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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玄夜的笑声在山谷中盘旋不散,寒潭上空的黑雾如同活物般翻滚,墨渊辰盯着自己左臂上的血契图腾,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图腾纹路漆黑如墨,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蠕动,像是要钻进他的心脏。“父亲……为什么……”他声音嘶哑,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前任青丘尊主在他心中一直是守护界域的英雄,怎么会与玄夜签订血契?

“尊主,先冷静下来!”队长扶住摇摇欲坠的墨渊辰,“血契图腾虽凶险,但只要没被玄夜彻底唤醒,就还有压制的可能。”苏清瑶也连忙上前,将幽冥火种贴在墨渊辰的手臂上,火种的冰凉瞬间蔓延,图腾纹路果然停滞了蠕动,却并未消散。“火种只能暂时压制,得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她看着手中的时光晶石,晶石表面“星核血脉,双生宿命”的小字仍在闪烁。

三人退回小岛岸边,苏清瑶将时光晶石放在石台上,注入灵力。晶石再次亮起,浮现出断断续续的影像:瑶曦娘娘站在瑶光界祭坛前,手中捧着两枚星核碎片,身后站着两名容貌相似的女子,一名身着银甲,一名身着青衣。“若我身陨,星核血脉分两支传承,双生相聚,方可破局……”瑶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影像随即破碎。

“双生宿命……难道是指瑶光血脉有两支?”苏清瑶心中一动,想起影像中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名青衣女子,会不会就是我的先祖?”墨渊辰沉默片刻:“或许‘双生’不仅指血脉,还与星核碎片有关。目前我们只有一枚碎片,若能找到另一枚,或许能解开血契之谜。”

“可现在青丘危急,我们得先回去支援。”队长看着天色,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遗忘之谷的雾气会在日出后减弱,我们趁现在赶路,傍晚就能回到据点。”三人登上小船,朝着湖岸划去。湖水恢复了平静,那些无眼鱼儿却仍在盲目游动,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划到湖心时,苏清瑶突然察觉到怀中的青铜碎片在发烫——这是之前从银月灰烬中找到的碎片,一直安静地躺在她的背包里。她取出碎片,发现碎片表面竟浮现出与时光晶石相似的纹路,两者隔空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金光。“这碎片和晶石有联系!”她惊呼一声,将碎片凑近晶石,两者接触的瞬间,金光暴涨,湖面突然掀起巨浪。

“怎么回事?”队长拼命稳住小船,巨浪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虚影,正是银月的残魂!她脸色狰狞,朝着苏清瑶手中的晶石扑来:“把时光晶石给我!那是玄夜大人的东西!”苏清瑶连忙将晶石护在怀中,星瑶玉发出金光抵挡。银月的残魂被金光击中,惨叫一声,却并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凝实。

“没想到你竟能让青铜碎片与晶石共鸣,看来瑶曦的残魂也在帮你!”银月冷笑一声,手中凝聚出一道黑色光束,“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玄夜大人的力量,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光束朝着苏清瑶射来,墨渊辰运转灵力挡在她身前,光束击中他的护罩,护罩瞬间布满裂纹。

“尊主!”队长惊呼一声,挥枪朝着银月刺去。银月侧身躲过,反手一掌击中队长的胸口,队长倒飞出去,摔在船舱里,吐出一口鲜血。苏清瑶看着受伤的队长和摇摇欲坠的墨渊辰,心中一急,将幽冥火种、星瑶玉、时光晶石与青铜碎片的力量全部融合,一道金、黑、蓝三色交织的光束射出,击中银月的残魂。

银月发出凄厉的惨叫,残魂在光束中扭曲挣扎:“我不会消失的……玄夜大人会唤醒我……”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枚银色的发簪落在船上。苏清瑶捡起发簪,发簪上刻着“瑶光”二字,与星瑶玉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发簪……是瑶曦娘娘的?”墨渊辰看着发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清瑶摩挲着发簪上的纹路:“或许银月的残魂里,也藏着瑶曦娘娘的一缕意识。”她将发簪收好,“不管怎样,我们先回据点,再从长计议。”

小船终于靠岸,三人上岸后,发现森林中的雾气果然减弱了许多。队长伤势较重,行走困难,墨渊辰便背着他,苏清瑶在前方开路。一路上,墨渊辰左臂的血契图腾时不时会蠕动,每次都需要幽冥火种压制,这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走到森林边缘时,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前方:“有灵力波动,是青丘的气息,但……很微弱。”三人朝着波动的方向走去,发现前方的空地上躺着几名青丘士兵,他们都已没了气息,身上的伤口是被魔气所伤。“是被魔界联军追杀的士兵……”队长虚弱地说,眼中满是悲愤。

墨渊辰检查了一下士兵的尸体,发现他们手中都握着一张残破的纸条,上面写着“禁地告急,归顺符……结界……”后面的字迹被鲜血染透,无法辨认。“禁地出事了!”苏清瑶心中一沉,“我们得快点回去!”三人加快脚步,朝着临时据点的方向狂奔。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回到据点。可刚靠近山坳,就发现据点的警戒结界已经被破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魔气。“不好!据点被袭击了!”墨渊辰心中一紧,率先冲了进去。据点内一片狼藉,木屋被烧毁,地上躺着不少受伤的士兵,医官正忙着救治伤员。白泽的亲信见是墨渊辰,连忙跑过来:“尊主!您可算回来了!刚才有一群被控制的族人袭击了据点,幸好我们拼死抵抗,才把他们打退。”

“禁地方向怎么样了?”墨渊辰急切地问。亲信脸色凝重:“不清楚,自从结界被破坏后,就联系不上禁地的守卫了。”苏清瑶握紧手中的时光晶石:“我们现在就去禁地!”墨渊辰点了点头,吩咐医官照顾好伤员,带着苏清瑶和队长朝着青丘内城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越来越多被烧毁的房屋和受伤的族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内城的结界还在支撑,但结界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纹,随时都可能破碎。“快看!禁地方向!”苏清瑶突然指向远处,只见禁地上空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红色的光芒闪烁,是归顺符的力量!

三人加快脚步,冲到禁地入口。入口处的守卫已经全部牺牲,地上散落着他们的尸体和武器。禁地内传来厮杀声,苏清瑶和墨渊辰对视一眼,冲进禁地。禁地里,暗影族和魔界联军正在围攻守护星核碎片的青丘精锐,不少精锐已经被归顺符控制,反过来攻击自己人。

“住手!”墨渊辰大喝一声,运转灵力朝着联军冲去。苏清瑶也取出幽冥火种,将火种的力量扩散开来,光束扫过之处,被控制的族人纷纷恢复清明。联军见势不妙,朝着禁地方深处退去。墨渊辰和苏清瑶紧随其后,来到禁地中央的祭坛前——星核碎片就悬浮在祭坛上空,光芒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魔气。

“星核碎片快被魔气侵蚀了!”苏清瑶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净化,却被一名暗影族将领拦住。将领手持一把黑色的长剑,朝着苏清瑶刺来:“想要净化星核?先过我这关!”墨渊辰连忙挡在苏清瑶身前,与将领缠斗起来。将领的实力很强,墨渊辰因为血契图腾的影响,渐渐落入下风。

苏清瑶看着墨渊辰被将领击中肩膀,心中一急,将时光晶石和青铜碎片的力量注入星瑶玉,一道金光射出,击中将领的后背。将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墨渊辰趁机上前,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苏清瑶连忙跑到祭坛前,将幽冥火种贴在星核碎片上,火种的力量与碎片产生共鸣,黑色的魔气渐渐被驱散,碎片的光芒恢复了一些。

“暂时安全了。”苏清瑶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却发现墨渊辰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他左臂的血契图腾疯狂蠕动,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胸口。“墨渊辰!”她连忙跑过去,将幽冥火种贴在他的胸口,火种的力量却被图腾反弹回来。

“没用的……血契被激活了……”墨渊辰痛苦地说,眼中开始浮现出黑色的雾气,“玄夜……在召唤我……”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举起手中的短剑,朝着苏清瑶刺来。苏清瑶心中一痛,却没有躲闪,星瑶玉发出强烈的金光,击中墨渊辰的额头。

墨渊辰浑身一颤,眼中的黑雾消散了一些,他恢复了片刻清明:“苏清瑶……快……杀了我……不要让我成为玄夜的傀儡……”他手中的短剑掉落在地,身体软软倒下。苏清瑶连忙扶住他,:“我不会杀你的,一定有办法救你!”

就在这时,时光晶石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与青铜碎片、星瑶玉、星核碎片产生共鸣,四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阵。光阵中浮现出瑶曦娘娘的身影,她看着苏清瑶和墨渊辰,轻声说:“星核血脉,双生宿命;血契之咒,需以月华神灯破解……神灯沉于东海归墟,需人鱼之泪开启……”

瑶曦的身影渐渐消散,光阵也随之消失。苏清瑶心中一喜:“月华神灯!我们有救了!”她扶起墨渊辰,“我们现在就去东海归墟,找月华神灯!”队长也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准备灵舟,尽快出发!”

三人离开禁地,回到内城。墨渊辰靠在灵舟的船舱里,血契图腾的蠕动虽然减缓,但仍在缓慢蔓延。苏清瑶坐在他身边,将星瑶玉贴在他的胸口,源源不断地输送力量。灵舟朝着东海的方向驶去,夜色渐深,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与幽冥城上空的裂缝遥相呼应。

苏清瑶走出船舱,看着天空中的裂缝,心中满是不安。裂缝中渗出的邪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里面有无数黑影在蠕动。她低头看向手中的时光晶石,晶石表面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双缝交汇,玄夜将醒。”她刚想告诉墨渊辰,却发现灵舟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漆黑,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水中伸出,朝着灵舟袭来——是玄夜的邪气追到了东海!

“有埋伏!”队长惊呼一声,运转灵力抵挡触手的攻击。苏清瑶连忙回到船舱,墨渊辰也醒了过来,他看着窗外的触手,脸色凝重:“玄夜的力量已经能延伸到东海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月华神灯。”他挣扎着坐起来,与苏清瑶一同走出船舱,准备迎战。

触手越来越多,灵舟在海面上剧烈摇晃。苏清瑶将幽冥火种的力量扩散开来,灼烧着触手,墨渊辰则运转灵力斩断袭来的触手。可触手的数量实在太多,灵舟的甲板已经被触手缠绕,开始下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清瑶心中一急,想起瑶曦娘娘的话,取出青铜碎片,将碎片贴在船舷上。

青铜碎片发出金光,海水突然分开,形成一条通道。“快!沿着通道走!”苏清瑶大喊一声,队长立刻操控灵舟,朝着通道驶去。触手想要追来,却被金光阻挡。灵舟沿着通道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发光的海域,海域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正是东海归墟的入口。

灵舟驶入发光海域,触手终于消失。三人松了一口气,队长操控灵舟靠近海底宫殿。宫殿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人鱼族的图腾。苏清瑶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人鱼之泪,将泪水滴在图腾上。图腾发出蓝光,宫殿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海底的阶梯。

“月华神灯应该就在宫殿里。”苏清瑶看着阶梯,眼中满是希冀。三人走下阶梯,进入宫殿。宫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走了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身着蓝色的鱼尾裙,头戴珍珠冠——是人鱼族族长!

“你们终于来了。”人鱼族长开口,声音空灵,“我已在此等候多时。”苏清瑶疑惑地问:“您知道我们会来?”人鱼族长点了点头:“瑶曦娘娘的残魂曾来过这里,嘱托我帮助星核血脉的继承者。但月华神灯被上古凶兽‘旋龟’守护在宫殿深处,你们要小心。”她递给苏清瑶一枚蓝色的玉佩,“这是‘避水佩’,能让你们在海底自由呼吸。”

苏清瑶接过玉佩,道谢后与墨渊辰、队长一同朝着宫殿深处走去。宫殿深处越来越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地面开始震动。“是旋龟!”队长惊呼一声,举起长枪警惕地望去。只见黑暗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乌龟,它的壳上布满了尖刺,眼睛散发着红色的光芒,正朝着三人缓缓爬来。

苏清瑶握紧手中的星瑶玉,墨渊辰也运转灵力,准备迎战。旋龟突然发起攻击,用巨大的壳朝着三人撞来。三人连忙躲闪,壳撞在墙壁上,宫殿剧烈摇晃,夜明珠纷纷掉落。“不能硬拼!”苏清瑶喊道,她观察着旋龟,发现它的眼睛是弱点。她将幽冥火种的力量凝聚在指尖,一道光束射向旋龟的眼睛。

旋龟惨叫一声,眼睛被击中,疯狂地摇晃着身体。墨渊辰趁机上前,一剑刺向旋龟的壳缝。旋龟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青烟散去后,宫殿中央出现一盏金色的神灯,正是月华神灯!

苏清瑶走上前,轻轻握住神灯。神灯发出温暖的光芒,与她胸前的星瑶玉产生共鸣。她心中一喜,转身看向墨渊辰:“我们拿到神灯了!可以破解血契了!”墨渊辰也露出一丝笑容,可他的笑容突然僵住,左臂的血契图腾再次疯狂蠕动,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颊。

“怎么会……”苏清瑶心中一紧,刚想用神灯的力量压制,却发现神灯的光芒突然变得暗淡。宫殿外传来人鱼族长的惊呼:“不好!玄夜的邪气侵入归墟了!”三人冲出宫殿,只见发光海域已经被黑色的邪气笼罩,无数触手从邪气中伸出,朝着海底宫殿袭来。苏清瑶握紧神灯,心中满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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