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扮演腕豪,蓄意轰拳!》第3章 你不就欺负老实人吗
天色响晴薄日,太安城国泰民安,今日却见府衙三班衙役悉数出动,大街小巷巡查搜捕,城墙围拢处,纷纷张贴告示,缉拿唐家赘婿陈怀!
一时间风雨欲来,满城人心惶惶,连太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都惨遭灭门,他们这些食粗茶淡饭,饮山中野泉的平民百姓,又该如何自安?
太安城风云雷动,三班衙役联查数十处酒楼,青楼,皆是无功而返。
且看距离唐家三里外的小茶馆内,尾座有一白面书生,手中一把破旧折纸扇,衣裳虽粗衣布料,但这少年气度不凡,满面春风,俊朗之下,有书生气朗朗乾坤。
说书先生手握惊堂木,啪!
“咱们上回书说道,那日风雪漫天,冬日凛寒,李淳罡指若通天,大草坪飞剑三千柄,漫天剑气长虹…”
正待说书人面红耳赤,声音高亢之时,却听见门口木门嘎吱一声,被人一脚粗鲁踹开!
说书先生脸色一沉,双眼直射门外进入之人,不由口中咿呀声声停歇!
一时间,涌入十余人将茶馆团团围之,众人所穿衣料,竟然是红黑相称、官威十足的府衙服饰!
说书先生如坐针毡,起身笑脸相迎,望着面前挎刀捕快冰冷的脸颊,低眉顺眼道:“几位爷,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挎刀捕快名为李方,此人乃是太安城内出了名的辣手捕快,为人刚正不阿,最为厌恶溜须拍马!
他横眉冷哼,扫视一圈在坐众人,眼中寒芒穿堂而过,却见最尾端有一男人,形色俊逸,便知此人为唐家赘婿,陈怀是也!
一见此人在此,不由冷面落难于说书先生,他一把扯过先生衣领,怒斥道:“你长了几个脑袋,竟然敢私藏嫌犯?”
说书先生听罢此话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软榻榻的倒在一旁,哭丧脸道:“大人,冤枉啊,我这平头老百姓,哪敢私藏嫌犯啊?”
“哦,是吗?”李方横刀直指陈怀,冷声道:“你可知,他就是嫌犯!”
“他?不是唐家赘婿吗?”
说书先生震惊观望人畜无害的陈怀,心中暗道:他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赘婿,跟嫌犯有何干系?
李方不予他纠缠,扔到一边,直奔尾座平静无常的陈怀而去!
砰!
朴刀横拍在桌面之上,这一震荡,本是桌子上散落的花生瓜子碎屑全数飞落一旁,就连茶碗都生生震碎!
啪啦!
李方双眼如火焰焌猊,直逼陈怀瞳孔黑幕,眼神颇为冷然!
“你杀了人!”
近在咫尺间的李方,对着陈怀放声怒斥,声音如天寒地冻,在陈华耳畔悠然飘动。
“我…杀人?”
陈怀声音发颤,不可置信的盯着李方怒火双目,表情在一瞬间变化,脸上的慌张,眼神的不安,不知措施的小手竟然无处安放!
李方倍感诧异,观察陈怀言行举止,面对突如其来的逼问,他表现得十分正常,心中敲定此人绝非凶手!
来人,带走!”
但碍于公事公办,李方随手一挥便有两名小卒上前将陈怀拿下,送往府衙衙门!
两人正要临近陈怀,却见他怒气大发:“滚开,别碰我!你们有事就现在说,何必要把我带进衙门!谁人不知衙门深如水潭,屈打成招者不尽其数,就算是活着离开牢狱,必然脱一层皮!我身体痨病缠身,进去等同于送死,我不去!”
李方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逆反之徒!
如若平常,他必然出手擒获,强行带走,但面前此人身患重疾,微微动用武力,便可能命归西天!
为了抓一嫌犯,自己随之扯上关系,怕是不合算!
他只能轻声安慰道:“放心,太安城人人平等,不会为难于你!带走!”
陈怀闻言冷笑:“不会为难?太安城你说了算吗?”
“这…”李方面色吃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平日里只听闻唐家赘婿陈怀,身无一物,犹如废人,谈吐话语之间更是语无伦次,为何今日说辞如此犀利,竟然让自己有些无法应对!
此时两方僵持不下,陈怀态度坚决,决不妥协,李方神色严谨,不知如何应对。
随着围观者愈发密集,议论声也渐渐喧哗四起。
在人群中凌步而来一俊俏捕快,他拨开密集的人群,寸寸避让,走进屋内。
屋中空气骤然冰冻,气氛尴尬,就在李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刘青云缓步走进屋内。
他昂首阔步,扫视一圈,将视线落在了陈怀的脸上:“你就是陈怀?”
“是我。”陈怀声音淡然,不以为意。
你可知唐家发生血案,七十二口悉数毙命!”
刘青云眼如利剑,直视陈怀的眼睛,只要他眼神之中有一丝异样,全都会被他清晰的察觉到,无论是表情变化,还是肢体语言,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能清晰到一清二楚!
“什么!唐家出事了…我老婆呢?我老婆没事吧,我岳父大人呢,他此时如何了,你说话啊!”
陈怀眼神恍惚,五官扭成一团,却见他身体后仰啪的一声倒在桌子上,随后愤怒起身,眼圈微微泛红,手足无措的撕扯着刘青云的衣领怒吼喧嚣,寻求答案。
陈怀面红如血,气血沸腾,喉咙咳嗽剧烈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落了自己一身!
刘青云端详良久,却连半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反而伸手搀扶陈怀,低声道:“他们…都不在了!”
“什么!”
陈怀眼眶含泪喷涌而出,整个人垂头丧气,如同一瞬间苍老十几岁,满面苍白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场面之下,刘青云和李方二人只能唉声叹气,安慰道:“节哀顺变!”
一炷香后,陈怀精神才有所缓解,呆坐在椅子上,五味杂陈,脸色如肝胆俱裂,面如死灰。
一旁李方道:“陈公子保重身体,此间事情还有颇多疑点,还想您配合我们调查情况,跟我们回一趟衙门!”
陈怀怒不可遏,冷眸一寒,声音哽咽:“什么!合计你是怀疑我杀了唐家满门,你这是何居心!我们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家庭更是和睦,从未有半点口角,更别提深仇大恨!”
“昨夜有人暗中送来一封家书,说是强敌寻仇,而今日家中满门皆失,你不去调查凶徒,你竟然怀疑到我的头上,你这安的何种心思?”
“我一介布衣,虽是平民,尚且知此间情形如何,你当差做事,更何况其中细节你更是了如指掌,凶徒行凶,本该缉拿归案,莫不是你无能,抓不住凶徒,想要抓我填补空荡!”
“好啊,好啊,你们衙门便是这般做差的?真是贻笑大方,笑掉大牙,来,抓我,你不就欺负老实人吗!”
陈怀声嘶力竭,据理力争,引得屋外无数围观群众冷眼观望这屋中衙役,恶语相向者,更是多不胜数。
看着群众反应激烈起伏,李方一时慌了神,眼神求助于刘青云!
刘青云凝眉抱拳道:“陈公子,莫要与他这般置气,他为人死板,刚直不阿,说出这般话语无非是为了向您巡查实情,现如今情况俨然鲜明,凶徒恶意寻仇,此间事情已然明了,我等便不打扰陈公子回府布置丧礼,这就离去,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话语落下,衙役跟在刘青云身后疾步而出!
走至人群疏散之处,刘青云回身拉住李方,道:“你我兵分两头,你去寻找凶徒线索,我去派人监视陈怀一举一动,如果有发现,立即行!”
“行,都听刘大哥安排!”李方抱拳道。
陈怀这场戏演的出彩,失魂落魄从茶馆离去,行色匆匆,一进唐府家门,便已经潸然泪下,哭声撼地!
从门口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祠堂,却见白练横铺在尸体之上,不由痛心疾首,哭的撕心裂肺!
围观众人已然被陈怀真情实感所打动,也随之哭的稀里哗啦。
当晚,无数宾客前来悼唁,陈怀精神萎靡,眼圈轻浮红润,脸色雪白,全无半点血色!
太安城四大家族来人看望,苏家长子苏恒前来吊唁,刘家管家刘贵前来吊唁,陆家二公子陆子远前来吊唁…
最后府衙衙门的黄大人也前来看望,刘青云,李方,陆小锦等人跟随左右,对陈怀以表同情。
酒席之上,陈怀豪情与众人痛饮,抒发心中感伤,又再一次涕泪横流,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才让陈怀有所缅怀。
陈怀激动的握住府衙大人黄严的手,哭诉道:“现如今唐家灭门,产业自然失守,还望您开金口,为我留条活路啊,黄大人!”
黄严虽人到中年,却面色正气凛然,胡须一撮山羊胡,富态如林。
黄大人一听这话,不由心中泛起波澜,此时唐家大势已去,三家虎豹豺狼,还不将这病入膏肓的唐家撕碎?
他面色严肃,望着三大家族之人,声音低沉道:“好,我答应你!如有人敢在此时窥探唐家产业,休怪我黄某人不讲情面!”
砰!
黄大人宽大的巴掌拍在桌上,吓得三大家族之人面色惨淡,少饮几杯后推辞离去,唯独剩下陆家二公子陆子远留下,动机不纯,有待观察。
陈怀见状,不由多打量这少年几分。
陆子远面有锦色,举止优雅,书生气息如日中天,面有洪福之相,不由令陈怀侧目而视!
却见这少年不理陈怀丝毫,却对一旁跟随在刘青云身边秀气如枝、凝玉如兰的陆小锦暗送秋波,言语间或多或少有些轻浮,估计是心生爱慕。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小锦对此面露厌恶之色,黛眉轻佻,淡淡凝神,将身子微微拉远,才摆脱了对方地纠缠。
陆子远见状不怒反笑,反倒是慢慢移动身子拉近与陆小锦地距离!
陆小锦还想躲开,却被陆子远一一把抓住纤细地手腕,令其动弹不得,俏脸微微生出一抹诧异,用尽力气想要甩开对方犹如虎钳一般地手掌,只可惜完全挣脱不掉!
她俏脸黯然,蹙眉咬牙,俏脸浮现薄薄一层怒色!
陈怀最讨厌地便是花花公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调戏少女,他早已忍不可忍!
霎时间陈怀脚下发力,只听见砰砰两声脆响,一声膝盖,一声裆部,让陆子远虎躯一震,犹如触电般绷紧身子,俊美地脸上绿如硅藻,五官扭曲难言,借机谎称醉酒,便提前一步离场!
他临走时夹腿而行,令人不免暗自生笑。
坐在陈怀对面的陆小锦轻咬皓齿,红润香唇微微抿合,端庄秀美,宛如盛开在冬季地傲雪寒梅,俏脸如花瓣,笑面如花蕊,让人暗生情愫!
陈怀不由得赞叹一声:“好美!”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在酒席结束之后,陈怀将诸多人物一一送去,不由得多看一眼那窈窕得背影,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美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陈怀忽地想起自己时隔多年得初恋,不由脸色黯然无色,暗道晦气!
夜已深了,他跪在毯子上,披麻戴孝,他独自一人跪在灵棚中吊唁!
面前火盆在熊熊燃烧,其中白纸萱萱而入,他望着一排排横到面前的尸体,嘴角不由裂开一抹冷笑!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