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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又去了几次“蓝月亮”,我早就喜欢上那里的氛围了,老伙计凯文的品味真不赖。我和那个老板:尼克也混熟了,我们现在就像是认识了十来年的老朋友。真是不易。在这座城市,能有两个真正的好朋友。

乌托里约诺斯就像一堆浇了汽油的干柴,而韦恩警长的死,则像丢下的一根火柴。火焰瞬间冲天而起,烧掉了这座城市所有虚伪的平静。

韦恩或许是个黑警,但他穿着制服。杀警察,在任何帮派的文化里,都是不可触碰的红线,是打破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平衡。更重要的是,这给了各方势力一个绝佳的借口——复仇,以及趁机清理地盘。

我们还没来得及对那个充满鱼腥味和伪造血迹的仓库进行深入分析,甚至没来得及写一份完整的报告,混乱就爆发了。巴比伦大街及其周边区域,一夜之间变成了战场。枪击、纵火、飞车追逐……帮派之间,特别是“大乔治”的势力和几个觊觎他地盘的对手之间,积怨已久的冲突全面升级。街头仿佛回到了无法无天的蛮荒时代。

乌托里约诺斯市警察局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压力从市长办公室直接压到了联邦调查局。于是,我们——威尔·诺斯菲尔德和凯文·林奇,连同其他几名探员,被紧急借调,投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城市治安战”。高层命令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平息事态,恢复“秩序”。千禧年庆典在即,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台沉默的自动贩卖机,那三具无名(实则已知其二)的尸体,武洛维奇的照片,安东尼消失在仓库黑暗中的背影,还有那令我耿耿于怀的、疑似猪血的伪造痕迹……所有这些,都被强行塞进了我大脑中最偏僻的角落,贴上了“暂缓处理”的封条。像把一件精密仪器扔进了杂物间,任由灰尘覆盖。

我和凯文被分配的任务是突击搜查和审讯。目标是几个被情报指认为积极参与此次火并的中层头目和资深打手。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像两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穿着防弹背心,冲进一个个藏污纳垢的窝点,在硝烟和咒骂声中逮捕嫌疑人,然后将他们铐进联邦拘留所冰冷的小房间里。

拘留所的空气是凝固的,混合着消毒水、廉价烟草和绝望的味道。单向玻璃后面,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更加赤裸、更加肮脏的战场。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个叫“蟑螂”莫里的家伙,瘦小,精明,眼睛滴溜溜乱转,是某个敌对帮派的联络人。凯文主审,我靠在墙边观察。

“莫里,说说吧,昨晚码头区的交火,谁先动的手?‘大乔治’的人是怎么找到你们那批货的?”凯文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聊家常。

“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莫里摊开手,一脸无辜,“我就是个跑腿的,送送外卖。打打杀杀?太可怕了,我胆子小。”

凯文笑了笑,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慢条斯理地翻开。“是吗?那你账户里上周多出来的那笔五千块,是送了多少份外卖的提成?”

莫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听着,两位……我知道规矩。外面乱成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有个提议……我知道一些事情,关于某些大人物的……私人爱好。比码头那点破事有意思多了。只要你们点点头,把我当成‘合作证人’,我可以让你们立个大功。而且……”他搓了搓手指,做出一个全球通用的手势,“我个人,也可以表示表示。现金,干净,没人知道。”

贿赂。赤裸裸,毫不掩饰。

凯文刚想开口,我向他挥了挥手—这种人,不应是他用那“街头法则”对付的—我痛恨这种拿别人隐私当条件的人渣。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莫里,这里是联邦调查局。我们不受理‘私人业务’。你唯一的选择是,老实交代你知道的关于这次火并的一切,争取在法官那里留点好印象。”

莫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那点伪装的无辜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威胁:“哼,联邦调查局?了不起吗?外面想给你们‘表示表示’的人多了去了!别给脸不要脸!有些人,你们惹不起!小心哪天走夜路……”

“威胁联邦探员?”凯文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像冰锥,“罪加一等。看来你更喜欢和你的律师在法庭上聊了。带走!”

第二个是个大家伙,外号“推土机”,是“大乔治”手下负责某个街区“安保”的打手头目,脸上带着刀疤,沉默寡言。这次换我主审。

我把韦恩警长的照片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认识他吗?”

“推土机”瞥了一眼,瓮声瓮气:“条子。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有人说是你们的人干的,为了立威。”

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随便怎么说。有证据就告我。”

我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只有一片麻木的坚硬。他像一块经过无数次捶打的铁砧。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喂,特工。你们这么拼命,为了什么?薪水?升职?”他歪了歪头,“这城市有自己的规则。你们改变不了什么。不如……行个方便。我知道一些仓库,里面有些‘遗失’的电子产品,价值不菲。只要你们在报告里‘忽略’几个名字,那些东西,就是你们的。足够你们提前退休,去加勒比海晒太阳了。”

又是一笔交易。用真相和正义,换取肮脏的金钱。

我感到一阵反胃。这些混蛋,他们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可以用钱收买,可以用威胁吓倒。

“我的退休计划不劳你费心,”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是操心一下,怎么在联邦监狱里适应没有‘电子产品’的生活吧。审讯结束。”

拘留所的节奏成了新的常态。一个嫌疑人被带出去,另一个被带进来,像一条污浊的、永不间断的流水线。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街头的腥臊气和监狱的阴冷,而我和凯文,就是试图从这混沌中筛出真相的滤网——只是我们的网眼,似乎不太一样。

下一个被带进来的是个叫“滑头”赫克托的家伙。他是个情报贩子,游走在各个帮派之间,靠贩卖消息和偶尔的背叛过活。他个子不高,眼神灵活得像水银,一进来就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

凯文负责主审,也算是对他之前连句话都没说过几句的补偿吧。他没坐直,反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一支笔,仿佛眼前不是审讯,而是一场老友闲聊。

“赫克托,”凯文开口,语气轻松,“外面打得像世界末日,你倒好,躲在这里清净。”

“林奇探员!您可说笑了,”赫克托搓着手,“我这是积极配合政府工作啊!我一直是个守法公民,您是知道的!”

“守法公民?”凯文嗤笑一声,笔尖在桌上轻轻点了点,“那你肯定知道昨晚‘屠夫’乔伊的藏身点是谁泄露给‘海湾帮’的?乔伊现在躺在ICU,他的手下正悬赏五万块买那个‘守法公民’的舌头。”

赫克托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但笑容依旧勉强挂着:“这……这我哪知道啊?肯定是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凯文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亲密感:“赫克托,别跟我来这套。我知道是你卖的消息。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我把你扔出去,看看乔伊的人和你以前的‘朋友们’谁先找到你。二,你告诉我,‘大乔治’最近为什么这么躁动?除了韦恩那件事,还有什么让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是凯文的方式。他利用恐惧,利用街头规则,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入对方最脆弱的地方。他不在乎程序是否完美无瑕,他只在乎结果,在乎最快地撬开对方的嘴。

赫克托的冷汗下来了。他眼神慌乱地在我和凯文之间扫视,最终停留在凯文那看似随意实则充满压迫感的脸上。“林奇探员……这……这不合规矩……我不能说……”

“规矩?”凯文笑了,声音里没有温度,“外面的子弹讲规矩吗?五万块买你的舌头,讲规矩吗?赫克托,我的耐心有限。”

赫克托彻底崩溃了。“我说!我说!‘大乔治’……他最近损失了一大笔货!不是普通的毒品,是一批……一批特别的‘硬件’,价值连城!他怀疑是内部人勾结外人做的,正在发疯一样清洗!韦恩的死只是个导火索!”

硬件。这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军火?和武洛维奇、鲍尔曼调查的东西有关?

凯文得到了他想要的,满意地靠回椅子,对旁边的探员示意:“带他下去,办好手续,送他去‘安全屋’。”他用了某种交易,换来了情报。

赫克托如蒙大赦地被带走了。凯文看向我,挑了挑眉,带着点得意的神色。我点了点头,承认他的效率。这是他的战场,他游刃有余。

下一个是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他叫里昂·杰克逊,外号“墓碑”,是“海湾帮”的一个资深杀手,以冷酷和沉默著称。他坐在那里,像一块真正的花岗岩,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仿佛我们和这房间都不存在。

这次换我主审。我选择了一种不同的方式。

我把文件整齐地放在桌上,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杰克逊,我们是联邦调查局。你被指控参与了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发生的多起恶性枪击案,包括造成两名平民死亡的‘蓝鹦鹉’酒吧事件。”

没有回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继续,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们知道你受过训练,懂得保持沉默。但沉默救不了你。现场的弹壳,目击者的描述,还有你同伙的供词……”我故意顿了顿,其实我们还没抓到他的直接同伙,“都在指向你。你现在开口,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解释当时的情况,或许还能争取到一个不是死刑的判决。”

他依旧沉默。空气中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凯文在旁边有点不耐烦了,他用笔敲了敲桌子,语气强硬:“‘墓碑’,别他妈装死!我们知道是你干的!痛快点承认,大家都省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该怎么说话!”

“墓碑”终于有了反应。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死寂的眼睛看向凯文,嘴角扯出一个极其细微、却充满蔑视的弧度。然后,他又转回头,恢复了之前的姿态。

凯文的威胁像石子投入深井,连个回声都没有。

我阻止了还想继续施压的凯文。我知道,对“墓碑”这种人,威胁和利诱都是徒劳。他们活在另一个价值体系里,忠诚(或者恐惧)于某种扭曲的准则。

我换了一种方式。我拿出其中一名死亡平民的照片,一个年轻的女孩,在酒吧做服务员,流弹击中了她的头部。我把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

“她叫玛丽亚,十九岁。”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她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她的梦想是存够钱去读社区大学。现在,她死了。不是因为帮派恩怨,只是因为你们在街上随意倾泻的子弹。”

“墓碑”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在了那张照片上。他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我捕捉到了。即使是石头,深处也可能有一丝裂缝。

他没有说话,但那种绝对的、对抗性的沉默被打破了。

我知道,今天不可能从他这里得到直接供词。但我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关于无辜者代价的种子。这可能需要时间,甚至可能永远没有结果,但这是我认为应该做的——尝试触碰那或许尚存的人性,而不仅仅是撬开一副坚硬的外壳。

审讯结束后,凯文在走廊里点了支烟,有些烦躁地说:“威尔,跟那种人渣讲道理是浪费时间!你得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

“也许吧,”我看着窗外依旧不平静的夜色,“但总得有人试试,不是吗?如果我们都变得和他们一样,那我们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凯文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我们风格不同,但目标一致。他只是觉得我的方式效率太低。

我们又审讯了几个人。一个试图用他知道的某个市政官员的丑闻来交换自由,被我严词拒绝。另一个年轻些的打手,在凯文连哄带吓(承诺帮他争取减刑)下,透露了他们使用的武器来源——一个与“大乔治”有联系的、位于城外的废弃修车厂。

每一个审讯室都是一面镜子,照出人性的贪婪、恐惧、麻木,偶尔,也会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悔恨。我和凯文,用我们各自相信的方式,在这些镜子前奋战着。

审讯室的灯光和街头隐约的警笛声,像两种不同的毒素,交替侵蚀着神经。当最后一个满嘴谎言、眼神闪烁的帮派小头目被押回牢房,我和凯文几乎同时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两袋被抽空了力气的沙子。汗水浸透的衬衫黏在背上,喉咙里是咖啡和二手烟混合的苦涩味道。连续的高强度对峙,即使对我们这样的老手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凯文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妈的,我感觉自己像在粪坑里游了一天泳。每个毛孔都塞满了垃圾话和馊主意。”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连点头的力气都吝啬。“至少……‘推土机’提到的那个修车厂,算是个像样的线索。”

“希望吧,”凯文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来,“我现在需要的东西,拘留所的咖啡给不了。走吧,威尔,蓝月亮。让尼克用他的波本和肉汁给我们消消毒,不然我怕明天早上起来,自己也开始跟那些混蛋讲同一种语言了。”

这个提议无法拒绝。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走向那条种着棕榈树的安静小道,走向那扇深蓝色的门。它像沙漠中的绿洲,尽管知道只是暂时的慰藉,但那份渴望真实无比。

尼克看到我们时,他那张惯常乐呵呵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同情。“老天,孩子们,你们看起来像是被一群野牛踩过。”他什么都没多问,只是麻利地引我们到老位置,很快端来了两杯分量加倍的波本,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此刻听来如同天籁。

第一口烈酒下肚,灼热的暖流勉强驱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疲惫。我们沉默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无需思考案件和谎言的片刻。餐馆里依旧安静,只有老唱片机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像一双温柔的手,按摩着紧绷的太阳穴。

就在我准备对付面前那盘尼克刚端上来的、香气扑鼻的炖肉时,餐馆那扇很少被生客推开的大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的穿着与“蓝月亮”的氛围格格不入——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皮鞋擦得锃亮。他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带着明显的中东特征,眉头紧锁,眼神里混杂着焦虑、警惕和一种属于官员的、试图保持的威严。

他的目光在餐馆里扫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们这一桌。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迈着一种略显僵硬的步伐走了过来。

尼克从吧台后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先看看情况。

男人在我们桌前站定,他的英语带着清晰的口音,用词正式:“请原谅我的打扰。请问,是诺斯菲尔德探员和林奇探员吗?”

我和凯文交换了一个眼神。疲惫瞬间被警惕取代。知道我们行踪,并且找到这里来的人,绝不普通。

“我们是,”我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坐直,“你是?”

“我的名字是阿米尔·侯赛因,”他自我介绍,同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皮质证件夹,打开,展示了他的外交官证件——伊拉克共和国。“我是伊拉克驻联合国代表团的三等秘书。”

伊拉克外交官?我和凯文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乌托里约诺斯的黑帮火并,怎么会引来伊拉克外交官?

“侯赛因先生,”凯文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直率,“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如果是关于近期市区的骚乱,我想这超出了伊拉克代表团的管辖范围。”

阿米尔·侯赛因收起了证件,双手微微交叠在身前,那是一个试图保持镇定却难掩不安的姿态。“不,探员先生,我不是为城市的骚乱而来。我是为了……我的弟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眼神中的焦虑更加明显。“我的弟弟,里奇·侯赛因。他曾经……也在外交系统工作,但几年前因为一些……纪律问题,被开除了。”他说得有些含糊,带着家族耻辱的难堪,“之后,他留在了美国,从事一些……私人商务活动。我们联系不多,但通常每个月都会通一次电话。”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是,已经超过三周了,我完全联系不上他。手机关机,公寓无人接听,他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人。这很不正常。里奇他……即使在我们关系紧张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

我和凯文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同时掀起了波澜。里奇·侯赛因。又一个名字。一个被开除的伊拉克前外交官,从事“私人商务”。这与陈博士描述的另一个死者——“中东或地中海特征”——瞬间产生了可怕的联想。

“侯赛因先生,”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你报告失踪了吗?”

“向当地警方报告了,”阿米尔·侯赛因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但他们似乎……忙于更重要的事情。”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而且,我弟弟的身份有些……敏感。我担心普通的调查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才得知二位正在负责一些……涉及国际因素的重大案件。所以,我冒昧前来,恳请你们,能否帮忙查找我弟弟的下落?任何信息都可以。”

他看着他,眼神里是一个兄长最真实的担忧,超越了国籍和身份。

凯文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我们都清楚,这绝不仅仅是又一起普通的失踪案。一个前伊拉克外交官,在乌托里约诺斯失踪,时间点与武洛维奇、鲍尔曼的死亡如此接近……

“侯赛因先生,”我开口,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你弟弟……他最近有没有提起过他在做什么‘生意’?或者,有没有提到过某些人的名字?比如,一个叫武洛维奇的巴尔干人?或者,一个叫鲍尔曼的国际刑警?”

听到这两个名字,阿米尔·侯赛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显然知道这些名字,或者至少知道这些名字代表的意义。

“我……我不太清楚……”他变得支吾起来,之前的焦虑被一种更深的惶恐取代,“里奇很少跟我谈他的生意……探员先生,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弟弟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和凯文再次对视。蓝月亮餐馆里温暖的灯光和食物香气,此刻仿佛被从门外渗入的、属于国际阴谋和血腥谋杀的冰冷空气所侵蚀。

我们刚刚以为可以暂时逃离的战场,以一种更复杂、更危险的方式,再次找上了我们。

“侯赛因先生,”凯文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我们需要你提供你所知道的、关于你弟弟的一切。这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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