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泣珠之缘起:令有九命》第10章 什么是他不该拿的东西
话说秦肖令这一昏睡又过去了一日,待他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所在,久违的光线,是一间颇为宽敞明亮的厅堂。而此时的他,竟赤着上身被结实地躺在一张床板上,长发凌乱地铺散开来,衬得一张小脸更加苍白。他深深地吐着气,仿佛在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内力依旧被封住,四肢也不能动作,同时可能还被施了定身术,身体僵硬麻木得叫他无以自处。
秦肖令用眼睛乜了一眼旁边,离自己不远处同样摆放了一张木床,床上同样也躺着一人,因两床之间挂了纱幔,他并不能看清那人模样,是男是女亦不可知。
秦肖令十分诧异,一起被抓来的莫不是还有他人?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四下,见并无他人在场,这才压低声音小声询问:“喂,你是何人?也是被抓来的?”
“……”声音太小没听清是吗?于是又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喂,听得见吗?”
半晌,那人也未有回应。
秦肖令见状也不再坚持,收回视线,无奈自语道:“哎,如此情景,左右是同我一般的遭遇了。”
忽地,房门大开,接着数名衣着打扮奇异的人鱼贯而入,极有秩序地分了两批围在两张床前后。随后,一名身形佝偻瘦小之人来到秦肖令的床前,透过半张鬼面上下打量着他,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发出“啧啧”之声,道:“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这身好皮囊了!”他声音微颤,沧桑沙哑,说话时一只干瘪粗糙的手已抚上秦肖令的脸颊轻轻摩挲起来。
秦肖令厌恶地瞥着那只大手,好想躲开,可事实是无处可躲,只得厉声质问:“你们到底何人?究竟要做什么?!”
鬼面人答非所问:“孩子,听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秦肖令有些惊讶,昏昏沉沉间竟然已经睡了数日,已经到了他的生辰日了,也不知父亲母亲他们怎么样了?九命哥哥怎么样了?知道他出事一定都急坏了!
思及此,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自己跟个木偶似的动弹不得,于是只能在言语上讨回些许士气:“是又如何?这跟你们绑我有何关系?”
鬼面人诡异一笑,悠悠道:“生辰快乐!”隔着半张鬼面的脸虽在露齿微笑,可很容易就能猜到那面具后面的表情有多么狰狞可怖。
闻言,秦肖令不由地讽刺起他来他:“嗬……,还真是可笑!如此待我,到底是要祝我生辰快乐还是忌日快乐?”
鬼面人淡然道:“随你怎么想吧。不过生辰和忌日如果赶在一起,也蛮不错的,起码想记起你的人就不必费心思再记一次了,不是吗?哦,既然醒了,那就不能再睡了哦,当然,很快,你想睡也未必睡得着了,或者想醒醒不来了。”
这话里透着浓浓的恶意,不用费心揣度,秦肖令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怒斥道:“何意?要杀了我不成?那他呢?也要杀了他不成?”说话时,他努力瞟了一眼另一床上所躺之人。
闻言,鬼面人失声笑了出来:“傻孩子,此等境地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
秦肖令未说话,他脑子快速旋转,筹谋着应对之策。
然而,鬼面人也并无意再与他多做口舌之争,一个手势,后面一个异装侍从托着一个木托盘走上前来,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十数枚银针,那些银针极长极细,枚枚泛着冰冷的银光,不肖凑近,就让人感到窒息。只见他先是轻轻地抖了抖宽大的衣袖,露出一只精瘦的手臂来,然后才伸手从托盘上捻起一根银针,而另一手则摸向秦肖令的头顶,在一处穴位上停住,这还有什么不懂的,秦肖令不由紧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吼道:“喂,别碰我!手拿开!快拿开!”
鬼面人笑着嗔怪道:“年轻人就是矫情,都已经是这样了,再挣扎也是徒劳,倒不如乖些,兴许还能少吃点苦头不是?”
秦肖令恨不能目光化刃,立刻切了这个人:“我向来最厌别人说话行事藏着掖着,要杀就杀,如此为何?”
鬼面人嗤笑一声,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手上力道突增,银针猛地扎实刺入,秦肖令一时只能倒抽冷气,哪里还能再说出话来,待银针施完也就眨眼的功夫。刺痛过后,秦肖令渐觉脑中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模糊,双目随着涣散的精神不自主地眯起来,连呼吸也随之放慢。
这种异状让秦肖令不免慌张起来,他努力调整呼吸,咬了牙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究竟……”要做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得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随着这颤抖滚落下来,没入耳底的青丝之中。
但见那鬼面人盯着他的发顶露出满意的微笑,接着不慌不忙道:“没什么,年轻人,别紧张,只是想帮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说罢,他的指尖又落在秦肖令的心口处,上下左右打着旋儿地轻轻摩挲着,那眼神里透着的着迷与兴奋,让秦肖令不寒而栗,难道……一时间,震惊、恐惧齐齐涌上心头……
秦肖令强忍着高亢的兴奋之感,哑声道:“说,究竟要对本公子如何?你们……当真不知我是何人吗?”
鬼面人盯着他,有些佩服眼前这孩子的毅力,换做常人,这种状态估计也只剩喘气的份了,可他还在努力思索着脱身之策,传言中的传奇少年果真名不虚传。
思索时,鬼面人的手指依旧停留在他的心口处,语气淡然地开口道:“你是何人与老夫无关,老夫也只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而已。”
“知道你恨、你怨、你不甘心,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略微顿了顿,又道:“谁让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呢?”
脑中轰然炸响,秦肖令惊奇地看向他:“……什么……东西?”什么叫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为何从未听说过?而他又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何苦费那个脑子琢磨,亲眼看看不就得了么!”
鬼面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只见他嘴角邪魅一挑,右手忽地翻开,一把薄如蝉翼的薄刃直落下来。
“啊~”剧痛瞬时炸裂开来,秦肖令来不及咬紧牙关,猛地失声尖叫,一口恶气险些没有提上来,失去意识前,盘旋在脑海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呢,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