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缅北的那些日子》第2章 边境线
第二天清晨,早早起来,穿着短袖的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冬天的寒风刺骨,可能这里靠近楼陀吧,受大气候的影响,所以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洗了个头,刷了牙,洗了脸后,我去找到了恭岩。
恭岩在和厂里的老板聊休息几天的事,老板看到我们几个新面孔,又是家乡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听说我们要去边境线上看看,也没有阻拦,只是让我们先把早饭吃了再让恭岩开车带我们过去。
早早的吃过饭后,和厂里的老板聊了几句,恭岩我们便出发了。路并不好走,还有几条路在修缮,我们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公路走了不久后,看到了稀稀疏疏的几个房子,等靠近了一看,是一个小村子,右边是吉家村,左边便是邦楼的关口,令我大惊失色的是,安邦和楼陀之间的分界线只是一些简单的铁丝网,甚至有一段是一条两步宽的小水沟。随时可以看到,楼陀人跨过来,走过去。靠近楼陀的一边房屋更为密集,有两三个吉家村那么大。
“看到没,跨过这条臭水沟,就生死由命了。”恭岩指着这条小沟说。
“那也是富贵在天嘛。”徐航接话道。
“你想屁吃吗,你过去之后,一不小心尸体都找不回来。”恭岩严肃的说道。
“不要吓唬我们,我们胆子小。”我接了句。
“吓唬你们?!去年我过去办事,入楼陀并不深,被拦截了四次,每次都是举着枪对着我,要我给点钱,还好车里放了几块钱才得已脱身,不然怕是没得了。”恭岩抽了根烟,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真枪实弹,就这样抵在我脑门上,我就是弯头拿钱,都差点被爆了脑袋。”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的情景。听着他的介绍,我们三人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感觉周围空气气温都降低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我们沿着边境线走着,一会之后,边境线再也没有什么铁丝网和栅栏,或是水沟,只有一条水泥路作为分界线,两边的路上都是一些果树,还有一些半人高的甘蔗地。时不时的甘蔗地里传出一阵甘蔗叶摩擦的声音,我以为是野猪,望了好大一会,却什么也没看到。这时候恭岩故意放慢了车速,顿时地里像炸开了锅一样,一群野猪疯狂逃窜。我正想下车去看之时,恭岩提了提车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便离开了那。
“楼陀野猪还挺多的嘛,连这种地里都有。”我试探性的说了句。
顿时恭岩笑出了声“野猪,你怕是在开玩笑,那地里全都是聚赌的和毒品交易的。”
“吹牛也不打打稿子,那么大一坨黑影,怎么会是人?再说人家都没被我们看到,跑什么?”我将信将疑的说道。
“给你们科普一下,刚才我故意放慢速度,是我看到了他们在里面晃动,车速放慢后,他们就会以为是边防伪装,对他们实施抓捕,所以当然会逃啦。你这个时候露头,很可能会被当场枪杀。我看你还有想下车的想法,胆真大。”恭岩一口气说完,徐航和汪于东早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两没看错,只是我提前说了出来。
比起这个,让我一生都难忘的事,也就在此时发生的,那个时候边境线上车辆和人都比较少,我突然尿急,和恭岩打了个招呼,我便下了车,看到挨近楼陀的一个小树林,便凑了过去,我双脚站在楼陀的土地上,准备往里走两步,但想想这是楼陀境内,还是没敢走过去,就在我尿撒到一半的时候,我抬起头赫然看到一块牌子“此处雷区,尚未清除,禁止入内!”我脑瓜子嗡了一声,顾不得提上裤子,尿也跟着我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窜上了水泥路,我才提上裤子。
我跑上车,呜哩哇啦的指着那块牌子,他们完全听不懂我的语言,但很显然是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当他们看向那块牌子的时候,先是震惊,接着就是狂笑,这种大场面生平也仅此一次,雷区里面撒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楼陀人为了防止安邦入侵而设置的雷场。对于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安邦的强大,引起的一些大国恐惧而污蔑的威胁论。
安邦对于大战时的楼陀的支持并不局限于物资,人力,军事,甚至还有主权等等,但终归不是一个国家,对于楼陀的这种小势力,安邦也从没有过侵略的想法,对于同样接受过安邦支持的野猪国,而最后却成了入侵安邦的白眼狼,安邦直接把野猪国打怕了,接受野猪国的投降后,安邦也未曾侵占一分土地,便退兵了,这便是强国风范,同为强国的坚国一边在世界上扯蛋造谣安邦威胁论,一边到处在他国领地插旗,没有国魂的一些小国,一边接受着这种变相的投降,也一边助长了坚国的声势。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一个小土包上,境外的山坡格外的漂亮,那种形状是我说不出的美感,而山坡下便是楼陀境内最臭名昭著的赌场之一的昭和赌场,这个赌场,我不光一次听说,甚至徐航的那些亲戚都聊过几次。
在这个赌场里赌钱十有九输,而且有很多的托,很多到边境来做生意的安邦商人,便是在一些托的引诱下进了赌场,不仅输了个精光,还被扣留让家里交赎金来赎人,而有的赢了钱出门便被灭口的也比比皆是,这个赌场还有个内幕,这是外人所不知的,一些被骗过来的女孩,只要跟错了人,那几乎是不可能再回到家了,能回去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沦妓女,少部分成功洗脑成为赌场的托或者是服务员一类,有的甚至扣留证件,经历了折磨之后,直接扔在路边。对于这些从没出过国的女孩,东南西北分不清,值钱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只能在路边乞讨,或是请求别人的帮助。前者基本都是饿死,而后者更加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