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吧，这是我的计划。
最后一句是沈老说的，“又出现了……那个无形的‘场’”。
我的任务是在此基础上展开。
首先，我会聚焦沈老观察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能会有另一位老师在场；他们的困惑会凸显沈老的洞察力。
接下来，陈凡必须有所行动。
他是在试探，而不是乱了阵脚。
他看着混乱局面展开，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然后，我会展现世人的反应：困惑、嘲笑和怀疑。
这是陈凡的动力源泉，因为他们不理解他，反而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强。
在那之后，权威人物秦岳会暴跳如雷。
他会意识到简单的压制不起作用了。
他会从审查转变为试图了解陈凡的力量是如何运作的，也许会进行背景调查。
我会给陈凡设置一个挑战。
战败的队伍队长，因羞辱而怒火中烧，会试图侮辱陈凡的学业，基本上就是说陈凡在战斗之外一无是处。
“你在擂台上就是个小丑！我打赌你考试肯定不及格！”
陈凡会完美地扮演他的角色，说一些自嘲自己智力的话。
一些完全愚蠢且贬低自己学术能力的话，以赢得公众的信任。
“我？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我考试肯定垫底。”这个“言咒”（言语诅咒）会为一切埋下伏笔。
我会以陈凡绝妙的内心独白结尾。
紧张感必须拉满，精彩的事情即将发生！
沈老身旁，一名负责教学的副院长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沈老，您说什么‘场’？是那支垫底队伍超常发挥，还是精英组自己出了问题？这失误也太低级了，简直像是集体中了邪。”
沈老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人群中那个正准备悄悄溜走的瘦削身影上。
那身影，正是陈凡。
此刻的陈凡，心中却无半点慌乱。
当那对精英组合的灵力衔接在最关键的瞬间出现断裂时，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那残页上的“信之愈深，逆果愈烈”，根本不是一句空话。
全校，乃至全网，都坚信他是个靠运气和别人放水才赢的废物，这种庞大的、统一的“信念”，正在成为他最恐怖的武器。
他越是扮演一个无能的、会拖累所有人的角色，现实就越会扭曲，去“纠正”这种认知，将他口中的“拖累”变成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真实诅咒。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承受言咒反噬的可怜虫，而是学会了利用这股力量的猎手。
就在他即将汇入人流的瞬间，一声怒吼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凡！你给我站住！”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只见刚才在擂台上出丑的精英组合队长周涛，正双目赤红地瞪着他。
周涛的家世与实力在学院里都排得上号，今天却当着全校的面，输给了公认的菜鸟队伍，这份耻辱让他几欲发狂。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就像你对付林清雪一样！”
陈凡立刻换上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连连后退，摆着手道：“学长，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我从头到尾就在下面看着，什么都没干！你们输了，怎么能怪到我这个啦啦队头上？”
他这副怂样，再次引来周围学生的一片哄笑。
“哈哈哈，周涛是气糊涂了吧？输不起就找个最弱的撒气？”
“就是，陈凡要是有这本事，还能是全校皆知的吊车尾？”
“我看就是他们自己配合失误，心态崩了，现在想找个台阶下。”
众人的议论如同一盆盆冷水，浇在周涛的怒火上，却让他更加憋屈。
他指着陈凡，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逻辑上，陈凡的嫌疑根本不成立！
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诡异的根源，就是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
“好！很好！”周涛怒极反笑，他决定换一个战场，一个陈凡绝无可能靠运气和阴谋取胜的战场。
“武斗场上算你运气好！但我们天启学院，不只看拳头！下周就是全院理论知识月考，那可是实打实的硬功夫，考验的是脑子！你这种脑子里都是浆糊的废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走运！”
这番话，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是啊，战斗可以有意外，但知识不会。
一个人的学识水平，是长期积累的结果，做不得半点假。
陈凡听完，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戳到了最大的痛处，他垂下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所有人哀嚎道：“学长，你别说了……我……我本来就笨，念书从来都不行，次次考试都是倒数。我这种人，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跟你们这些学霸天才根本没法比……这次月考，我肯定是垫底的，只求……只求别被开除就行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卑与无助，那份发自肺腑的“学渣宣言”，让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周涛更是像打赢了一场战役，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陈凡在成绩榜单最末尾哭泣的样子。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低头的瞬间，陈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头，迎着无数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滋长。
既然你们都信了，那么……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