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后左右都有人,陶岁岁根本不敢声张。
她迅速把周围的人都记了下来,打算等休息时再找“真凶”,当务之急,她要赶紧远离,免得对方得寸进尺做些更出格的事情。
“公公,这茶我来递吧。”
陶岁岁快步上前,接过德安公公的酒杯。
按摩放松的医官正两人为一组,替他按肩捏腿,伴随着铜炉里的熏香,皇帝惬意地闭上了眼,难得放松下来。
当皇帝真好啊。
虽然要早起上朝,两眼一睁桌面就是成堆的奏折,但身边24小时都有佣人服务,只需要专心当好皇帝就可以。
不像穿越前的自己,明明只是一份工作,却兼任保姆、警察、调解员、秘书和保镖等多种工作,牛马命比黄连苦。
陶岁岁迈着小碎步,低头把酒杯奉到皇帝跟前,肩上突然一酸。
“嘶——”
幸好她眼疾手快,把杯子一扶,只有零星几滴酒水洒在皇帝面前。
皇帝此刻沉迷按摩无法自拔,连眼睛都没睁,另一条腿大咧咧搭在陶岁岁面前。
啥意思?这条腿也要按按?
但陶岁岁不想按,她只想趁着皇帝打盹,自己也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否则她真的要猝死了。
“太医院选的人不错,德安,赏!”
皇帝随手一指,就是皇家特供的天青釉瓷瓶,这要是搁现代拍卖会上,不得被抢疯啊!
有钱不挣王八蛋,陶岁岁立马滑跪,低头专心给皇帝摁起腿来。
“嘶——”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是在后脖子处,柔中有力地顺着发紧的脊椎往下,然后,慢慢来到腰上。
到底是哪个贼人!没完了是吧!
陶岁岁虽是低着头的,但趁着摁压大腿时,悄悄挪了挪位置,虽然依然不能正面硬刚,但用余光,应该是可以看到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刚刚这么大胆,敢在皇帝面前吃她的豆腐!
“陛下,力道可还行?”
“不错,往下,朕今日骑马,腰部有些累了。”
医官点头,对准皇帝的腰双手握拳,用力一摁。
腰间突然像是被人捶打一般,陶岁岁瞬间把后背绷紧,手上的力也不自觉加重。
这次,她看清楚了。
自己身后哪里还有别人,就只有闭着眼睛享受的皇帝。
哪怕余光视线有限,陶岁岁也看见皇帝的手正垂在自己背部附近。
想到方才这只手有可能顺着自己的脖子一路往下摸,她就觉得后背直发冷。
除了他,还有谁?!
狗皇帝是在报复吗?还是纯粹心理变态?
她听说皇帝武功极高,先帝驾崩后诸皇子纷纷内斗,身在异国的皇帝硬是带着几千轻骑杀出一条血路,把其他皇位争夺者斩于刀下。
所以别看他只是懒懒把手垂下,但冷不丁给陶岁岁来上那么几下,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又是一记重击,皇帝的大腿也被陶岁岁用力一掐。
“嗯!”
皇帝依旧闭眼,抬了抬陶岁岁手上的腿。
“力道轻了,重一些。”
行啊!要重是不是!陶岁岁正愁没机会发泄呢,看皇帝居然如此受力,手上更是发了狠劲,用力再掐。
然后,她的腿痛了。
今天怎么回事,狗皇帝的八字专克自己是吧!只是跪了一会而已,怎么两条腿能酸痛成这样呢。
“好了,让云国师进来。”
皇帝抬手示意他们停下,缓缓睁眼,两只眼睛正正对着手搭在自己腿上的陶岁岁,连忙收腿,让她后退几步。
刚刚是她按的?她身上没有感觉吗?两人共感消失了吗?
亦或是……
皇帝想到了最不想发生的局面。
难不成这宫女格外聪明,早就发现了两人有共感,所以利用给自己按摩,实际在蹭皇帝的待遇。
瞳孔微缩,皇帝生出些不满,却在抬腿瞬间消散。
难怪她按的这条腿格外舒服,也罢,下次还找她来。
“赏!”
皇帝继续一指,拨给陶岁岁的是刚刚还用来熏香的瑞兽铜炉。
“滴——气运之子使用的瑞兽铜炉一套,折合金钱两千万元,可兑换2穿越值。”
“滴——气运之子使用的顶级沉香,折合金钱三百万元,可兑换0.3穿越值。”
陶岁岁连忙把香炉里的香熄灭,免得烧坏了她的三百万。
云淮生进来时,也被抱着香炉的陶岁岁吓了一跳。
刚刚皇帝说自己想睡一会儿,才召了按摩医官进来,怎么这宫女也在里头,难不成按摩的力道对他们没有影响?
皇帝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云国师在里头。
“朕看这丫头不是等闲之辈,虽说之前派了人暗中调查她,但朕还是不放心。”
“陛下的意思是?”
“朕要在她身边安插暗卫,哪怕朕不在,也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云淮生一脸他都懂的表情。
“噢……陛下是想让暗卫保护她。”
“混账!朕是担心她哪天寻死觅活的,害了朕的命怎么办?”
寻死觅活吗?可刚刚她抱着铜炉的表情明明很开心啊,云淮生有点羡慕皇帝了,如果他喜欢的人也有那么好哄就好了。
皇帝将方才的疑虑说出。
“朕看她表情并无异常,心想,要么是这丫头装得好,要么便是朕作为天子得上苍厚爱,共感之事,或许已经消除或减轻。”
“若是已经消除,那么朕刚刚的忧虑,自然也不存在了。”
云淮生若有所思:
“难不成,陛下想要试她一试?”
*
皇帝和云国师向来一呆就是大半天,陶岁岁赶紧趁这个时间,回到自己房间里更衣沐浴。
“岁岁又得陛下赏赐了?”
严微有些羡慕,鼻子凑近香炉去闻,幽香直扑鼻翼。
“好香啊,真好闻,是上等的沉香吧。”
陶岁岁有些诧异。
“你居然能分辨沉香,真了不得,我只觉得香味都一样呢。”
要不是系统提示,陶岁岁真的分不出什么沉香檀香的,反正都没有皇帝桌上的烤鸭香。
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原也是不知道的,就是今儿洒扫时碰见云国师,他腰间的香囊掉了,我想把香囊还给他,可云国师却说里头是上等沉香,都送我了……”
严微表情有些难过。
“岁岁,你说国师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宫女,所以被我碰过的香囊他才不要啊,可是我又没有错……”
陶岁岁接过香囊来看。
只见原本用在系在腰带上的绳索断口明显,长短一致,分明就是被人存心扯断或者剪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