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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昂贵的貂皮大衣,戴着墨镜,与眼前场景格格不入。
吴兴杰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小跑着迎上去。
“陈总!你回来了!你看,这疯子跑来闹事,还想打我!我正按规矩,‘训练’那小……呃,训练可可呢!”
陈晚晴摘下墨镜,她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可可,眉头微蹙,想了想随即开口。
“陆星野?你怎么来了?还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的心彻底沉入冰窟。
她走到我面前,无视我的绝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不是让你在国外好好谈项目吗?谁让你提前跑回来的?还跑到这里来闹!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我几乎要笑出声,喉咙里却涌上腥甜。
“陈晚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她被你的好姘头当牛做马!被抽鞭子!被套着绳子拉真犁!伤口都冻烂了!爬满了蛆!你跟我说丢人现眼?!”
我奋力挣扎,指向冰地里的可可。
“就算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才七岁!也一直将你尊为母亲!陈晚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一家长捂住嘴。
“天啊!他喊晴姐什么?疯了吧!”
吴兴杰更是嗤之以鼻。
“陆星野,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陈总的丈夫是商界精英,在国外谈大生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陈晚晴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轻蔑,继续压低声线。
“你给我闭嘴!结婚前我早就看这个小妮子不顺眼了!”
“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的公司,以及所有财产……都被我转到自己名下了,三天后所有手续办完,你就不过是个毫无分文的废物!等着离婚协议书吧!”
随即她站起身猛地提高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
“各位,实在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位陆先生,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他……早年脑子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念及旧情,才特许他带孩子来参加冬令营,没想到……唉,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顿了顿,用一种带着怜悯和无奈的口吻继续道。
“他说的那些话,大家千万别当真。我陈晚晴的丈夫,此刻正在欧洲谈生意。至于可可这孩子……确实有些顽劣,不服管教。吴教官作为总教官,严厉些也是为她好。只是方式方法上……可能有些欠妥,我会批评他的。”
她三言两语,就将我定性为精神失常的疯子,将可可的惨状说成顽劣和管教,将吴兴杰的暴行轻描淡写为欠妥。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她。
陈晚晴却不再看我,她转向吴兴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了,别闹了。吴兴杰,把陆先生和……那个孩子,先带到禁闭室去冷静冷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