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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3章

赵德柱的怒吼在药园上空炸响,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震得枝头枯叶簌簌而落。

他双目充血,青筋暴起,手中那根浸过牛皮油、专用于惩戒杂役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刺耳的破风声。

“反了你了!来人!拿鞭子!今日不抽你三十大板,我赵字倒着写!”

两名杂役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捧上鞭子,仿佛递出去的不是刑具,而是自己的性命。

他们不敢抬头,只敢盯着脚前那一寸泥地,生怕一个眼神惹来杀身之祸。

四周的杂役们早已噤若寒蝉,纷纷低头缩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药田的垄沟里。

平日里林川虽不起眼,但此刻竟敢当众“睡着打呼”,已是犯了赵德柱的逆鳞;更离谱的是,挨了戒尺竟毫发无伤,反倒一脸享受——这哪是受罚?

分明是羞辱!

可就在这死寂般的压迫中,躺在泥地上的林川,嘴角却微微翘起。

意识深处,他正盘腿坐在那间十平米的小草屋里,怀里抱着一坛琥珀色的“自动加热懒人暖酒”,咕咚咕咚猛灌两口。

酒液温润如春泉,入腹即化作一股暖流,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疲乏尽消,连神识都变得慵懒而清明。

‘懒气值+1,当前累计:12’

‘洞府亲和度提升,触发自动生长:瞌睡草(未成熟,预计三日后可采摘)’

他眯着眼,看着墙角那株正缓缓舒展叶片、泛着淡淡灵光的小草,心里美滋滋:“好家伙,睡觉都能种灵药?这系统怕不是专为咸鱼成仙设计的吧?”

现实中的身体依旧趴在地上,脸颊贴着湿冷的泥土,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模样狼狈不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虚弱,而是一种极致的“摆烂姿态”——越是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系统给的懒气值就越多。

“啪!”

皮鞭撕裂空气,狠狠抽在林川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衣衫应声裂开,一道血痕迅速浮现,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围观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阿福差点惊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他看着林川在泥地里痛苦地翻滚,口涎横流,双眼紧闭,像是终于被痛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

“林川……顶不住了……”有人低语。

可就在这片悲悯与恐惧交织的沉默中,林川的意识却在洞府里悠哉地咂了咂嘴:“哎哟,这酒后劲不小,懒洋洋的,真舒服……再来一口?”

他浑然不在意外界的鞭打,反而越痛越“摆烂”,越惨越“躺平”。

而在他体内,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正悄然凝聚——那是由懒气值转化而成的护体灵气,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一次次欺压与痛楚中积蓄着反噬的力量。

赵德柱喘着粗气,鞭子再次扬起,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他死死盯着林川,眼中已不只是愤怒,更添了几分阴冷。

“废物就是废物,装什么高深莫测?今日我不抽得你皮开肉绽,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第二鞭,更狠!

“啪——!”

血花再次溅起,林川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像是濒临崩溃的呻吟。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额头青筋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可就在这一刻,他体内那缕护体灵气,终于被“连续挨打+极致摆烂”的状态彻底激活!

它不像剑气般凌厉,也不似法力般浩荡,反而像一团温吞的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包裹住林川全身。

它不主动出击,却自带反弹之意——仿佛在说: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只管躺着,但你若太过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德柱根本不知道危险已至。

他只觉眼前这废物终于现出原形,痛得连装都装不下去,心中大快,正要挥出第三鞭,彻底将此人踩入尘埃。

可就在他抬臂的瞬间——

林川的呼吸,忽然变得平稳了。

不是强忍,不是压抑,而是一种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放松。

他像是真的睡着了,嘴角甚至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梦到了什么极舒服的事。

风,忽然停了。

树叶,不再摇晃。

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赵德柱的动作僵在半空,心头莫名一悸。

他手中的鞭子,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轰——!”

一声闷响毫无征兆地炸开,仿佛天地间骤然塌陷一角。

一道肉眼难见的无形气浪自林川身上猛然扩散,如沉湖投石,涟漪所至,空气都为之扭曲。

那股力量并不凌厉,却厚重如山,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霸道,仿佛连反击都懒得用力,只是轻轻一“推”,便已势不可挡。

赵德柱只觉胸口如被千斤巨石迎面撞上,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双臂徒劳地在空中挥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

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靴底划过泥地,拖出一道狼狈的沟痕,最终“噗通”一声,狠狠砸进身后那口常年积着雨水与腐烂草渣的粪肥坑中!

泥浆高高溅起,浑浊的液体裹挟着发酵已久的菜叶、草根、药渣,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身。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湿滑的坑壁一滑,又跌坐回去,头顶赫然黏着半片发黑的白菜叶,随他气急败坏的喘息微微颤动。

全场死寂。

连风都仿佛被这荒诞的一幕惊得屏住了呼吸。

药园里,数十名杂役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灵果,脑子里一片空白。

阿福更是呆若木鸡,足足三息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激动得双手乱舞,打起外门弟子间隐秘的手语:“飞了!他飞了!赵头真塌马飞了!”

有人忍不住“噗”地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

平日里被赵德柱鞭打辱骂的杂役们,此刻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快意,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迹——不是剑气纵横,不是法术通天,而是一个躺着挨打的废物,用最离谱的方式,把不可一世的主管踹进了粪坑!

而风暴中心的林川,却像是被这声巨响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皮还带着刚睡醒的浮肿,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慢悠悠地从泥地里爬起来,衣衫褴褛,脸上还沾着泥土和干涸的口水痕迹。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口翻腾的粪坑上,看到赵德柱在泥浆中挣扎怒吼的模样,不由得一愣。

“哎?”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声音懒洋洋的,仿佛还在梦里,“赵头?你怎么掉粪坑里去了?这坑昨儿不是刚清过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认真回忆什么,忽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哎哟!我想起来了……我刚才是不是梦里踹了谁一脚?梦里有个人穿黑袍拿鞭子追我,我一脚把他踢飞了……不会这么巧吧?”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活动了两下腿脚,仿佛在验证梦境的真实性,脸上露出几分“抱歉”的憨笑,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那种做了坏事还装无辜的赖皮狗。

可就在药园边缘的高台上,一道修长身影静静伫立。

李元通,外门巡查执事,面如寒铁,眸光如刀。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却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得分明——林川在挨打时,体内曾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凝实的灵气波动,悄然升起,随即化作反震之力。

那不是巧合,不是妖术,更不是运气。

一个炼气都未圆满的杂役,肉体凡胎,怎能在毫无反抗之意的情况下,震飞筑基初期的赵德柱?

除非……他体内藏了什么。

李元通薄唇微启,冷声低语,如寒风吹过枯枝:“凡人之躯,怎有反震之力?此子……有古怪。”

他的目光在林川那副“无辜傻笑”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身离去,黑袍翻动,如夜鸦掠过天际。

但那道冷峻的视线,却像一根无形的线,悄然缠上了林川的背影。

夜色渐沉,药园重归寂静,只有粪坑边的泥地上,还留着一道歪歪扭扭的脚印,和一滩未干的泥水。

清晨的薄雾中,林川从粪坑边醒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嘴里还念叨:“昨晚梦里我好像踹飞了个穿黑袍的……哎?赵主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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