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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疯？
姜时语艰难闭了闭眼。
一旁的黎美美突然起身，挡在姜时语身前，不断摇头，“阿辞，小语不同意，我们就不抽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
“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抵在脖颈处，威胁顾砚辞。
又是这样。
姜时语厌恶的看着这一幕。
警惕的走到姜母身侧，提防黎美美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在顾砚辞坚持摁着黎美美，让她输血时，黎美美拼命挣扎，‘不小心’撞在一个保镖手上。
好巧不巧，她的手压着保镖开了枪。
枪口对准的是姜时语。
顾砚辞瞳孔微缩，一切都好像成了慢动作。
“小语快闪开！！”
同时，黎美美手上的刀飞出，也朝着姜时语而去。
姜时语呼吸停滞。
她不能躲。
她身后是姜母。
姜母不能受伤。
她只能硬抗。
可预想到的疼痛没有袭来，温暖的馨香将她包裹。
她恍然睁开眼，对上姜母苍白的脸。
“妈！！”
她整颗心瞬间裂开，穿堂的风钻进骨头缝里，又疼又冷。
她转向早已愣住的医生，“救人啊！”
医生慌忙过来止血。
可血越止越多，多到把姜时语整片胸膛都染红。
她拼命把那些血摁回去，“妈你会没事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
她颤抖的声音顿住，看向拿着针管，给姜母另一只手臂消毒的顾砚辞。
他好似被她如炬的目光刺到，飞速避开。
“万一阿姨活不了……现在抽血还来得及。”
“顾砚辞！”姜时语几乎从牙关里挤出他的名字，口中满是血腥。
“这是我妈！她生死不明，又是被那个蠢货害的，你还要抽我妈的血给那蠢货用？！”
“你有心吗？”
顾砚辞一个眼神，持枪的保镖接过他手里的工具，眼看就要扎进血管里。
姜时语不要命的撕打他。
可不过一瞬，她就被顾砚辞拦腰抱着拖到角落。
“一会儿就好，会没事的。”
他的大掌完全掌控她的腰，轻易控制她的所有动作。
她发了狂的咬他，打他，愤怒嘶吼。
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母的血流进血袋。
姜母的脸越来越白。
心跳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上除颤器！”
姜时语瞳孔里，姜母一次次被吸起又落下，耳边的声响像被包了一层薄膜。
“肾上腺素！”
“不够！再上！”
嗡嗡的吵闹声在她耳中乱成一团，她软倒在地，眼中只有那刺眼的红色血袋。
“姜小姐，我们尽力了，抱歉，节哀。”
姜时语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踉跄走到姜母身边，小心的把她衣服扣好。
“妈，我带你回家。”
她瘦小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她公主抱着姜母一步一步走出急救室。
顾砚辞伸手过来，想要接过姜母，“小语，我帮你……”
姜时语沉默着，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他僵在原地。
那双曾经满是光亮的眼睛，此刻，尽是死寂。
强烈的不安冲上脑袋，他下意识想要跟上去。
身后的黎美美突然惊呼，“唔！好疼。”
顾砚辞犹豫的看着姜时语决绝的背影，最终转头向黎美美走去。
“派人盯着小语，别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