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还静吗》第3章 算命的和卖胭脂的
凤心觉得了凡说到了自己心里,仔细打量了凡,发现他应该是说的真心话。凤心想,也好,有个伴儿一起玩儿。
了凡结了酒钱,跟着凤心上街接着遛。了凡问她:接下来打算做点什么?
凤心: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我想过一过人的日子,我好像没有生活过,人间的一切我都很陌生。
了凡:我也什么都没经历过,没感受过,要想细看人间,在路上走马观花是不行的,我打算弄个身份,和这世间之人扯上些关联,细细品味一下。
凤心不由侧身向了凡定住目光,郑重宣布:带我一个。
了凡在最繁华的街市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院门口弄了个算命的地摊。凤心买下了街对面的一个四进的大宅子,前店后家,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俩人都隐了真容,化作世间有的端正样貌。
这日午时三刻,了凡坐在躺椅上,脸上盖本《黄极经世》,正在养神。摊位前来了第一个客人,是个老先生,一脸愁容,作揖道:先生可否帮小老儿算上一卦?了凡见他阴云压顶,晦气随身,观他面相,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一生作为平平,没有大善之事,却也算是个孝子。了凡笑道:先生所问何事?
老先生长叹一声:我家中只有一独子,不知怎得忽然生了怪病,求医问药月余,未见转机。想让先生帮我算算,我儿的病能否痊愈?
了凡也不摆谱,直言:若要痊愈,你家夫人的补药就停了吧。
老人不解,还想细问,了凡已闭了目继续养神去了。老人只得狐疑着往家里奔去。
凤心这边,胭脂水粉都是最好的,价格也是最贵的,不求别的,就求一个清静,贵了就没人总进店来扰她了。
第一位客人是位贵妇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四个仆从,贵妇人坐在椅子上,青葱玉指捏起一盒胭脂,开盖略嗅了嗅,又拿起一盒水粉,用指甲轻挑了些许研在手背上。凤心在柜台后看着,恩,讲究人,凤心其实对胭脂水粉一窍不通,只因女子开这类铺子便利些罢了。她的货品都是按这世间最好的品质变出来的,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花心思研制这些个玩意儿。
稍顷,一个小丫鬟对凤心施礼:这位店家,我家夫人觉得您家的货物甚好,劳烦每种都拿一件,我家夫人买了。
人家一行人进店来,凤心就不曾相迎,不发一言,就那么在柜台后坐着,这会儿看人家要东西,只能站起来,每样包了一件,一共四十八件,放在柜台上,顺便报价:四百八十两。
丫鬟们听了直接“啊?”出了声,贵妇人看了凤心一眼,命丫鬟付了钱,啥也没说,直接让随从抱了东西走人。
了凡在街对面坐着,看客人走了,进店道贺:恭喜开张大吉!凤心把银票递给了凡看,心里有那么一丝欢喜,虽说他们上神福报无边,一切珍宝钱财,所用之物全都是随应而现,可这做生意赚钱还真是头一回,新奇有趣。
了凡说:我也开张了,赚了五两银子呢,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他把凤心的银票和这五两银子都拿给凤心:你帮我拿着吧,我那个小院,连门锁都没有,丢了怎么办,我还想攒钱换大宅子呢。
凤心觉得好笑:你还挺会玩。遂收了银子。
又过了三日,凤心在店里静心打坐,忽听有人进门,睁眼一看,是两位夫人并三位小姐,身后乌央央一群丫鬟仆妇小厮,把店门堵了个严实。
打头一位夫人看见凤心笑道:果然好品貌,定国公夫人说这街上新开了家没有名字的胭脂铺,只在门上写“胭脂”二字,货品竟是世间极好的,老板也是个绝无仅有的大美人。我们一顿好找,看见老板本人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凤心知道那位定国公夫人是好意,可还是觉得店里人太多了一些,礼貌笑道:几位夫人小姐随便挑吧。又坐下一言不发了。
两位夫人见她气质高雅,品貌端庄,合该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在此地开铺子,对她好奇极了,有意攀谈起来,只看她头不抬,眼不睁,果然是个大家闺秀,硬是不敢唐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