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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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愣住了，下意识撒开扶住轮椅的手。
我刚下楼就看到周志远狼狈跌倒在地的一幕。
陈部长朝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绾，真是为难你了。”
我毕恭毕敬地朝他敬了一个军礼：
“部长没能保证实验顺利进行，是我的失职！”
陈部长笑着摇头，从身后掏出一份崭新的文件，上面的标题赫然写着：
《神经外科离子疏通科学立项研究保密协议》
“情况我已经汇报给上级，鉴于你先前优异的表现，上级批准二次展开研究。”
有人小声议论：
“啥研究还得签署保密协议。”
“既然军方都介入了，那应该是军工项目。”
周志远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面上早已糊满泪水和鼻涕，士兵将他架起：
“你涉嫌违法犯罪，危及国家安全，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拘押，你配合调查。”
周志远声音抖得厉害，哭的语调都不成样子，抬手指着张兰的方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给我说这里的鱼可以随便吃，我只不过想成名赚钱，你们去找她，都是她教唆我的！”
警局内，周志远和张安进行分开的审问。
我将先前收集的证据全部上交，每一条视频监控都清晰地拍到了周志远的正脸。
可即便是到了这里，周志远还在装无辜：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是被陷害的！我根本不知道这里的鱼不能吃！”
我冷笑着打开第一天的监控视频，画面里周志远的身影由远及近，或许是因为初次到来。周志远为了踩点绕着鱼缸四周看了个遍，视线很明显扫过了放有警示标识的地方。
警察死死盯着他：
“偌大的字样你都看不到？”
周志远辩无可辩，只得低垂着头懊恼不已。
当天中午《华民日报》发布官方声明，详细说明了生物实验的正当性和权威性，以及因周志远个人行为而导致的严重后果。
对于我的身份澄清则是交由国防大学进行，项目负责人为此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严正指出沈绾不是本校专家项目组的核心成员，还是华国生物神经科研领域的带头人，任何扰乱或窃取国家机密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惩罚。
新的热搜很快冲上头条：
“千万网红摄取国家机密？”
“民族英雄另有其人！”
先前被水军带领骂我的网友彻底坐不住，连夜开始删除评论，生怕被炮火波及。
“我真是该死啊，我竟然骂了科学家，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成为科学家啊！”
“我会不会被开盒儿啊？两个小时前我还骂她是畜生呜呜呜，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周志远的账号注销了，看来罪名已经坐实了。”
周志远所属的传媒公司立即发布解约说明，却还是股份暴跌，掉粉千万。
先前围堵在我家楼下的粉丝转而围剿传媒公司，他们冲进去将大楼砸了个稀烂：
“捕风捉影，操控舆论，现在想撇清关系，晚了！”
“占用公共资源引导是非，老板是谁，把他也抓起来！”
我回到实验室，看着已经作废的一号项目资料，不免还是有些心痛。
助理推门进来：
“教授，华国日报想对您做一期专项采访，您看…”
“所有采访一律拒绝，我只想安心搞研究，不愿参与舆论。”
打开同城热搜，我看着周志远的经纪人跪在国防大学门前哭着忏悔：
“沈女士…啊不，沈教授，求您大发慈悲饶恕志远这一次吧！”
“他只是有些好吃，他真的不知道那是国家机密啊！”
我冷笑出声，我早料到他会来求情。
没了传媒公司做靠山，周志远又被拘留，短短半天不到，以他个人名义签下的几十个产品代言纷纷终止合作，天价违约金足以将他和经纪压死。
也对，相比于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会哭着磕头求饶又算得了什么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只是个开始，曾经和周志远合作过的IP纷纷倒台，各大博主靠着热点争抢流量，爆出的瓜一个比一个劲爆。
某服装博主将曾经和周志远的聊天记录曝光：
“当初邀请周志远来拍杂志封面，他不仅对女模特上下其手，把人家小姑娘吓到退圈，更是私底下跑来问我一晚多少钱，说要包养我！”
某运动健身博主：
“周志远和我拍夏日瘦身专题，他强迫我吃很多东西，但为了营造反差感，他私自找经纪人在我的饭里下催吐药，害我彻底伤了身子，即便是夏天也根本不敢碰一口凉品！”
某大厂监理晒出交易流水：
“周志远喜欢买水军，一言不合就去别人帖子下面带节奏，有谁敢在他的直播下面说一句不好，就立马网暴直到别人退网，曾经一个孕妇只是说了句鱼肉看起来很腥，他就开给人家，害得孕妇孕中期流产，还因此患上抑郁症！”
网上骂声一片，周志远从曾经的顶流一夜之间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合上手机，心中思绪万千。
墙倒众人推，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但要怪也只能怪周志远他自己不争气。
法务团队迅速展开诉讼，将周志远的罪状一一罗列上交法庭。
“沈博士，咱们手上证据十足，周志远没有辩解的余地。”
我点头，朝他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