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闲记》第10章 十一与故人（六）
这里的夏，是较为炎热的，靠近花台的缘故，夜，总是有细小的蚊虫飞入教室，细密的覆于灯管处。
“莫西莫西，有看见我媳妇嘛？”十一拉住一个同学问。
“大概，也许，应该，不知道。”
“我他么。”十一一巴掌拍在那位同学背后。
十一在班中四处走动，询问，终于知道了苏以容的去向。十一走出教室，一路走寻。终于在图书室背后空地上看见了苏以容。她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眸通红，一片水润，看着远方，任由思绪飘散。
我有无数的话语告诉你，安慰你，又不知从何说起，梗之于喉。
十一从苏以容身后抱住她，低头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听着她的呼吸声以及心跳的律动，沉默在空气中四处弥散，许久无话。
“你干嘛呀？”苏以容打破沉默问。
“你好像心情不好。”十一轻声答道。
“所以……？”苏以容话语一顿，接着问：“和你抱着我有什么关系？”
“我……我担心你被风吹感冒了。”十一有一点语无伦次。
“这么热的天，感冒？”苏以容缓缓问道。
“就……就，就是这样。”十一“坚定”的回应到。
气氛又陷入沉默。
“你知道吗？今天我和蝶儿（苏以容的好朋友）吵架了……”苏以容开口说道。
“你们……”十一小心翼翼的说。
苏以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本来就只是一点小事，后来蝶儿说班里都在传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只是玩玩，我永远不可能赶上你之类的……”
苏以容的声音逐渐带上哭腔，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如果，如果我再聪明一点，你再平庸一点，再普通一点。我，我们……”她哽咽的吸着鼻子。
你要知道，你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女孩，世事无常，你是人间琳琅；众人平庸，你是人间星光；万事浮沉，你是人间归途。
十一绕到苏以容面前，用衣袖拭去她的泪水，用力的抱住她:“乖，没事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喜欢你，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爱情最好的模样是我们双向奔赴。
静默许久，十一听到苏以容极为小声的一句谢谢。
十一松开苏以容，亲在她的侧脸上说:“媳妇真香。”
苏以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个有一点白痴的属于自己的男孩。
十一看着这个泪痕未干，脸上略带嫣红的女孩。忍不住轻戳她的脸，又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肤色不是极白，是偏向小麦色的，有一点婴儿肥，软乎乎的。十一又在女孩脸上啃了一口。
“干嘛呀？”苏以容看着这个干完坏事的男孩问。
“喜欢你呀。”十一看着面前的“丑八怪”说。
苏以容没有猜到十一会这么说，恼怒的说:“你走开，不要拦着我的路。”
十一牵住苏以容的手说：“好，不拦你的路，走吧。”
“撒手。”苏以容轻甩十一的手。
十一松开拉住苏以容的手，跑到她的另一侧，拉住她的手说：“走吧，我已经撒手了。”
苏以容看着“无赖”的十一，没说什么，只是任由十一牵着自己的手。
夕阳下，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由脚下到远方，逐渐合并。
你于我，是故事。那么，我呢？于你而言，我又是否是你的梦？
十一从床上做起，撒上拖鞋，走到桌前，打开抽屉，拿出烟，打开，在桌上轻磕，一支烟从烟壳中缓缓滑出，十一伸手抽出，拿出打火机，点燃。桌上的烟灰缸里杂乱的竖满烟头。
凭栏倚，吞云烟，半入清风半入喉，清风也染人间愁。
随着锁芯转动的声音，一名男子进入房间内，那名男子指向垃圾桶开口道：“十一，咋又在抽烟了，你自己看看，多少包了，得，你是我大哥，真就不怕哪一天猝死了。”
垃圾桶里装满了垃圾，许多的烟壳在其中极为明显。
十一看向男子开口道：“钱沐，这就是你诅咒我的理由？还闯进来我房间。”
钱沐听到十一的话，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嘁，又不是你的房间，是我们的，刚买了一点零食，你吃不吃？”钱沐语气一顿，挤眉弄眼的看着十一说：“咋了，又想哪个小姑娘了？”
十一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说：“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烦心事。”
钱沐听完十一的话，冲出房间，拿着几袋零食进来，又坐回椅子上，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
十一看着钱沐，嘴角略带抽搐，将烟头摁入烟灰缸，再次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一片烟雾中，一个故事在十一口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