亲似乎也是这般模样。俗话说:“娘家侄子,命根头子。”李盈可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唉,又是一个宠侄狂魔。
“姑姑,我没事了,全须全影儿的,能蹦会跳。”怕姑姑担心,李强说着从床上蹦起来跳起了骑马舞,就差来个托马斯了。
李盈一脸愁容顿时烟消云散,露出了笑脸,简直比京剧变脸还快:“你个皮猴子,快别跳了,小心崴着脚!”
这边骑马舞跳得正欢,突然前厅传来了阵阵吵闹声。李盈吩咐丫鬟们给侄子梳洗更衣,就要去前厅看看。
李强也不拦着,自家姑姑瞒不住,反正早晚要知道。一边催促着丫鬟快点,心里也着急起来:便宜老爹个书呆子可别再吃亏了。
刚梳洗完,李强就招呼起仆人往前厅走去:“丫鬟们,随本大少到前面去看看。”
未至前厅就传来阵阵对话声
“还要给你留点盘缠?就你这破宅子,哪里能抵得了这么多银钱?要不是我家少爷慈悲为怀不愿与你计较,你就是卖儿卖女也休想逃过顺天府的大牢。”
“可是我父子二人身无分文哪也去不了啊,好歹留些盘缠让我二人寻辆牛车好去郊外乡下是否?”
“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些许路途而已,脚程快些,天黑总能走到的。想你这种白面书生,不磨一磨你的脚掌伢子,怎能长点记性?再磨磨蹭蹭的,你这块破匾都给你砸了,还替你省些脚程,哈哈哈哈哈哈。”
李强刚走到前厅门前,就见姑姑上前愤恨的盯着带头的管家道:“你这恶奴好生霸道,些许盘缠不给我弟弟也就算了,文正府的牌匾都要砸,你这是要打我李家的脸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也算是李家人?他李刚不过一继子尔,文不成武不就,废物一个,也敢称是李家人?你少跟我聒噪,一边待着去,别妨碍我们办事。”
那管家说着就把李盈往门外推,李盈听到要砸娘家牌匾本就情绪激动,一个没站稳就被推倒在地,额头刚好撞到了门槛上。
李强上前扶起姑姑,见李盈额头青紫,鼓了个大包,隐隐能看见血色,顿时怒火中烧。
“敢问这位管家名讳?”李强不露怒色,向那管家拱了拱手。
“在下……”
不待他话说完,李强瞬间跳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甩在那管家脸上:“就你?一家仆尔,也配本公子知道你名字?不好意思,本少爷有个习惯,打狗从不问出处。”
只见那管家半个脸肿的像个猪头,鼻血直流。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堵着鼻子,说话已经含含糊糊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敢打我。你你你……你们都是死人吗?都过来集集集……集合,给我弄死他。”
你强不怒反笑,伸出食指,朝那管家勾了勾,学着他结巴道:“来来来……来啊,弄死弄残我们几个。咱们家也不用给你们公子赔钱钱钱……钱了。”
那管家气的抓耳挠腮,有仇又不敢打,两只眼睛瞪得比拳头还大:“砸,砸他娘的牌匾。”
一群家仆操起棍子就要砸地上的牌匾。李强手快,抱起个半人高的青花瓷就坐到了牌匾上也不管他值不值钱:“来,使劲儿砸!这宋代花瓶咱家多的是,你砸一个我搬一对来。”
这帮家仆哪认识什么宋代花瓶,围住李强又不敢动手,一个个的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管家见状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口老血喷出晕了过去。
你刚见儿子被一群人拿棍子围住,抱住身旁的柱子就喊:“休伤我儿,谁敢伤我儿一根毫毛我就一头撞死,让你们一文钱都拿不到。”
这富的怕横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爹总算是领悟到精髓了,孺爹可教,孺爹可教啊!
李强嘲笑的看着围着自己的这圈人:“我又不是花姑娘,你们一群人围着我看什么看?我看你们管事的伤的不轻,再不送去就医可别烙下什么残疾。”
这群家奴也觉的是这么个事,就要去扶那管事的起来。
“慢着,你们这管事的现在不省人事,这么出文正府可不行。回头别说我们文正府弄死了他,怎么也得把他弄醒了再去就医……”话不说完,李强已经放下花瓶,一脚踩了上去,正对着管事刚刚推李盈的那只左手。
“啊…………”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管事头一歪又痛晕了过去。
“真不禁打,怎么又晕了?”不待李强再踹,一群家仆飞一般的把管事抢了出来,直奔府门而去。
看着这群人鱼贯而出,李刚放开了那余温犹存的柱子叹了口气:“儿啊,这下咱可把国舅府得罪惨了!要是国舅府报复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李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爹,‘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我堂堂文正府怎能容这等宵小羞辱,没打死他算轻的。再说该得罪的早就得罪了,国舅府会为了一个家仆受了顿打就不要咱的家产把咱俩送顺天府吗?”
李刚微微一想,好像突然开了窍了:“我儿聪慧无比,吾不如多矣,以后都听吾儿的,都听吾儿的。”
姑姑李盈这时也开口了:“就是,你要是早听强儿的,怎会落的这般田地?”
李强尴尬又腼腆的笑了笑,忙打岔开溜:“姑姑坐好,侄儿去寻些药酒来给姑姑擦擦。”
恶人是打跑了,可家还是要搬啊!李刚李盈忙着遣散下人。李强盯着姑姑给他的十两银子黯然失神:十两啊,这就是我们刚强二人组最后的家当了。在这个命比草贱的年代,十两能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