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龙王做兄弟》第7章 犹如神明
陈齐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朝自己说话。
“小儿,吾附身于你体内。”
说罢,烛阴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金黄色的瞳孔。
与此同时,陈齐也被开了天眼。
他的眼前不再是车流不息的马路,而是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在这雾气之中,他看见了自己,以及立于自己面前的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头。
那龙头似有十层楼那么高,通体赤红。头部最宽处长出一对龙角,左边的龙角高高耸立,甚至没入雾气之中,看不见最顶端,右边的龙角最高处也只是刚刚能被看见,有个平整的面,像是被谁用刀一刀砍过。
往下是两只黄金瞳,半开半闭,居高临下俯视着陈齐。
陈齐自然被这一景象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他亲眼看到雾气中的自己,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的公交站台广告板。
“陈齐小儿,莫要惊慌,吾附于尔身,可助尔之愿,成尔之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为什么要帮我。”
“吾要你寻五山,搅四海,替吾找寻东西。”
“找什么东西?”
“时机到时,尔自会得知。”
陈齐历经了三年的磨难,自然不会再轻信于旁人,当即就提出:“你说你能实现我的愿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烛阴就像是脾气不好的老头,抖了抖龙须:“无知小儿,尔今日之愿,吾会祝你一一实现。”
说罢,那黄金瞳缓缓闭上,雾气也渐渐散去。
陈齐环顾四周,自己还是站在公交站台的位置,身边的人都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陈齐的异常。
难道是出现幻觉了?
刚好这时,回公司的公交车到了,陈齐还是决定先上了车,趁着还没下班,去公司跟龚姐再好好求情。
可他刚进公司大门,前台就把他叫住了。
“陈齐,你别进去了,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说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纸箱递给他。
“什么意思?”
“龚姐亲自帮你收拾了东西,你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不能再进公司了。”
“欺人太甚了!凭什么?”
前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齐,好歹曾经做过高高在上的资本家,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凭什么?凭的不就是钱和权吗?
陈齐给龚姐打了电话,但那边一直提示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显然是已经把他拉黑了。
陆鸣!
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陆鸣,看来还是要找他!
他也没有拿自己的行李,出门就打了一辆车直奔陆鸣的住宅小区。
陆家和季家都是住在L市正中间的一片半山花园。
这一片小区还是陈家当年带头开发出来的。
在城市的最中间,留出一片小山,在里面建造了别墅群,搞出一个城市花园的名头,吸引了L市那些头部富豪与权贵。
因为季木樨的原因,他还是住在季家,所以小区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拦他,让他顺利地到了陆家别墅的门口。
每栋别墅门口都有两个专属的停车位,地下还有一个专属的停车场。
陈齐在两个停车区域都没有见到陆鸣的办公用车,知道他还没有回来,于是蹲守在陆家的别墅门口,决心无论多晚都要见到他。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陈齐也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这三年来的忍气吞声,没有给自己和妹妹带来任何好处,却还助长了那些恶人的嚣张气焰。
真正犯错的是他们,逍遥法外的也是他们,凭什么自己和妹妹为了活下去就得忽略掉那些仇恨和罪恶。
他不甘心,早就不该再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忍一时并不能换来风平浪静,退一步妹妹的病情也并不能得到救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陈齐再睁开眼时,瞳孔如黄金般闪了闪才归于平静。
正好在这时,陆鸣的车子缓缓驶来。
陈齐也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陆家宅院的大门前,挡在正中央。
司机看到门前挡着一个人,便按了按喇叭,却见那人听到喇叭声纹丝不动,还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天空却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这人谁啊?怎么挡在门口呢?”司机说着摇下了车窗喊道:“你聋了吗?挡在门口干什么?”
陈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金光,那司机只觉得眼前一黑,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片别墅群本就是建在半山腰上,除了房屋所在的一亩地被夷出平地,建房盖瓦,其他地方都存在坡度,所有道路都跟盘山公路没什么区别。
司机就这么晕过去,无意识之下自然就松开了踩着刹车的脚。
车子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陆鸣正在手机上与季木楠聊得火热,察觉到不对劲,才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老彭,”他叫了叫司机,没人应他。
他看向窗外,看到窗外的树木花草全都不正常地往前移去,才知道车子正在加速后退。“老彭,你干什么呢?”
可是他坐在后座,也不可能爬到驾驶座上去操作。
眼看着车子就要掉下山坡,情急之下他只能打开车门,侧身跳了下去,连滚了两圈,滚进了路旁的灌木丛才停了下来。
脸被划伤,右腿也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陆鸣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他下午刚见过。
只是那时的他如丧家犬跪在自己面前,而此时的他却犹如神明般立在自己面前。
是的,神明!
陆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可能是因为他看见了陈齐那双闪着暗暗金光的双瞳。
此时雨已经越下越大,陆鸣心中凝上了浓烈的惧怕,像是看到了以前的陈齐,不,是比以前那个陈齐多了一份狠戾的人。
“陈齐,你想干嘛?”陆鸣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充满战栗。
陈齐越走越近,陆鸣则拖着腿不断往后退去。
很快,陈齐站到了陆鸣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正当陆鸣想再出声斥问时,陈齐咧着嘴笑开了。
那一瞬间陆鸣好像看见一条通身赤红的龙朝自己张开大嘴。
随即他感到全身疼痛无比,就像是有人将他身上的肉和皮生生撕咬开,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被生吞活剥。
疼痛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他经受不住这钻心的疼痛,晕了过去。
可是每次他被痛晕,眼前就会出现一片金光,然后意识恢复,那被生吞活剥的感受又会席卷重来。
如此反复一共八次,折磨了他一整夜。
以前陆鸣就经常夜宿在外,而大雨又掩盖了他的惨叫声。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陆家保姆出门买菜时才发现躺在别墅门口灌木丛中的陆鸣,那时他已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