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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侦探社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江翊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兮兮，于凯被放出来了。”
我并不意外，只是平静地问：“理由？”
“他母亲搞来了一份重度抑郁症的诊断证明，说是被你刺激的。加上持刀未遂，没造成实质性重伤害，人被取保候审了，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法律有它的程序和漏洞，而我有我的方法。
那些曾经让我痛苦愤怒的情绪，此刻都沉淀了下去，变成了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
就在我走到公寓楼下时，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闪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是于凯。
“宋颐兮，没想到吧？”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那篇攻击我的爆文。
“现在全网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贱人了。我劝你，识相点，乖乖赔我五十万，再公开给我道歉，不然，我还有更精彩的料等着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他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更加恶劣：“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那个律师朋友能护着你！我告诉你，舆论能杀人！我现在只要再发一篇小作文，说你逼得我抑郁症要自杀，你的工作都得跟着完蛋！”
他逼近一步，试图从我脸上看到恐惧和慌乱。
但他失望了。
我缓缓地抬起手，用我的手机，对着他的脸，播放了一段视频。
是他在镜头前穿着粉色蕾丝睡裙，化着浓妆，对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扭动身体的画面。
于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眼中的得意嚣张在一秒钟内全部碎裂。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
我关掉视频，收回手机。
“你说，如果我把这个视频，和你那个寒门贵子的励志故事一起发到网上，大家会更相信哪一个？”
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向他逼近一步，笑着说：
“于凯，你猜，现在是谁，捏着能让对方完蛋的料？”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后退，像是看到了鬼。
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我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那么一小口。
我绕过他，径直走进公寓大楼，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