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故事集》第3章 瑞雪兆丰年〖一〗
文/祁七木
你试过在黑暗的地方待十年吗？
有人拉你出去
是救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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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这是她关在地牢的第十年，每天都有人来喂她们喝一种难喝的东西。
里面还有虫子的尸体，她觉得恶心至极，可是她不得不喝，她还想出去看看那些死去的老人嘴里说天和太阳，她不能死。
吱……
破旧的木门打开，她眼神空洞，直到脚边出现的不是那种端药人的鞋子。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没有见过的鞋面，还有一根拐杖。
她抬头看去，那老人脸上全是伤痕，浑浊的一双眼，手上遍布皱纹。背弓着，身边还站着一个毫不掩饰嫌弃神情的女子，甚至在她抬头看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想吐的表情。
“就剩这一个了，带着吧。”老人开口说话是嘶哑刺耳的。
“师傅，我们可以再抓人来培养一个，没必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女子娇媚的开口说话。
老人没有说话，执意要带着她走，她被人蒙住了眼睛，她早在黑暗中习惯了，所以她的耳朵和方向感很敏感，她们走的路很绕，很多的门和机关。
走了很久，她感受到了风，还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她想扯下布条看一眼，可她被绑着动不了。
她被人推着上了一个车，摇摇晃晃的，远处传来了很多的脚步声，马车摇晃的更加厉害，突然她身子往前一冲，马车停了，四周都是打斗声，她不知道身边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只能躲在马车里。
等四周都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她听见有人在走近马车，她不敢动，她现在看不见，手又被绑着，心里怕得很，她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呢。
车帘被人挑开，她把头埋在腿间，她背后是车板，她退不了了。
“公子，发现一个女子，被绑着。”
“带回去。”
“是！”
有人过来拉扯她，她较着劲，脖颈一疼，晕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是床梁和轻纱的帘子。
房间里开着窗，丝丝凉风吹的她很是开心，原来这就是外面的空气，还带着一丝香味。
她突然咳嗽起来，进来了几个小丫鬟，她坐起往床里面躲，一个丫鬟把窗子关上了。
她看着，却开口说不了话。
一群人来抓她，她手乱挥着，丫鬟们近不了她的身，这时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男人。冷风吹了进来，还夹带着几片雪花。
挺秀硕高的体格，穿着绣着白鹤的锦衣，白玉冠束着发。
她看见男人进来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是那天那个在马车上下令说带走她的人。
男人避退了下人，走到她面前。
“我叫顾年，你不用害怕，抓你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身上可还有什么家人留给你的东西？”
她摇头，她记事起身边就是除了一些将死的人就是和她一般大的人，身上除了避体的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你可知道你叫什么？”
她还是摇头。
顾年皱着眉，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今日初雪，不如姑娘就应了这好彩头？日后若是想起来了就换了？”
她望着顾年，嘴巴微动着，她也想念念自己这新得来的名字，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着急的眼睛都红了，顾年见状，忙让人去请大夫，初雪不愿见其他人，在她看来都是坏人。
后来还是顾年跟他说了好久的话，站在她旁边她才愿意的。
大夫说她喉咙没有受到创伤，只是一直不开口说话，才导致发不出声音，日后多尝试着说话，会好的。
初雪不愿意其他人出现在她跟前，除了顾年，顾年来看她的时候都是她一整日最开心的事情了。
可初雪也从未觉得自己这般难堪过，顾年在她眼里干什么都是好看的，可是她，没人教过她吃饭是在桌上，是用筷子，她只知道往日送饭的过来，一天也就一顿，一个脏兮兮的碗，装着凉透馊了的饭菜，她们都是用手抓着就吃的。
粗鄙野蛮。
初雪渐渐观察起周围人的行为，喝水，拿东西，说话，往日里尽量避着的下人，她也不躲了。
她也想跟顾年一样，做一个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