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青春岁月》第4章 老黄还是有实力的
饭后,石慧要我到她家的欣欣玩具公司当主管,反正工资待遇绝不比我目前的公司低。
我问:你那霸道老公会同意?
她武断地说,他要不同意,老娘就让他那死贱人跟我滚蛋。
我还是不想去,因我不想回忆过去。
她哭了,说在这异地他乡,我就剩下你这个可以交心的人了,你不帮我谁帮?
我人心软,见不得女人眼泪,何况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不能让她受半点委曲。
我思前想后.答应帮她,但同时申明一点,不卷入她的夫妻战争内。
石慧没应我的条件,一个电话,租来一辆大巴,拉着我和我的一批好友,到了欣欣玩具厂,手把手地交给了她老公黄经理。
其实,黄经理也是人,是那种长得有些帅气的男人,不像石慧说的那种周身都长满生殖器官的色鬼。
黄经理虽是个长得文皱皱的公子哥儿,给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与霸道,应了那句将门生虎子的民谚。
黄经理老爸原是军人,打过仗,玩过命,指挥过千军万马,下地方后,官居省城商业厅的头儿,说句话在全省商业系统,都要抖三抖的主儿。
所以黄经理生来就是当老板的命,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当官儿赚钱呗。
后来我们多次讨论这些老子当官儿赚钱的民谚,用黄经理自己的话说,这世道不是你想改变都改变得不了的。咱家祖坟埋得正,做生意又是父传子,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一套接一套,可谓就是这一带的鼻祖。在当今中国,没有发不了财的买卖,只有他愿不愿意做的生意。这点道理都悟不明白,就是三代人也得打工。
黄经理听说我是石慧的同学,眼睛瞪得牛大,估计在心中把我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个遍:一个农村穷娃子,还和老子老婆是同学,难道祖坟也冒青烟了?
他将信将疑地将我上下刮了一番,嘴中弄出几个莫名其妙的调儿,答应让我先试试。
我对玩具生产是个门外汉,当然对赚钱的买卖更是门外汉,要不人家常说百无鸟用是书生呢。
我尽管每天在生产车间一本正经的背着手、板着面孔转来转去。工人们根本不鸟我这装神弄鬼的这一套,私下说我球本事没有,一看就是吃白饭的种,背后骂我是二工头,联起伙来搞掂我。
更有甚者,多次把不合格的产品装进出关成品货内,让黄经理抓个正着。
黄经理脸色气得像块冻坏了的猪肝,不顾一个大老板的体面,如个小泼皮,双手叉腰,亮开公鸡喉,当众用最难听的话,将我祖宗八代操了个,还罚了300元,责令即刻返工,不然打包滚他妈的蛋。
黄经理越骂越没谱,说在广东,老子的工厂不是内地的国老大,什么事都可以得过且过。老子在广东开公司就是拿命做生意,公司没了老子的命也绝了。你们工人是拿时间做生意,老板没了,工资没了,大不了就当父母少生了两个月。奶奶的,哪个不返工老子就弄死哪个。
我听他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想应两句,不过细嚼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敢反驳。
我耷拉着脑袋去找石慧,说自己不是块做主管的料,还是另找能人。
石慧瞪圆双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儿。她咆哮如雷地要我捱也捱下去:这公司不是他老黄。他让你滚就滚就滚哎?你个大男人长鸟没有?有鸟的男人就得给我雄起,灰溜溜的走,还不如把那东西割了喂狗。
我沮丧地说:老板娘,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因我不善管理,给你公司搞垮,咋办?反正我穷光蛋一个,拿什么来赔你?
石慧狠狠地摔了我一眼,接着就掏腰包,数了数身上还有多少张银行折子,又用计算器算了一阵子,然后满不在乎地说:要是公司垮了才好呢,我心安逸。他老黄就是光屁股一个球一条,那小贱人再骚,也不会找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做情人,不换老公才怪。
我见她如此痛恨这不幸的婚姻,心麻麻的痛,厚着脸皮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