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看热闹的人堆里爆出几声憋不住的笑。
“怎么了?你们笑啥?”有人不明所以。
“易师傅跟傻柱,”笑的人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下午掉进粪坑啦!”
“还被许大茂拽了一身。”
“哈哈哈哈……”
“你们是没看见他俩爬上来的模样……”
“不行了,肚皮要笑破了!”
一听是傻柱和易中海掉粪坑,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小时候谁没掉过粪坑?有的人还不止一回。
掉过粪坑,才算完整童年。
可大人掉进去?那可稀罕!
谁掉进去,准被笑话半年。
两个大男人一起掉粪坑,还被人拉一身?
简直闻所未闻!
旁边的人赶紧扯住那几个笑瘫的,催他们讲细点儿。
这以后可是吹牛的好料——咱们院儿俩大老爷们儿,一起掉茅坑还被人拽一身,没听过吧?
……
易中海瞪着这帮看热闹的,牙根痒痒,却又没法一个个揪出来。
杨青山你这小兔崽子!真够狠的!
骂人不揭短,你偏往我痛处戳!
爱说就说去!我当听不见!
现在想想,聋老太太平时听不见,也挺好。
“青山,你赶紧给贾家赔不是!”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又端出架势。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杨青山冷眼一瞥。
看来刚才被人笑话得还不够。
他扫了一眼院里这群禽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们愿意被冤枉、被压迫就低头,
不代表我杨青山也认。
杨青山抬眼望向天空。
树梢头月亮刚挂上,清辉冷冽。
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他凝神定睛,望向易中海。
霉运符——
一分钟后启动!
杨青山这小子又跟我对着干!易中海瞪着他,“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有责任帮大家调解矛盾。”
“青山啊,你太年轻了,做事不能光凭冲动!”
就像在院里当着大伙儿的面顶撞我,让我下不来台。
就像在厂里当着领导的面,举报我考核钳工晋级放水。
做人总得留点情面,以后才好见面。
何况我们还住一个院儿,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杨青山却像没听见似的,从裤兜掏出五毛钱:“五毛跑腿费,谁帮我去派出所叫警察?”
“我去!”
“让我去,我跑得快!”
院里几个年轻人争着举手喊。
“我去!”二大爷刘海中的儿子刘光福冲过来,一把抓走了杨青山手里的钱。
“青山!你这是干什么?”易中海有点慌了,“院里的事先在院里解决。要不选我们这三位大爷做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在旁边点头。
一大妈递给易中海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茶水。
这瓶子是他们吃完罐头留下的。
那时候,连过年都很少人家舍得买罐头。
有一回娄晓娥从娘家回来,拎着个网兜。
网兜里装着几个漂亮的玻璃瓶,有的装着红山楂,有的装着黄桃,有的装着金黄的桔子瓣。
正好易中海和一大妈在院里看见了她。
“晓娥,又回娘家了?”一大妈笑着打招呼。
娄晓娥娘家是资本家,有钱,全院都知道。
“你妈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一大妈盯着网兜问。
娄晓娥淡淡一笑:“我哥托人买的罐头,听说酸甜可口。”
说完就直接走了。
易中海瞪了一大妈一眼:“自找没趣!你以为打声招呼人家就能送你一瓶?”
一大妈悻悻地说:“我以为她家那么有钱,总会大方点。谁晓得这么小气?”
没过几天,一大妈就病了。易中海给她找药,她也不吃。一连几天躺在床上,连饭也不做。
“你到底想怎样?病了几天,药也不吃,怎么才能好?”易中海着急地问。
“你去买瓶罐头……”床上的大妈拉过被子蒙住头说。
一大爷果真拎着一瓶罐头回来了。
大妈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老头子,你也快尝尝!”
罐头很快吃完,玻璃瓶却被大妈仔细收了起来。洗净之后,它成了大爷的专用茶杯。
这天,一大爷易中海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被水呛到了。他一边咳着一边把玻璃瓶递给大妈,想等平复后再喝。
可就在大妈伸手去接的瞬间,瓶子从易中海手中滑落,“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别动,我去拿扫帚!”大妈说着转身去找清扫工具。
易中海一边咳嗽一边向旁边挪步,却不慎踩中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哎哟!”他痛呼一声,跌坐在地。
刘光福的目光在易中海和杨青山之间游移:“还去派出所吗?”
“去!”杨青山斩钉截铁。
“小兔崽子,不许去!”聋老太太厉声喝道,手中的拐杖横在刘光福面前。
…………………………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聋老太太对着刘光福斥责道,“你一大爷、你父亲,还有三大爷,这些年来为院里付出多少心血?你可曾放在眼里?
连续几年,咱们大院门口都挂着’最美四合院’的锦旗,你看不见吗?这是街道办评定的优秀院落,住着最舒心、最安稳的院子!
这些年来,我们院从未因家庭矛盾或邻里纠纷惊动街道办,更没人闹到派出所去!”
刘光福困惑地挠着头,聋老太太继续训导:“所有问题都是你一大爷、你父亲和三大爷在院里协调解决的。这么多年,谁不说他们处事公道?
你去打听打听,提起咱们四合院,谁不竖起大拇指?
院里的事就在院里解决,报什么警?你要是真把警察招来,今年’最美四合院’的评选还要不要参加了?”
“就为了‘最美四合院’这个名头,我丢了东西,就不管了?”杨青山冷声道。
看来,聋老太太不仅爱算计,还极好面子。
一个虚名,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为了保住这个名,大院的事绝不能外传,必须关起门来让那三个老家伙处理。
谁在乎你委不委屈?
谁在乎你损不损失?
你再委屈,也不能给大院抹黑!
你再冤枉,也得憋着,不能坏了这“美名”!
“我屋里今天丢了东西,”杨青山继续说,“早上是你拦着不让我锁门。”
“你也说了,丢了东西你赔。”
“我算了算,损失大概三十块。”
“你直接拿钱吧。”
看你还怎么说?当初信誓旦旦说不用锁门,院里没小偷?
是真没贼,还是大家被偷了也不敢说?
看看贾家那一窝!
多少人丢了东西,宁愿认栽,也不愿跟这家人纠缠?
你不是要替贾家扛事吗?
那就掏钱出来!
好听话谁都会说。
真遇事,能扛才行。
聋老太太像没听见杨青山的话,放下拐杖,转向刘光福:“你敢去派出所,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刘光福本来有点动摇。
为了五毛钱,毁掉一大爷、父亲和三大爷辛苦建立的“最美四合院”形象,值得吗?
这钱,不挣也罢!
可聋老太太这句话,让他改了主意。
你谁啊?
凭什么管我?
叫你一声奶奶是看你年纪大,尊重你。
还装上样了?
打断我的腿?
你凭什么打我?
你越不让我去,我偏去!
看你敢不敢动手!
刘光福看向杨青山,杨青山手指轻轻一动。
他点点头,趁聋老太太转头,一弯腰溜了出去。
既然你刚才装没听见,那我就大声再说一次!“今天你说了,要是我屋里进了贼,亏的钱你来出!现在,你给我赔三十块!”杨青山伸出三根手指,冲着聋老太太喊道。
“你打了人家母子俩,该赔多少?”聋老太太装作认真在听,对杨青山回话。“三块太少了,我看你得赔三十!”她也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哈……”旁边看热闹的人里有人笑出了声。
“这聋奶奶接话接得,还真准!”
“也不知是真聋还是假聋,该听的她就是听不到。”
“你们说,杨青山能叫聋奶奶掏出钱来吗?”
另一个摇头:“我看悬,聋奶奶这人,我就没见她手里漏出过钱!”
“这老太太手紧得很,估计没戏!”
杨青山盯着聋老太太,看她一脸无辜装得还真像!
你装聋?听不见是吧?行,那我骂你,看你听得见不!
杨青山突然伸手指向聋老太太:“你这老不死的,别以为年纪大我就不敢骂你!像你这种老东西,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真恶心!别天天顶着这张为老不尊的脸到处晃,谁乐意看你?你以为院里的人都是你妈,处处让着你?还不是大家懒得搭理你这讨人嫌的老家伙!”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杨青山平时也不像这种人啊,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毒?
不过话说回来,他骂的倒是大实话!聋老太太总爱对人指手画脚,大伙儿不高兴,但看她年纪大,也就忍了。
再看聋老太太,脸上一点没变,还是那副样子:“你听奶奶一句劝,去给贾家母子认个错!都是邻居,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事儿过去就算了!贾家母子,你两天打了人家两回,肯定得赔钱、赔礼、道歉!”
厉害!杨青山心里佩服——装得真像!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也就聋老太太这种人,能算计易中海、拿捏傻柱。她的格局和谋略,一般人比不上!
可惜,这回你运气不好,遇上的是我!
杨青山凝神注视聋老太太,心中默念:脚滑符!一分钟后启动!
刘光福急匆匆跑进屋里,嘴里嚷着:“来了!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皱起眉:“什么来了?你刚才跑哪去了?”
刘光福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去派出所啊!青山给了我五毛钱,你不是看见了吗?”
刘海中气得说不出话。
两名戴 ** 、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问道:“是这里有人报案吗?”
贾张氏和贾东旭望着走近的警察,一下子愣住了。
…………………………
一见到戴 ** 的警察,贾东旭和贾张氏都懵了。
院子里的纠纷不都在院里解决吗?这点小事,怎么连街道办都没惊动,就把警察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