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爸来了！
有救了！
5.
我爸第一眼就看到了拍卖台上的我。
他拨开人群朝我走来，还不忘叫来刘叔，低声询问着我的来历。
在听到什么时瞳孔紧缩了一瞬，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混账，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吗？”
刘叔捂着脸没有说话，四处寻找着什么人。
我知道，他是在找徐小渔。
看到这里，我也不慌了。
索性放松了身体，等着我爸过来救我。
我爸和林琦一样，看了我一眼就认出我是他的宝贝闺女。
我曾经以为林琦会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最爱我的男人。
现在想想，我爸可比男人靠谱多了。
我爸快要接近我的时候，徐小渔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
她弯着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和我爸打招呼。
“您就是秦爷吧？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豪气，久仰，久仰。”
我爸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徐小渔，直到把她看着汗毛都竖起来才收回眼神。
“她是你担保的拍品？”
徐小渔忙不迭地点头，解释道：“秦爷，我知道你规矩的，这女人完全是自愿的。”
“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容易误入歧途，你懂的。”
她挤眉弄眼的样子，倒真是让我觉得她是个男人了。
在我爸面前活像一条哈巴狗，没有人比她更会阿谀奉承了。
我爸嘴角勾起一个笑，重复了一遍：“自愿的？”
徐小渔点点头。
林琦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却还是退到了一旁默默看着徐小渔。
我知道，林琦又一次选择了徐小渔。
有时候我真的想扒开林琦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我以为他最起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至少能明白徐小渔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
也许从他轻易相信了徐小渔跨性别者的鬼话开始，我就应该明白我和林琦注定要背道而驰的陌生人。
在林琦心里，徐小渔是认识多年的兄弟。
而我不过就是个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女人罢了，说丢就丢，也不可惜。
我爸挥了挥手，就有人将徐小渔架了起来。
“我百分百肯定她不是自愿的，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徐小渔惊得吱哇乱叫，求救的眼神看向林琦。
“小琦子，你给我作证，她是不是自愿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琦身上。
就连我，也再次打量起这个男人。
良久，林琦翕动嘴唇，小声开口：“她是自愿的，我以林家的名义保证。”
我爸冷哼一声，又派人将林琦压了起来。
“我倒要好好问问，我秦爷的闺女为什么自愿站在拍卖台上？”
6.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刘叔的脸瞬间白了，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是大小姐？”
我爸只是斜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难道会看错？”
话音未落，刘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手开始狂扇自己巴掌。
有人带头，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跟着刘叔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开始扇自己巴掌。
我活动了活动磨出血的手腕，敛眉看着他们的动作。
啪！
“我该死，有眼不识大小姐。”
啪！
“我该死，坏了秦爷的规矩！”
啪！啪！啪！
整个拍卖场回荡着巴掌声和认错的声音。
我爸拿来毯子，小心翼翼将我护在怀里：“闺女，你没事吧？”
“都怪爸爸，让你受委屈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声音颤抖，说着说着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答应过你妈，要好好照顾你，我食言了！”
我轻轻按住我爸的手，摇了摇头：“爸，都怪我识人不清。”
“要不是我轻信林琦这个渣男，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目光冷冷看向会场中间的林琦，语气平静。
“我要让这两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刚说完，我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迷糊中，曾经的过往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回放。
林琦和我告白时准备了999朵粉玫瑰，在我答应告白以后高兴地给全校同学发了喜糖。
他一个大少爷会因为我每天起不来床亲手准备好早饭，也会时不时请我舍友们吃饭只为了让她们多多照顾我。
学校里所有人都说我们这段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不会长久，可我和林琦偏偏挺过了毕业就分手的魔咒，前几天还商量着要邀请曾经不看好我们的人过来参加婚礼呢。
这三年我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我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就看到我爸守在病床前一个劲地抹眼泪，一点也没有那个叱咤风云的大佬模样。
我使劲动了动胳膊，想要安慰他别哭了。
谁知道碰到了哪里的伤口，痛得我轻呼出声。
“闺女，你终于醒了。”
我爸慌得手忙脚乱，连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跑出去喊医生为我检查身体。
直到他问了医生十遍，才终于放下心来。
“爸，我真的没事。”
我啃着手中的苹果，看着他老人家在病房里转圈圈。
就连我爸最亲近的下属都不知道，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个爱哭鬼。
“林琦和徐小渔这两个杂种，我绝对绕不过他们！”
“闺女，等你出院了和爸一起去收拾他们，该让那群不长眼的东西认认主了。”
我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多的是事与愿违，我既然选择当了爸爸的女儿，就应该承担相应的风险。
再说，我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可还是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招惹我。
既然这样，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站在舞台中间。
告诉林琦和徐小渔，我本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7.
出院那天，我爸高兴地在门口连放了十几响礼炮。
他的手下们个个黑西装黑墨镜，整齐地排成两排站在门口齐声高喊我的名字：“恭喜大小姐出院！”
放眼望去，是数不尽的豪车。
我爸亲自为我打开为首的车门，甚至还学着网上的小视频傲娇道：“公主，请上车。”
我捂着嘴笑了半天，这才坐上车准备离开。
只是这路，我怎么越看越眼生呢。
注意到我的疑惑，我爸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爸还能卖了你不成？他林家和徐家的小东西欺负我闺女，该有个说法。”
跟着走进地下三层的拍卖场，我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老爸，这是你的？”
他嗯了一声，又笑着看向我：“什么我的，以后都是你的。”
我好奇地摸了摸金碧辉煌的柱子，心里换算着这些能值多少钱。
原谅我就是这么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女孩。
还没等我感慨完，拍卖会的大门打开。
刘叔的脸肿成猪头，还不忘带着那群工作人员齐声大喊我的名字：“欢迎大小姐回家。”
我微微一笑，挥挥手迈进了会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最刺眼的便是林琦和徐小渔。
我循着望去，才发现两人狼狈不已，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
哪有当初在我面前光鲜亮丽的样子。
“大小姐，请。”
刘叔弯着腰将我引荐到正中间的位置。
一路上有不少新闻里才出现的大老板不断和我套近乎。
“秦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求你让秦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秦小姐，我没参与你的拍卖，连牌子都没举过，您行行好让我回家看看我儿子吧。”
见我疑惑，刘叔适时开口：“大小姐您昏迷后，秦爷震怒，封闭了拍卖会所有出口。”
“您在医院住了多久，这些人就在会场待了多久。不过您放心，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他们，除了那两位。”
顺着刘叔的手指，林琦和徐小渔赫然在目。
怪不得两人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原来三天没吃过饭了啊。
我白了两人一眼，淑女地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刚一做好，拍卖台上便传来落锤的声音。
很快，徐小渔就被扔到了台上。
工作人员翻阅着手中的拍卖册，漫不经心和所有人介绍：“此次拍卖会唯一一件拍品，一个洋鬼子。”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的也没错。
徐小渔拿着国外的鉴定报告，说自己是什么跨性别者确实有够扯的。
“这位小姐有国外的鉴定报告，证明自己生理为女，心理为男。相信应该有不少人感兴趣吧？不管是拍回去做实验，还是当保姆，都别有一番滋味。”
妙啊。
我拍了拍手，给我爸竖了个大拇指。
徐小渔在台上挣扎着，我挥挥手让人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我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我不是自愿的！你们不能拍卖我！”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我爸闻言，笑眯眯站在起来环视一圈，看到在场人躲避的视线才满意地笑了。
“在这里，我就是法，我就是天。”
8.
会场里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大家面面相觑，迫于我爸的威望还是准备举牌竞拍。
“忘说了，这个洋鬼子起拍价一分钱。”
“开始吧。”
我爸大马金刀往那一坐，杵着下巴望向众人。
“我出…一块钱。”
有人举牌了。
像是得到启发，大家纷纷举牌竞价，但是每次都是一块钱一块钱往上加。
徐小渔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看着我：“秦月，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这些年你一直装成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把林琦耍得团团转很开心吗？”
“你也不用折辱我，我家里也不是吃素的！”
她话音刚落，我爸一个响指。
很快就有人将徐家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的新闻递到徐小渔面前。
“你是说这个徐家吗？可惜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应该都忘了还有你这个罪魁祸首了吧？”
“要不要我帮你提醒他们一下，过来赎你？”
我去！
我星星眼看着老爸。
短短三天就能搞得徐家破产，看来我爸的能量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哈哈大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就在竞拍将以十六块钱落下帷幕的时候，林琦颤颤巍巍举起了牌子。
“一百…”
他盯着压力，深情款款望向我：“月月，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好女孩？
这个世界对好女孩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唯唯诺诺，每天在家里当一个等着男人回家的妒妇就是林琦心中的好女孩吗？
就算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是爸爸千娇万宠长大的。
他凭什么这么作践我？
呼吸之间，我心里闪过不少想法。
林琦还在叽叽喳喳，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势必要感化我。
“月月，我和小渔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她了。她不可能拿自己开玩笑的，你同为女生，难道连这点同理心都没有吗？”
同理心？
我就是太有同理心了，想着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
才会忍了又忍，直到他们滚到同一张床上做出那种苟且之事才会下定决心分手。
“月月，我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娶你吗？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是啊，我曾经天真地幻想过和林琦结婚的生活。
想着拿婚姻绑住他，林琦是不是就能收心好好和我过日子。
最爱他的时候，我甚至找了不少大师算塔罗牌，就为了证明我们是天生一对。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9.
我长久的沉默让林琦脸上露出喜色。
他情不自禁上前两步，在我爸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停住了脚步。
“闺女，你是怎么想的？”
他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心：“你要是真看上这个小白脸，养在家里就好了，也不耽误你找别的男人。”
等等，这话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
我瞥了一眼林琦，好像他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也是这么和徐小渔说的。
不知道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下意识露出一个林琦最喜欢的笑容，拒绝了我爸的提议：“爸，我难道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我可不要占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我本意是想讽刺林琦，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满脸深情地望着我，甚至还装上大爷了。
他把自己当成了我爸的乘龙快婿，挥挥手指挥着工作人员：“没听到你们大小姐说的吗？快给小爷我端点吃的过来，要惠灵顿牛排！听见没有！”
“台上的人，还不快点给小渔松绑！我们都是你们大小姐的客人！”
只可惜他指手画脚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前几天的惩罚历历在目，没人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月月，你们家的佣人该好好调教一下了，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呵呵。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目光，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的，竟然还想和他共度终生。
是不是在学校把脑子学傻了。
“爸，”我扭头看了看他，又指了指林琦，“你搞垮徐家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这个人了？”
“这男的我看一眼都恶心，你还是帮我处理掉吧。”
“你女儿当初眼瞎才会喜欢他，放心吧，现在已经治好了。”
我爸点点头，一个简单的响指就注定了林家的命运。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里的拍卖会不卖寻常的瓷器古董。
而是拍卖一些世家的把柄，黑料。
所以这些人才会这么忌惮我爸。
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奋斗这么多年的基业全毁了。
林琦显然不了解这里面的深浅。
他挺胸抬头，闻言嗤笑一声：“秦爷，我和秦月在一起也算是强强联合，我爸妈没有嫌弃你们家粗鄙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搞垮我林家？痴心妄想！”
他没注意到在场人投来的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大放厥词：“秦爷，你女儿跟了我三年，在别人眼里就是被玩烂的货，除了我还有谁会要她？”
这年头，就算我真的和林琦上过床又怎么样？
还真觉得我非他不可了？
我刚想反驳，就瞧见我爸脸上看不出喜怒站了起来。
“小子，已经很久没人敢质疑我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打个赌怎么样？”
“赌就赌！你想赌什么？”
我爸指了指拍卖台上的徐小渔，讥讽地看了林琦一眼：“你刚刚一百块钱拍下了这个女人。”
“给我三分钟。你但凡卡里能掏出这一百块钱，就算我输。”
“我把这整个拍卖场送给你，怎么样？”
10.
林琦睁大了眼，似乎已经看到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他故作高冷地点点头，迫不及待数着时间。
三分钟一过，林琦拿出手机就要转账。
众目睽睽之下，余额不足四个大字响彻整个会场。
他换了一张又一张卡，不是被冻结就是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
他抓狂地薅着头发，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琦突然想到了什么，拨通了家里人的电话。
“爸，我卡里的钱呢？”
“我在干大事你知不知道！快给我打钱过来啊！”
可笑的是，林父的咆哮声透过听筒清晰可闻：“兔崽子，家里所有的钱都被冻结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给我找事！不然以后就别喊我爸了！”
电话挂断后，林琦面色铁青看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冷笑一声，伸手揽住林琦的肩膀：“小子，愿赌服输。”
“放心，我向来遵纪守法，不会让你做违法犯罪的事。”
刘叔走上来，笑眯眯的将林琦和徐小渔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回家的路上我好奇不已：“爸，你打算怎么弄这两人？”
我爸无语的看了我一眼：“闺女，你怎么比老爸还黑社会啊？这不叫弄，这是爱的教育。”
“我联系了徐家和林家，以注资为要求，换了他们十年的卖身契，至少从现在开始，我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没想到这两家人也是个骨子软的，为了钱连孩子都能放弃。你老爹我可不会做这种卖子求荣的事情！”
他傲娇地哼了一声，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笑了笑，挎着他胳膊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
是啊，爸爸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没有之一。
林琦和徐小渔就这样在我家的拍卖场做起了清洁工。
所有的男厕所都归到他俩人名下。
徐小渔反抗过，她是女人，不应该去打扫臭烘烘的男厕所。
刘叔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鉴定报告掏出来贴在她脸上：“你是跨性别人，心理鉴定为男性，怎么会对男人有抵抗心理呢？”
“再说了，你也没少进男厕所去干坏事吧？”
徐小渔喃喃半天，想说什么在看到刘叔手中的视频时又闭上了嘴。
正是她在厕所和林琦干脏事的录频。
“这段视频可是独家新闻，你应该不想让它出现在拍卖会上吧？到时候我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起死回生的徐家，会不会因为这段视频再次变得岌岌可危？”
徐小渔不敢赌。
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干活，也许还有机会能回徐家。
可真要是惹急了这群做坏事不眨眼的人，小命休矣！
她认了，林琦也认了。
起先他还想着偶遇我，一飞冲天。
只可惜林琦但凡嘴里提到我名字，就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揍他一顿。
提一次，揍一顿。
很快，林琦学会了闭嘴，和我划清界限。
我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拖林家和徐家的福，我爸的灰色产业转型成功，甚至还站稳了脚跟。
如今，我已经是知名企业秦氏的董事长了。
面对我爸动不动催婚的行为，我总是笑着打岔：“爸，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撒子？”
“恋爱脑是会要命的！”
“闺女，还是命重要，爸再也不催你找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