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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了。
他……也记得。
怪不得，他会说出“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种话。
怪不得，他被我推开时会那般震惊。
原来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以为，我还会像前四世一样，无怨无悔地为他燃烧自己。
看着我骤然变化的脸色，沈知聿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向我走近。
“温言，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你想起我们曾经有多好。”
“第一世，你为我挡下混混的刀；第二世，你在雪地里背着我走了三个小时；第三世……”
他每说一句，就向我逼近一分，试图用那些被他尘封的甜蜜记忆来动摇我。
“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言言。”
他声音低哑，带着蛊惑的意味。
“林清浅什么都不知道，陆屿也只是个过客。”
“只有你，只有你陪了我四辈子。”
“你现在闹脾气，我可以理解。”
“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保证，等清浅的病好了，我……”
“等你用我换来的命，去补偿我？”我冷冷地接上他未说完的话。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抬起眼，直视着他那双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沈知聿，那你还记不记得，第四世，我死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在窗边，看着为林清浅燃放的烟花，对我说谢谢你。”
“你还记不记得，第三世，我为了给你凑钱做手术，跑去黑市卖血，回来的时候差点死在路上。”
“而你，拿着那笔钱，给林清浅买了最新款的手机。”
“你还记不记得，第二世，我们的婚礼前夜，你是怎么抱着我的照片，哭着说你爱的人是林清浅？”
……
我每说一件，沈知聿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想用记忆当武器，却忘了，最伤人的部分，他也是主角。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全都记得。”
我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后退一步，与他拉开安全的距离。
“我记得你的每一次索取，记得你的每一次背叛，更记得你每一次为了林清浅，是如何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死亡。”
“所以沈知聿，你凭什么觉得，带着这些记忆的我，还会回到你身边？”
我看着他彻底崩溃的眼神，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
“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深情吧。”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
“你的记忆，对我来说，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提醒我，离你这种人渣远一点。”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走向被这场闹剧惊得目瞪口呆的陆屿。
“班长，麻烦扶我去医务室，我的手腕好像被捏伤了。”我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陆屿立刻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胳膊，用身体隔开了我和沈知聿。
在我走后，沈知聿看着我的背影，看着我身边的陆屿，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
最终化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