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来了位更显赫的贾侯。”
盛老夫人只觉孙女命途多舛。
明兰默然偎入祖母怀中。
此时贾玷已返军营。
此后四日亲率兵卒,
协助盐丁将私盐装船,
预备经水路押送进京。
而盐商们个个面如土色,
暗自叫苦:
“林如海与贾玷怎会查到宥阳的私盐?”
“莫非是贾玷**时偶然撞见的!”
“这批货被查获也就罢了,林如海竟借此要挟我们交出三百万两银子!”
……
吴老望着周围吵作一团的众人。
只觉得头痛欲裂!
“吴老,您可有对策?”
众人目光齐集于吴老身上。
“除掉林如海!”
“如今有贾玷相助,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吴老咬牙切齿道。
众人纷纷颔首。
此时身在神京的元康帝也收到了林如海的奏章。
“哈哈哈!”
看到查获价值五百万两的私盐。
元康帝喜不自胜。
夏守忠连忙奉承。
却见皇帝面色渐沉。
赶忙噤声。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跪伏在地。
大气都不敢出。
“赵国公!”
“竟想杀害平民栽赃贾玷。”
元康帝怒发冲冠。
愤然撕下奏折后半部分。
“把这个送去给太上皇。”
让父皇好好看看他的亲信干的好事!
“遵旨。”
夏守忠捧着半截奏折。
往大明宫而去。
太上皇阅毕奏折。
神色如常,反倒暗自欣喜。
若勋贵之间毫无嫌隙,皇帝才真要寝食难安。
“告诉皇帝,朕知道了。”
打发走夏守忠后,太上皇继续**作乐。
得知太上皇这般反应。
元康帝愈发震怒!
“传旨贾玷务必谨慎行事!”
元康帝只能让贾玷暂且忍耐。
此刻盛家大院张灯结彩。
因贾玷曾说要来贺盛长梧大婚。
宥阳大小官吏悉数到场。
原先轻视盛家的乡绅们追悔莫及。
只当是寻常商贾之家。
谁知竟与荣国府的侯爷有交情。
贾玷的轿辇已至盛府门前。
“侯爷大驾光临!”
盛维与盛长梧快步迎出大门。
围在门口的官员们纷纷上前行礼。
“拜见侯爷。”
众人满脸谄媚地望着贾玷。
寒暄几句后,一行人便进了盛府。
“贾玷,这个混账东西!”
“等 ** 后当上首辅,第一个抄了他的家!”
醉醺醺的孙秀才一屁股坐在主位,想起前几日被贾玷当众羞辱,心中怒火难消。
席间宾客皆冷笑不语,暗自摇头——这孙秀才莫不是疯了?
内宅女眷们听闻他的狂言,纷纷等着看好戏。
明兰更是盼着贾侯爷能狠狠教训这讨厌鬼一顿。
盛维满面笑容地走进来,一见孙秀才竟坐在主位大放厥词,脸色瞬间阴沉。
“来福!”
贾玷不欲在盛长梧的宴席上闹大,只使了个眼色。
来福会意,带着三名亲兵上前,捂住孙秀才的嘴,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宥阳县令见状,心思活络,琢磨着回去便上书督学,革除孙秀才的功名。
贾玷察觉他的意图,微微一笑:“这位大人贵姓?”
“下官姓夏,拜见侯爷!”夏县令受宠若惊。
“夏大人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短短几句,二人心照不宣——夏县令处置孙秀才,贾玷便欠他一份人情。
“多谢侯爷!”夏县令喜不自胜。
消息传到内宅,盛老太太当即对淑兰道:“明日便与孙秀才和离吧。”
淑兰愣住:“祖母,这是为何?”
明兰与众女眷亦是一头雾水,齐齐望向老太太。
“淑兰的夫君要被革除功名了。”
盛老太太轻声说道。
喜宴过后。
贾玷准备启程。
宥阳的事务已了。
他该率军返回扬州了。
临行前,贾玷悄悄寻到盛长梧。
“盛兄,劳烦将这封信转交给明兰姑娘。”
说罢便告辞离去。
盛长梧拿着信匆匆来到内院。
“长梧,不去送贾侯爷,跑来这儿做什么?”
盛家大老太太望着孙子,面露疑惑。
盛老太太眉头微蹙。
莫非那信是贾玷给明丫头的?
“祖母,贾侯托我送信给明兰妹妹。”
盛长梧有些窘迫地看向明兰。
他这才意识到不该当众说出来。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明兰的脸颊腾地红了。
品兰挽着她的手臂,满眼好奇。
“明兰妹妹,这是贾侯给你的信。”
盛长梧将信递给明兰。
盛老太太轻叹一声。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明兰接过信,羞怯地跑开了。
“你这傻孩子!”
盛家大老太太轻踢了孙子一脚。
闺房内。
明兰捧着信,双颊滚烫。
字里行间尽是贾玷的倾慕之情。
末尾还叮嘱她若有难处。
可去扬州寻他相助。
“这轻狂人!”
明兰将信仔细收好。
门外目睹这一幕的盛老太太明白。
明丫头动心了!
扬州城中。
贾玷安顿好军队后。
带着来福等人前往江南大营。
此刻赵国公房内咒骂不绝。
太康派系刚传来消息。
他派去构陷贾玷之人。
竟被当场擒获。
“天翼这废物!简直不堪大用!”
赵国公怒不可遏。
与此同时。
贾玷已至江南大营门前。
“侯爷,容小的进去通报国公爷一声。”
贾玷猛地将赵国公的随从推倒在地。
“你当老子是来拜码头的?”
“老子是来找吴老头算账的!”
此刻绝不能让这奴才进去报信,否则计划就全乱了。来福几人立即将那随从拖到一旁。
贾玷龙行虎步踏入营帐。
“你就是赵国公?”贾玷盯着眼前的老者。
“正是,你便是贾玷吧。”
“杀了我儿还敢上门!”
赵国公双目赤红瞪着贾玷。
贾玷不再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铁拳瞬间贯穿老者胸膛。赵国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贾玷——这厮竟敢弑杀国公!
随即气绝身亡。
“便宜你了。”
贾玷本打算将人带入福地慢慢折磨,不料出手过重直接毙命。他将尸首收入福地,仔细清理血迹后,故作暴怒冲出营帐。
“狗奴才!吴老头到底在哪?”
“不说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贾玷单手提起带路的随从。
“侯爷,国公爷明明在营帐里啊!”随从抖着手指向帐内。
“你给老子看清楚,哪来的人影!”
随从被拽进空荡荡的营帐,顿时傻了眼:”这…国公爷方才还在此处……”
贾玷踹了他一脚:”当老子眼瞎?这连根毛都没有!”
“告诉吴老头,见不到人老子就不走了!”说罢大马金刀坐在椅上。
“是是是!”随从连声应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当消息传到江南大营诸将耳中,众人只当赵国公故意避而不见。
可三日过去,整座军营再无人见过赵国公踪影。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赵国公竟凭空消失了!
贾玷冷眼旁观着混乱不堪的江南大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那赵国公的尸骨早已腐朽成灰。
营中将领纷纷围上前来。
“吴老头何时来见我?”贾玷率先发难。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犹疑——看贾玷这模样,似乎真不知情?
“贾侯,您当真不知国公爷去向?”将领们沉声质问。
“呵,吴老头这戏演得够绝!”贾玷猛然踹翻桌案,“为了躲我,连失踪的戏码都搬出来了!”
见他怒意不似作伪,众人疑虑渐消。
“贾侯,国公爷确实……”
话未说完,贾玷厉声打断:“今日算领教了吴老头的厚颜 ** !告诉他,这事没完!”
他一把推开众人,佯装暴怒离去。
“国公爷究竟去了何处?”
“再搜一遍!若仍无踪迹,只得上报朝廷……”
贾玷走出大营,寻了处僻静之地,从福地空间中取出赵国公的骸骨,随手抛入溪流。
谁能想到,堂堂国公竟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
江南大营被翻了个底朝天,仍不见赵国公踪影。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飞鸽传书,急报朝廷。
深夜,元康帝被夏守忠匆匆唤醒。
“何事?”皇帝抿了口茶压惊。
“陛下,江南大营急报——赵国公失踪了!”
“噗——”元康帝一口茶喷了出来,“赵国公失踪?”
他脑海中蓦然闪过贾玷的身影。
“正是。据报贾侯前几日曾去寻过赵国公……”
夏守忠向元康帝禀报了事情经过。
元康帝眉头紧锁:“莫非赵国公是为躲避贾玷才藏身?”
夏守忠低声道:“贾侯离去后,赵国公仍未现身。”
翌日早朝,元康帝宣布赵国公失踪。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贾政下衙后匆匆禀告贾母。
“军中国公竟会无故失踪……”贾母攥紧佛珠,“鸳鸯,传话给姑娘们和宝玉,近日不得踏足东府。”
扬州林府内,贾玷瞥见林如海饮药,猛然忆起前世传闻——这位姑父恐遭盐商毒害。
“姑父气色有异,似中毒之兆。”
林如海手中药碗一晃:“玷哥儿此言当真?”
“且先移步军营暂避。”贾玷沉声道,“林管家,速寻解毒圣手。”
当夜林如海入驻军营的消息传开,扬州官场暗流汹涌。
盐商们齐聚密室:“林如海为何突然投奔贾玷?”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或许有人察觉林大人中毒之事。”吴老沉声道。
空气骤然凝固。
在场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若此事败露,怕是九族难保。
“速去善后!”吴老厉声道,”务必斩草除根!”
他忽觉颈后一凉。
此时林府侧门探出个脑袋。
夏山确认四下无人,匆忙溜出府门。
“夏管事这是要去哪儿啊?”盐商豢养的打手们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