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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沉重的箱子撬开。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周雅没死。
她不仅没死,她还和沈浩共同策划了这一切。
她和沈浩,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即将被他们榨干所有价值后抛弃的工具。
我让那两个男人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把坟填好,恢复原样。
给了他们一笔封口费后,我连夜离开。
他们不是想演戏吗?
那我就陪他们演到底。
我要让他们亲手搭建起的高台,变成埋葬他们自己的坟墓。
回到家,沈浩和王丽看到我“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
“妙妙,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王丽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老婆,银行那边怎么样?一切顺利吗?”沈浩紧张地看着我。
我装作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摇了摇头,眼泪说来就来。
“不顺利,一点都不顺利。”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沈浩怀里。
“老公,我们的钱……可能拿不出来了!”
沈浩的身体瞬间僵住。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流程都差不多了吗?”
我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把早就编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我爸的一个远房堂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遗产的事,跳出来说他也有继承权,向法院提起了诉讼,现在……现在所有的遗产都被冻结了!”
“什么?!”王丽尖叫起来。
“他凭什么!你们家那些穷亲戚,八百年不联系了,怎么一有钱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扑上来!”
她骂得面目狰狞,完全忘了自己前几天还是那副慈母嘴脸。
沈浩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那现在怎么办?官司要打多久?”
“我问了律师,这种财产纠纷的官司,最快也要一年半载,要是对方一直上诉,拖个三五年都有可能!”
我哭得更伤心了,“老公,我们等不起了啊!那些债主怎么办啊!”
绝望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王丽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作孽啊!”
沈浩则一拳砸在茶几上,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我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演,心里冷笑连连。
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沈浩,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公,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沈浩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
“我咨询的那个律师说,这种案子,主要就是为了钱。如果我们能私下里‘打点’一下法院那边负责资产冻结的王主管。
让他通融一下,先解冻一小部分资金出来,我们就可以拿这笔钱去跟那个堂弟和解。”
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诱饵。
“但是……那个王主管,胃口很大。律师说,没有五百万,他根本不会见我们。”
五百万。
这个数字一出口,王丽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沈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五百万?只是打点关系就要这么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