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套路出牌的都市》第5章 精彩开始
洐眼，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一种炁放在眼睛上的运用…
根据这个，江忍捕捉到点点王悸留下的行动轨迹。
顶楼…
七楼八楼是一些陈放教务工具的地方，而顶楼，是出奇的安静…
一时之间，混乱遍布学校，尤其是连续的几声枪响让还算平静的学校顿时炸开了锅。
人山人海，全是掌控不了且要逃离学校的人群。
他们翻越围栏，冲进保安室里强行控制围栏打开…唯一的目的就是尽快冲离学校…
此刻，江忍两手插着口袋，站在楼顶处小门的位置…
王悸则趴在地上，他把头深深的埋下，一动不动，看似就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江忍上前一步，
王悸好似听到了声响，但他依旧死死的匍匐在地面，整个人活似一团烂泥。
江忍又向前一步…
这时，王悸手里本有些松懈的枪突然抓紧。
江忍继续向前…
王悸臃肿的眼睛飘忽的向前瞟了一眼，他微微一笑…
趴在地上缓缓抬头…
“你，跟踪我？”
江忍停止了步伐…
王悸除了今天有些反常，其他在江忍的半年的印象里，他其实一直都挺和蔼的…
“指导…是您开的枪？”
江忍询问道…其实他明白是王悸开的枪，不过江忍也只是以为，事发突然，王悸可能就是像普通人一样害怕了些，为了不在班级里当着同学们的面出丑，所以，他可能就是来到这里对着天空打了几枪…
而王悸则泪流满面，整双眼也已经哭红…他没有回答江忍的问题，而是突然瞪着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出现的少年…
“你怕死吗？崽子？”古怪沙哑的声音响起，王悸支着地面站了起来…
整个支起来动作像软骨动作一般…
见王悸这般样子。
江忍不自觉的向后连退几步…
他的手拿了出来，也已经摸到了靠近顶楼房门的墙壁。
但随后，王悸突然表情狰狞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竟直扑江忍。
他的枪口又一次对准了江忍，同样瞪着血红的双眼，疯狂咆哮着：“我问你，你怕死吗？”
江忍傻了，他猜错了，事情的发展根本没按套路出牌，王悸看样子不是不会杀他，只是之前没完全疯。
而现在，他估计是疯了…
枪或许在那时也根本不是空壳的…
江忍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因为自己强烈的的好奇心来到了这里…
“回答我！我现在已经杀了六个了！”
六发枪声，正好六人。
刹那间，王悸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江忍的脑门上…
江忍今天第二次体会到这种冰冷绝望的感觉…
他的手紧紧的扣着白色的墙皮。
努力让自己的话可能清晰一点…
“怕，很怕，我的身体的本能告诉我，因为我的心在发抖…”江忍语无伦次的回答着。
“呵。”王悸苦笑了一下，没有任何打岔，随之就准备扣动板机…
枪口抵在江忍的脑袋上，王悸整个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枪口在江忍的头顶稍微那么晃动了一下，江忍觉得脑子一晕，几乎就要窒息…
“但是！”
王悸顿了一下，枪口依旧在江忍脑袋上来回晃动…
“指导…对，指导…我没有亲人，这样想，我也就不怕了…”
江忍抽抽涕涕，他也要哭了。
王悸激动惊悚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随后，
枪口停止了晃动…接着慢慢摆下。
不是江忍说对了什么，只是一个沙哑撕心裂肺的但是让王悸犹豫了一下，于是他就没杀江忍。
江忍靠在面积不多的墙皮上，整个人差点就要如软泥般瘫倒在地，但他还在强撑着自己，观察变故，揣测变故…
王悸放下枪咳嗽了两下，估计是呛着风了。
远处，听到了警车警报的声响…
江忍没有管那么多，立刻又从兜里掏出来了那张卡片…他气喘吁吁，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摸到卡片就拿出卡片，他觉得，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指导，您看，这是不是您要的卡片，其实我也有，我这张就送给您了，警察来了，您若真杀了人，就快点跑吧！”
江忍真挚的看着王悸…
王悸没有立即回应江忍，
缓过神来，
当王悸看到卡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满惊疑，但更多的还是复杂…
他立刻夺走了江忍手里的卡片…
随后，王悸憨着脸摸了一下江忍的肩膀：“不要相信…你见的所有人，包括这里的警察。”
王悸的表情是木然的，哭红的眼睛，这一刻，他比江忍还委屈似的，仿佛是更可怜的。
他转过身，江忍看着王悸向栏杆走去的背影。
王悸拿着卡片一晃一晃的走着，此刻，或许谁也不知道，他的头开始发痛了。
卡片被他揣进兜里，他两手抓住栏杆，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底下恢复秩序的人群，一个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人也开始进入这栋教学楼。
“你快走吧，找一个离这里远一点的角落蹲着吧。”王悸掏出火机点了根烟。
江忍腿还在打软，他艰难的扶着墙动了几下。
一秒，
两秒，
三秒，
“快滚！”
“duang!”这一枪，打在了江忍的头部的左侧，清晰的子弹和空气对流而出音爆声在江忍的脑海中响起。
下一刻，江忍直接被吓得后仰而下，斜身倒进门内，一轮翻滚，整个身子沿着台阶掉在楼梯口。
“在上面！”
楼下的几个警官听见了空中传来的枪声，接着，他们开始采取行动，要先封锁这栋教学楼。
又几辆警车赶来。
江忍艰难爬了起来，然后用力拍打自己身体上的灰尘，接着，眼前没有了王悸，他反而发现自己的腿开始能流利的动了。
他马不停蹄地跑，从八楼的一角跑到了另一角，接着，他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来到了七楼，空荡荡的角落里没有一个人，然后，自顾自的蹲在了那里，整个身体颤抖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这里太过不自在，又从七楼下到了六楼。
楼顶。
王悸木然的抽完了那根烟，脸上还有先前残留的泪花，随后，非常干脆的，他从腰间再一次的掏出了那把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dun~”
声音变了…
枪里没有了子弹，因为最后一颗，被他用来吓唬江忍了。
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王悸把枪向后方的高空一抛，整个人也麻溜的后仰而下，随着那把枪一同跌入地面，像一个星期前的死者一样，摔成稀巴烂。
六楼还是上课的地方，江忍顺着走廊走着，联排七个班级，几乎所有班级都空无一人，但依旧，有两个班级还剩下一个和两个吓得连动都动不敢动的人了。
江忍没有多看，或许，还有更多一点的人躲在角落没跑.。
慢慢的，江忍从六楼往五楼开始下，他知道枪声的由来，是他的讲教师王悸，但是，即使是白天，事情经过以后的氛围感，着实让他觉得阴森，比半夜江忍自己一人穿过破旧不堪的小巷回家的那种感觉还阴森。
顺着楼梯，在转角处的一处楼梯口，斜坐着一个哭啼啼的女孩，拖了一双鞋，也脱掉了一双袜子，用她的小手缓缓的摸着脚踝，看这架势，估计是崴脚了。
她靠在楼梯的侧面的墙壁上，简单的灰色棉裤，简单的灰色小棉鞋，简单的灰色厚重棉衣，简单的短发，精致端正的小脸，如果不在学校，她这身装扮，像是在服丧。
同样，如果没有突发事故，而是正常上学的话，这女孩也估计平常上课非常怕冷。
江忍这样认为，然后，他没管女孩，继续下楼。
女孩哭的更大声了一点，江忍还是路过，没有理他。
江忍走后，女孩失声痛哭，因为再一次的，女孩被人冷落，被人抛弃。
……
那王悸还在顶楼吗？他会自首吗？
王悸为什么叫自己快点跑，越远越好，是他要让我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吗？也包括我的那张意外从书本里发现的卡片，他都拿走了，卡片真正代表了什么，又蕴藏了什么。
陆江笙是什么，为什么大家突然全都静止。
静止之后，王悸又为什么上楼杀人。
这些问题，就好像为什么自己会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难以解答。
这些问题，缠绕着江忍的思绪，不是江忍不想帮助那个女孩，而是江忍认为，自己恐怕已经陷入了一团谜局之中。
他不想再与任何人有联系了，他害怕，稍不留神，也会把别人带入这团无解的谜团之中。
自己本想上楼解决问题，没想到，问题越来越多…
或许，自己陷入的局，深不见底……
教学楼下的广播声响起。
“楼上的同学们请不要慌张，凶手已经坠楼身亡，请还有停留的同学们迅速下楼。”
…
…
重复三声后，广播声更换…
“二十分钟后，警方将会正式进入教学楼。”
“二十分钟后，警方将会正式进入教学楼。”
…
楼下，开始聚集了十来个警官，其中，还有七八个讲教师也在那个地方，不出意外，他们可能就是现在要进入教学楼援助的志愿者。
他们都是用枪高手，或许也有几个能像王悸一样，会使用炁。
但有一点不变的是，他们的强也只限于用枪，而不是道德与知识。
学校大门，警官已经开始逐个检查学生们的携带物，人们一个个排队，排了一操场，但也只有被检查合格的才能离开校园。
这很热闹。
王悸尸体的周围也很热闹，那里，有着各类的专家。
“十九分钟后，警方将会正式进入教学楼。”
一分钟后，广播声又响起。
江忍在一楼的楼梯口处同时也路过了四个他都有些面熟的讲教师，然后，讲教师们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江忍，就径直走向二楼。
江忍扶着墙壁慢慢走下，面对着迎面而来伴随着鼓舞笑容的警官们，江忍别有一番亲切和信任感。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王悸最后在楼上对他说的那句话。
“这里的警察，也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