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盈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谢城虽不靠谱,但不会无聊到以这种方式羞辱她,事后还若无其事告诉她这是备用号。
他大可以直接逃婚玩消失。
Ai录音?
但谁又能拿到谢城的备用号?
而且看样子,谢城并不知道,说明发给她的这条录音短信,已经被事后删除了。
“太太,我又买了榴莲。”王婶过来说。
时轻盈看电视咬着薯片,闻言思绪被扯回,摇头:“我不吃,你别勾引我。”
“偷偷吃,反正先生不在家。”王婶说。
“不行不行。”时轻盈怕自己受不了勾引,逃也似的趿拖鞋跑路,“我要出去买东西。”
王婶连忙道:“我给你买。”
“不用。”
正常东西还好说,避孕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买呢。
天冷,时轻盈裹了件羽绒服出门,散步到最近的Citysuper,双手插兜晃悠一圈,站到了计生货架前挑选。
“颗粒,螺纹…”
时轻盈一边念着款式一边往购物篮里装货。
“哦莫哦莫,还有味道可以选。”
她往购物篮里疯狂扫货,路过的人偶尔会奇怪地看看她。
不过她早已经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口罩和墨镜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以至于严清越都没将她认出,目不斜视经过,径直从她隔壁的电梯下到citysuper。
他来这儿干嘛?
会老情人?
时轻盈果断换电梯追上他,悄悄跟在后面,推了个购物车遮掩,发消息给他。
[下班了吗?]
他目标明确,没有在任何商品区停留,直接站在计生货架前,弯了腰挑选。
选好就结账。
掏了手机出来才回复她的消息。
清越:[嗯。]
他结完账,时轻盈拎袋子跟上。
来到停车场,他一解车锁,她就迅速钻进了副驾,比他还要快一步,把袋子团吧团吧塞到羽绒服里。
“你上错…”严清越对她说。
说了一半,时轻盈中指扒低了墨镜,露出那双慧黠的狐狸眼,眼底是促狭调皮的笑。
“你怎么在这?”严清越坐进车里。
时轻盈:“散步碰到你了呗。”
“逛超市?”严清越的目光落在她羽绒服鼓起的肚子上。
“不是。”时轻盈掩饰地抱住肚子,“你快开车。”
“安全带。”
说着,严清越倾身朝她靠近,拉上了安全带扣上,离得近,还顺带吻了下她的耳垂。
时轻盈:“……”
口罩后的脸霎时变得热烘烘的。
不过几分钟,车就进沁园停车处,时轻盈还没有从男人偷香窃玉的耳垂吻中缓和,心不在焉下车时忘记了衣服里藏着的东西,站到地上哗啦啦掉了一地。
她回了神,慌不择路蹲下捡。
严清越绕过车头过来帮忙,就看到她脚旁的地上散落着眼熟的盒子,目测起码二十多盒。
这个数量,有点吓到他了。
也让他对她的性需求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
夜幕降临得很快。
时轻盈躲在书房压根没脸见人。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严清越看她捡盒子时的面容,精彩纷呈不为过。
他不会把她当成饥渴的女人吧?
好丢脸。
笃笃——书房门被敲响,时轻盈踟蹰着咬唇开门,门外严清越环着胳膊淡问:“忙完没?”
“嗯。”时轻盈想说没有的,但想到自己的书桌上空荡一片,连电脑都没有开,就说,“我刚刚忙完。”
严清越帮忙关了灯。
回到卧室,时轻盈就说:“我洗手。”
“一起。”严清越跟过来。
洗漱区够宽敞,镜子前站两个人绰绰有余。
时轻盈垂眼看自己搓手,实际上余光在看严清越手,他的手修长宽大又好看,只是看着,就容易心猿意马。
“要不要刷牙?”严清越调侃她。
时轻盈羞赧于用过两次的谎言,说:“洗澡的时候刷过了。”
“嗯。”严清越轻甩手上水,见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那我先出去等你。”
时轻盈上了个厕所。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小腹有点疼痛。
她缓和好了情绪到卧房,站到床边有些手足无措:“用你买的,还是我买的?”
“你。”
卧房里的灯光被严清越调成橘黄。
他傍晚买那个,纯属因为她休息在家,或没空买,若到时做不了,她又会失望。
还是那句话。
以她的感受和满意为准。
时轻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柠檬味的拆。
太慌了。
拆了几次没拆好。
“我来。”严清越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盒子,三两下把包装拆除。
里面六个小包装。
“够不够?”他语气贴心。
时轻盈:“够!”
生怕晚说一秒他还要再拆一盒。
六个还不够,你是想要几个,我也没请你吃麻辣烫啊,一晚六次,不带这么整人的。
她心里正腹诽,他的一只手就落在了她的腰上,另只手挑起她下巴,低头吻下。
吻得突兀。
一上来就深入。
他的唇瓣由轻至重地碾过她的嘴唇。
时轻盈仍然不会在接吻时换气。
但当他勾着她的腰压上床时,床垫让她的身体回弹。
这种接吻的感觉还不错,故而她潜意识不想和他分开,身体下意识欠起头部和肩颈,两只胳膊肘分别后撑在床上。
继续和他亲。
窒息感令她无意识打开胸腔。
顺利完成换气。
喉咙里溢出奇怪的声音,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臊得慌,更别说严清越,刹那间,他平稳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时轻盈的耳朵好热好烫。
她的手在他的腰上胡乱抓挠,最后只是从下摆钻进,指尖碰到沟壑清晰的腹肌。
严清越停下亲吻。
直起身体跪立在床上垂眸看她——
她嘴唇边缘被亲得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大波浪卷发凌乱铺在被上,睡衣的丝质外套散开了大片衣襟,里面的吊带裙子藏不住柔软。
“我给你脱?”严清越嗓子哑了。
时轻盈两只手慢吞吞地落在腰带处:“我自己来。”
“这个呢?”
他白净的指尖衔住了一枚方正包装。
时轻盈咬唇:“你自己不会?”
“不会。”严清越痛快且老实地承认了,将包装放进她的手心,修长的指节把丝质睡衣外套从她的身上剥离,说,“你教我一次。”
怎么教,她自己都不会,时轻盈硬着头皮开始撕。
撕不动,就用牙齿去咬。
油味误食进口腔。
她皱着漂亮的眉,小幅度吐着舌尖嫌弃,瞟了眼他的衣冠楚楚,低下眸子问:“然后呢?”
严清越眼尾勾着不明显的弧度,周身散发淡淡的强势。
他说:“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