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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国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激动和狂喜,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沉默了几秒。
电话那头,是我当年亲手带的,赵振国。
如今,他已是电视里频繁出现发言的大人物。
“陆队!您说话啊!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自从您走后,就销声匿迹,不愿意添麻烦,我们……我们一直都很崇拜您,一直惦记着您!您……您最近过得好吗?”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久别重逢的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而沙哑。
“振国。”
“在!陆队您说!”
赵振国立刻回应,语气严肃。
“我……”
我顿了顿,艰难地开口。
“我被非法关押了。和我七岁的女儿一起。地点……应该是京城西郊的少年军事冬令营。他们……虐待我女儿,手段……极其残忍。”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紧接着,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暴怒,透过电波汹涌而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什么?!谁敢?!!”
赵振国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谁敢这么对待您!!当年要不是您那次极其危险用命……这里早就……!陆队!您和您女儿现在安全吗?具体位置请您告诉我!”
“暂时……安全。具体位置需要你们定位这部电话。”
我快速说道。
“对方有武装人员,可能持有非致命武器。而且我女儿伤势严重,急需医疗!”
“明白!陆队您坚持住!千万别冲动!”
赵振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马上定位您的位置!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您稍等!十分钟!不!八分钟内,我们一定抵达!”
“好!”
我只回了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挂断电话,我将卫星电话重新藏好。
然后,我回到可可身边,将她冰冷的小身体紧紧搂在怀里,用体温一点一点的给她取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可可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低温让她开始呓语,含糊地喊着爸爸和冷。
我一遍遍用身体温暖她冰冷的额头和身体,避开那些可怕的伤口,心如刀割,却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
直到第七分三十秒。
一阵低沉而持续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一架,俩架,三架……
密密麻麻,满天都是。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