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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白像是见鬼了似的跌倒在地。
“徐、徐襄,你怎会在这!”
“巫医呢,她人呢,我要找解药,我要找回我原来的那个夫人!”
我弯下腰,托起他的下巴与我对视。
“夫君,你的夫人就在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大度些,不好吗?”
裴昭白语无伦次:“好,是好,可是你……”
我打断他,手中的力倏然缩紧,
“既然好,又为什么要后悔呢?”
“我这儿还有很多,不止有化妒丸,还有各种驯化的汤药,保管你能有一个贤良温顺的妻子。”
“夫君还想要什么,快说啊!”
裴昭白猛地别开头,声音愈加激动:
“你不是我妻子,我的妻子才不会像你这样!她最是关心我,哪里会和你一样,对我毫不在意!”
“我要解药,把解药给我!”
我摇了摇头,“那药落肚无悔,夫君来晚了,你想要的那个徐襄早就不见了。”
裴昭白登时失了魂,脸色惨白。
我挥过手,几个黑衣人将他视作垃圾般丢了出去。
身后缓缓走出一人,叹道:
“这些负心汉,总是认为世上会有后悔药,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妄想改变他人来迎合自己,当真是贱的很。”
我颔了颔首,目光微移。
“多谢巫医大人提点,徐襄感激不尽,对了,那东西,我可有资格拿了?”
巫医点下头,将身侧的一个盒子丢给我。
……
我等了几日再回到裴府。
见到我,裴昭白枯槁的眼神里忽然亮起光。
可想到那天巫医馆的事,又后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我的阿襄吗?”
我望着他眼下的乌青,浅浅一笑,“当然是了,我一直是我。”
这些天,他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宠妾灭妻的罪名外,又被带上了一顶好巫蛊之风的帽子。
流言蜚语下,官职被一降再降。
他不懂斡旋,只能抓住我的手,恳求道:
“阿襄,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和我恩爱如初,那些谣言一定不攻自破……”
我抽回手,“夫君又说胡话了,我们不是一直这般恩爱吗?”
裴昭白音量蓦地拔高:“你骗人!”
“我想清楚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化妒丸,一定是你联合那个装神弄鬼的巫医,故意诓骗了我!”
他喊得这般大声,仿佛我又是做错的那个人。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指尖几近嵌入掌心。
原来他清楚的,世上没有这种灵丹妙药。
可他还是为了那一丁点可能,不顾我的安危,强行让我吃下那样一颗东西。
我望着他,有些怅惘的笑了声,
“有的,怎么会没有。”
“你看我现在,不就毫无妒意,夫君所求的,不是都实现了吗?”
裴昭白摇晃起我的肩膀,声音凄厉:
“不……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
“徐襄,那个温和大度的你不是真的你,都是你故意在装对不对!”
“你不要再继续骗我了,你回来吧,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