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里的气氛比上次更紧绷，也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劲儿。
墙上的大白板画满了错综复杂的红蓝箭头，几个关键节点被重点圈了出来，看着就让人心头一凛。
韩东阳指着“褂子男”那张有点模糊的照片，语气沉肃：“确认了，这人外号‘穿山甲’，是那个团伙核心的打手兼专门擦屁股的，手黑得很，主要负责对付‘不听话’的投资者和清理麻烦。你上次摸到的线，让我们锁了他几个常去的窝点和联系人。”
秦风在旁边接话，看向叶佳俊的目光里带着点实实在在的赞许：“叶老弟，你上次的判断，准。‘穿山甲’露头，说明‘康乐年华’这个点儿，比我们原先想的更靠近心脏。”
韩东阳随即部署新任务：“下一步，你需要试着靠近‘穿山甲’经常晃荡的一个地下赌场外围，不用进去，就在外面，摸清他一般啥时候出现，身边通常带几个人。我们在外面给你兜着。记住，安全第一，但凡觉得苗头不对，立马撤。”
叶佳俊点头，眼神跟磨过的刀锋似的：“明白。”
叶佳俊带着新任务回到公寓，叶青青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电脑，看似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拴在他身上。
叶佳俊简单提了句要去摸个赌场的外围，自动过滤掉了危险的部分。
叶青青敲键盘的手指顿住了，抬头看他，眉头拧起个小疙瘩：“赌场？那地方三教九流，乱得很。”
“就在外边看看，不进去。”
叶佳俊语气放得轻松，想把这事儿带过去。
叶青青没再吭声，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动得更快了，噼里啪啦跟下雨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把平板电脑屏幕转向叶佳俊——上面是那个地下赌场周边的高清卫星图，连哪块是交通监控的死角都标得清清楚楚，还附了几条建议的观察路线和万一不对劲的跑路指南。
“……闲着也是闲着。”
她语气照旧没啥起伏，好像这真是随手弄的。
下午，林哲处在一种暴怒过后的诡异平静里，但这种静，底下埋着更瘆人的东西。
他把周日被苏周洋拒绝的每个细节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脸色阴得能拧出水。
“她变了……是因为叶佳俊滚蛋，让她脑子凉下来了？还是顾漫那贱人多嘴说了什么？”
他清楚地感觉到，苏周洋正在从他编织的情感蛛网里往外挣扎。
那些温情的、示弱的戏码，效力已经大不如前。
“不能再耗下去了……得弄出个她掰不回来的局面，让她不得不靠着我，或者……有甩不掉的把柄捏在我手里。”
一个更脏、更毒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涉及到一些违禁的药物和伪造的“亲密关系”。
他开始在网上那些隐秘的角落里，偷偷搜索相关的药物来源和具体操作细节。
……
……
秦风在跟韩东阳核对完“穿山甲”的外围监控情况后，像是忽然想起来，补充了一句：“对了，韩队，我们盯着‘穿山甲’一个相好的时候，发现她昨晚去了‘兰亭会所’，那是顾家名下的地盘。底下人注意到，顾家那位大小姐，顾倾诚，昨晚好像也在会所里招待客人。”
韩东阳眉头动了一下：“顾倾诚？她怎么也露头了？留点神，顾家在水下的根须缠得紧，别让她把咱们的局给搅和了。”
叶佳俊在书房，叶青青特批他使用的。
仔细研究赌场周边的地图和叶青青给的那些分析资料。
叶青青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桌角。
“谢谢。”
叶佳俊抬头，看到她穿着柔软的睡衣，长发松散地披着，褪去了平日的冷硬，显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叶青青没马上走，目光在那堆资料上停留片刻，忽然轻声说：“哥，小心点。”
叶佳俊微微一愣，随即眼神软了下来，郑重保证：“嗯，我会的。”
叶青青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带上了房门。叶佳俊看着桌上那杯袅袅冒着热气的牛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熨帖过，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