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走廊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祁遇白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周围的人,径直走到我面前,脱下外套裹住我发抖的身体。
沈砚司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铁青地挡在前面:“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祁遇白语气淡漠:“让开。”
两个字,却让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海城祁家的太子爷?他怎么会来这种小医院?”
“不是都说苏虞宁是个下贱的冒牌货吗?可祁遇白抱着她的样子……分明是护着自己人啊!”
“沈家算什么东西?在祁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苏虞宁要是真攀上了祁遇白,怎么可能还去勾引沈砚司?疯了吧!”
沈砚司听见这话,一把拽住祁遇白的袖口,猩红着眼瞪向我:
“苏虞宁,你他妈到底爬了多少男人的床?装了三年的深情,原来早就找了新金主?”
祁遇白脚步一顿。
下一秒,沈砚司被保镖狠狠掼到墙上。
祁遇白低头看我时眼神还带着心疼,再抬眼却只剩戾气:
“再碰她一下,后果自负。”
沈砚司剧烈咳嗽着,突然疯了一样笑起来:
“苏虞宁!你当年口口声声说只爱我,现在呢?为了报复我,连祁遇白都敢招惹?”
“还是说,你一直在骗我!这三年你装得那么痛苦,其实早就和他勾搭上了对不对?”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多可笑啊。
我为他哭干眼泪的时候,他在和苏念翻云覆雨。
我跪在沈家门口求一个真相的时候,他在策划怎么让我长记性。
现在,他却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为什么背叛?
我歪了歪头,眼神无辜。
“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失忆了,全都忘了。”
沈砚司的表情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我语气轻飘飘的:“怎么?你不是也这样对我的吗?现在我用同样的方法对你,你就受不住了?”
沈砚司的脸色骤然惨白,他猛地冲上前,却被保镖死死拦住。
“苏虞宁!你为了他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你明明都记得!你凭什么说自己失忆?”
我轻轻”了一声,转头看向祁遇白,唇角勾起:“这些啊!我都记得。”
沈砚司的眼底刚亮起一丝希望,就听我继续道:
“不过,这些都是我和遇白哥哥的回忆,你怎么会知道?”
沈砚司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怎么?你不是也这样对过我的吗?现在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呢?”
沈砚司的呼吸越来越重,突然失控般吼道:“我这样对你,那是因为三年前你被拆穿身份的时候,为了自保爬了别的男人的床!”
我瞳孔猛地一缩。
“你有没有心?就在我为你挨了三十多鞭的时候,就在我为你皮开肉绽疼得睡不着的时候,你在别的男人床上!”
“我本来相信你的!可那么多证据都证明你是个骗子!”
“还有今天!我都说了我相信你,我说了我知道是苏念故意害你!可你还是为了自保,吃了春药跟到医院,爬上我的床!你是不是习惯了背叛?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谁告诉你……我三年前爬了别人的床?你从哪儿听说的?”
沈砚司愣住。
“三年前,你为了维护我被打了三十鞭,那天晚上我在祠堂为你祈福到低血糖晕倒……”
“醒来你就不见了!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为什么要爬别人的床?”
6
沈砚司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嘴唇颤抖:
“不…不可能,明明有人亲眼看见的。”
我冷笑:“亲眼看见什么?看见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沈砚司,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信我?”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遇白忽然开口,声音冰冷:“三年前那晚,虞宁晕倒在祠堂,是我的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至于你说的证据,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好妻子,是谁一手策划的?”
沈砚司猛地摇头,声音嘶哑:
“我不信!你骗我骗得够惨了,还想继续骗我?”
祁遇白冷笑一声:“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脸面,但现在,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抬手,身后的保镖立刻将一沓照片狠狠摔在沈砚司脸上!
照片散落一地。
三年前,就在沈砚司为苏虞宁挨了三十鞭的那晚,苏念拿着偷拍的借位照片找到他,照片里苏虞宁衣衫不整地靠在苏父怀里……
还有苏念发给沈砚司的短信:“姐姐为了留下来,连爸爸的床都敢爬!”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就在沈砚司被打得血肉模糊时,苏虞宁确确实实晕倒在祠堂,而苏念趁机编造了这场骗局。
“这……这不可能!”
沈砚司手指发抖,一张张翻看照片,脸色越来越惨白。
周围瞬间响起议论声。
“天啊!原来假千金才是被陷害的?”
“真千金也太毒了吧?口口声声叫姐姐,背地里却……”
“人家苏虞宁根本不想留在这个家吧?是被硬生生逼成这样的!”
沈砚司猛地抬头,眼神疯狂:
“就算三年前是假的,但今天呢?你害了苏念后立刻想爬我的床求保护,这是本能!谁知道你以前还背叛过我多少次?”
祁遇白直接甩出第二份证据。
监控里,苏念找人弄晕了苏虞宁,亲手把她拖进医院病房,还扒开她的衣领摆拍。
更可怕的是,这三年里,苏念一直派人若有若无地给苏虞宁线索。
“有人见过沈少……”
“沈家好像有动静了……”
每次给苏虞宁一点希望,再亲手掐灭,让她一次次从绝望里爬起来,又狠狠摔下去。
沈砚司彻底僵住了。
他跪倒在地,伸手想抓我的衣角:
“虞宁,我是被骗了!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后退一步,眼神冰冷。
祁遇白却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最后一份文件。
沈砚司和苏念在英国的亲密合照。
照片里,沈砚司笑得无比甜蜜。
“你说要惩罚虞宁?可你在国外,不是也很开心吗?”
沈砚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遇白抱着我离开时,沈砚司疯了一样追上来,却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虞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回头看我一眼。”
我没有回头。
沈砚司跪在医院走廊上,一遍遍回忆刚才的画面。
苏虞宁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三年前,他挨了三十鞭,疼得意识模糊时,苏念拿着照片找到他,说苏虞宁为了留在苏家,爬了苏父的床。
照片里,苏虞宁衣衫不整地靠在苏父怀里,眼神迷离。
苏念哭着说:“阿砚,姐姐根本不爱你!她只爱苏家大小姐的身份!”
他信了。
所以他消失了三年,故意让她找,故意让她痛苦,甚至故意和苏念演戏刺激她……
他以为这是惩罚,是报复。
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念的骗局!
他亲手把最爱的人推向了地狱。
7
沈砚司去找苏念。
见到他,苏念笑得甜美:“阿砚,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底猩红:“为什么骗我?”
苏念被掐得脸色发青,却还在笑:“因为我恨她啊!”
“她抢走了我的父母,我的身份,我的人生……我刚回来的时候,父亲母亲明明生气,可还是原谅了她!他们甚至舍不得赶她走!”
“还有你,你一次次维护她,一次次站在我的对立面!你珍惜她的同时,看我的眼神全是厌恶!”
“所以我要抢走她的一切,包括你。”
沈砚司的手猛地松开,踉跄着后退两步。
苏念咳嗽着,却笑得得意:“我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摧毁了你的信念,让你恨她,这招很好用,不是吗?”
说着说着,苏念突然声音哽咽,扑上来抱住他,声音哽咽,“可我是爱你的!阿砚,这三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沈砚司只觉得荒谬。
他想起这三年,每一次他对苏念好,都是苏虞宁最煎熬的时刻。
他带苏念去挪威看极光时,苏虞宁正跪在警局外求他们立案。
他在英国陪苏念过生日时,苏虞宁吞了安眠药在医院洗胃。
他甚至在苏虞宁跪在沈家门口的那晚,和苏念上了床。
他推开苏念:“恶心,你让我恶心。”
苏念的表情瞬间扭曲:
“沈砚司!你以为你现在回头,她还会要你吗?”
“她早就不要你了!”
沈砚司心脏狠狠一颤,转身冲出了苏家。
他必须找到苏虞宁。
哪怕跪下来求她,哪怕用命赎罪,他也要把她找回来。
清醒之后,他忽然想,如果苏虞宁真的背叛过他,那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算扯平了?
他伤害她,她伤害他,两清了。
那他们是不是,还能重新开始?
这个念头像一把火,烧得他心脏发烫。
他疯了一样翻出手机,拨通所有能联系的人,可没人知道苏虞宁去了哪里。
祁遇白带她走了,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眼前全是苏虞宁最后看他的眼神,冰冷、陌生,再无爱意。
就在这时,整座城市的大屏幕突然同时亮起。
祁氏集团的标志闪烁,紧接着,是一则轰动全城的消息。
“祁家找回失散多年的千金,今日正式归家!”
屏幕上的照片里,苏虞宁一袭白色长裙,站在祁遇白身边,笑容平静而矜贵。
沈砚司的呼吸猛地停滞。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假千金。
她是祁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8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光芒照亮整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她的回归欢呼。
沈砚司站在人群里,忽然觉得可笑。
他曾经以为,苏虞宁是为了留在苏家才背叛他,可她现在拥有的,远比苏家更尊贵。
她根本不需要攀附任何人。
祁遇白说过,三年前,是他从祠堂带走了昏迷的苏虞宁。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她没走。
她留在苏家,发了疯一样找他,等他回来。
而他呢?
他信了苏念的谎言,亲手把她推进地狱。
现在,她回家了,再也不会回头了。
沈砚司冲进了那家酒店。
苏虞宁站在人群中央优雅而疏离。
祁遇白站在她身旁,微微倾身,替她挡掉旁人递来的酒,又低声问她冷不冷,需不需要披肩。
每一个细节,都刺痛着沈砚司的眼睛。
他曾经也是这样对她的。
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再也不是他了。
9
周围宾客的议论声不断传来:
“祁小姐真漂亮啊,和祁少站在一起,简直天生一对!”
“听说祁少宠这个妹妹宠得不得了,失踪这么多年,一找回来就把名下最值钱的产业转给她了……”
“要我说,某些人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沈砚司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突然想起从前,苏虞宁刚被拆穿身份时,她红着眼眶问他:“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要我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他说:“苏虞宁,就算你是假的,我也只要你。”
可后来呢?
他信了别人的谎,亲手把她推开了。
现在她才不是什么假千金,她是祁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拥有着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一切。
她明明可以早点回家的。
却因为他,硬生生熬了三年。
沈砚司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苏虞宁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祁遇白的手始终搭在她的腰后,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本该是他的。
她明明等了他三年。
凭什么现在,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某天,我从祁家别墅出来,刚拉开车门,后脑猛地一痛。
我的眼前发黑,最后看到的,是沈砚司猩红的眼。
“虞宁,我们回家。”
……
再醒来时,我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而窗外是熟悉的玫瑰香,这是沈家郊外的玫瑰庄园,小时候,我曾在这里种下满园玫瑰,沈砚司笑着说,以后他们的婚礼要在这里办。
可如今,那些玫瑰早已枯萎,就像我们的爱。
“醒了?”
沈砚司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
我猛地别开头:“沈砚司,你疯了?”
他低笑:“是,我疯了。从你头也不回跟着祁遇白走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我挣扎着坐起身:“放开我!”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放开你?然后呢?让你继续和祁遇白双宿双飞?苏虞宁,你想都别想!”
我冷笑:“那是我哥!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又在装什么深情?当初信苏念不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舍不得我?”
沈砚司瞳孔一缩,猛地扯开我手腕的绳子,拽着我跌跌撞撞走到门外:
“你看,这些玫瑰,都是你种的。”
“我让人重新种了一遍,和以前一模一样。虞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转身,一把推开他,冲进花园,在沈砚司错愕的目光中,抓住一株玫瑰,狠狠连根拔起,将满园玫瑰毁得干干净净。
沈砚司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苏虞宁!你干什么?”
我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回忆了。”
“这些花,和你一样,让我恶心。”
沈砚司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下一秒,他猛地将我按在花丛中,发狠地吻我。
我咬破他的舌尖,他却像感觉不到疼,手指死死扣住我的后颈。
“恨我是吗?那就恨到底!”
他撕开我的衣领,吻落在我颈间。
我浑身发抖,手指摸到一旁修剪花枝的刀,猛地抵上他的喉咙。
“沈砚司,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动手了。”
刀刃冰凉,压出一道血线。
他却笑了,握住我的手,将刀尖狠狠往自己颈间送。
“捅啊!如果我的血能让你原谅我,那你来啊!我不怕死,我只怕你忘了我!”
我手在抖:“你疯了……”
“是,我疯了。可虞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要么杀了我,要么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话音刚落,我将刀死死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10
沈砚司盯着我抗拒的眼神,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她恨他,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再爱他。
这个念头几乎逼疯了他。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忽然想起,如果我忘了呢?
如果我忘了这三年的痛苦,忘了他的背叛,忘了祁遇白,那他们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他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暗光。
……
三天后,沈砚司将一粒白色药片溶进温水里,递到我唇边。
“喝点水,你一直不吃不喝,会死的。”
我冷冷看着他,抬手打翻了杯子。
沈砚司眼神一沉,却笑了:“没关系,我还有。”
他又拿出一粒药,捏着我的下巴强行塞进我嘴里。
“乖,睡一觉就好了。等你醒来,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药效发作得很快,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沈砚司近乎偏执的眼神。
“虞宁,这次换你忘了我。”
我再醒来时,眼神茫然。
“我是谁?”
沈砚司心脏狂跳,手指微微发抖。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嗓音沙哑:
“你叫苏虞宁,是我的未婚妻。”
我歪着头看他,眼神纯净得像从前:“那你呢?”
“我叫沈砚司,是你最爱的人。”
我眨了眨眼,忽然笑了:“砚司,我好像记得你。”
沈砚司呼吸一滞,紧紧抱住我,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司对我百依百顺。
他带我去玫瑰庄园,告诉我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给我看以前的照片,编造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他甚至亲手为我戴上戒指,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
我全程乖巧地笑着,仿佛真的信了他编织的美梦。
只有深夜,当沈砚司睡着后,我才会睁开眼,无声地将藏在舌底的药片吐进掌心。
我根本没吃那粒药。
在他打电话联系医生时,我就听到了全部计划。
他想要我失忆,想要我变回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苏虞宁。
所以,我装作懵懂无知,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白天,我依偎在他怀里甜笑;夜晚,我偷偷用他书房里的电脑联系外界。
祁遇白已经和我取得联系,但我要等,等到这场美梦最盛大的时候,再将沈砚司狠狠摔在地上。
直到今天,沈砚司站在玫瑰庄园,握住我:“虞宁,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我抬眼看他,眼底清澈如水:“砚司,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对,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牧师开始宣读誓词,沈砚司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的脸上,仿佛要将这一刻刻进骨髓。
可就在牧师说出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瞬间,庄园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婚礼的宁静,数十名警察持枪冲了进来,为首的祁遇白眼神冰冷,死死盯着沈砚司。
“沈砚司,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现在依法逮捕你!”
沈砚司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我。
我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你……你没失忆?”
我一把扯下头纱,后退两步,站在了祁遇白身旁。
“我装的,就像你当初骗我一样。”
沈砚司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警察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他猛地挣扎起来:“苏虞宁!你敢耍我?”
我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忽然笑了:“沈砚司,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带给我的,只有伤害。”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爱过你。”
沈砚司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生生挖空。
警察将他往外拖,他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苏虞宁!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回来求我。”
车门重重关上,警笛声远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满园玫瑰,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
祁遇白轻轻揽住我的肩膀:“结束了。”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是啊哥哥,结束了。”
三个月后,沈砚司因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等罪名被判入狱。
我站在法院外,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而明亮。
身后,祁遇白为我拉开车门:“回家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法院,释然地笑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