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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我用了不小的力气。
尽管包房里灯光昏暗。
也能看出杜程泽被打的那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肿胀。
“消气了吗？”
杜程泽说着，用舌尖抵了抵有些裂开的嘴角。
“如果我隐瞒身份骗了你三年，把你辛辛苦苦做的项目分给了另一个男人，甚至我都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都不打算告诉你，你会因为一巴掌就消气吗？”
闻言，杜程泽终于跟我对上视线：
“只要你能不生气，答应继续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一秒都没有犹豫地问道：
“那你能娶我吗？”
杜程泽张了张嘴，又沉默了。
“要么结婚，要么分手，就这两个选择。但如果你选择了分手，就必须给我补偿，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做的这些事发到网上！”
杜程泽并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是在我离开后没多久。
那个装了三年好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了我一刀的顶头上司给我打来电话求饶：
“知予，这半年你为了项目付出了多少大家都有目共睹，昨天是我脑子不清醒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昨天还扬言要把我赶出公司的人。
在电话里哭着求我原谅。
电话挂断后，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愣了许久。
原来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原来真的有人能凭一句话就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虽然属于我的东西已经还给了我。
可是一想到这些跟杜程泽有关。
我就开心不起来。
明明他这么有能力。
可为什么在我遇到困难时，他能视而不见呢？
大学刚毕业时，我进了一家业内小有名气的公司。
带我的那位经理私德很差，几次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占我便宜。
那时我刚和杜程泽在一起。
听到我说自己遇到了职场性骚扰，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职场中这种事并不算少见，要么你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要么你就保留证据把事情闹大。”
和闺蜜提起时，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遇到问题只能靠自己解决。
我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性子。
所以我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收集证据。
虽然后面我真的把事情闹大，让那个人渣付出了代价。
但我也因此在业内扬名。
事后，因为受不了同事的孤立和上司的打压。
才毕业不久的我选择了离职。
没成想我再也没能在江城找到与专业有关的工作。
在我因为找工作四处碰壁，每天情绪都很低落时。
杜程泽在想什么？
是思考普通人在生活中原来会遇到这么多麻烦？
还是在看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而苦苦挣扎的我的笑话？
想到这些年，杜程泽一直以一个研究者的心态来观察我的生活。
我就觉得荒谬。
怪不得刚在一起时，杜程泽就说最好不要在家里讨论跟工作相关的话题。
怪不得每次我说自己的工资有所上涨。
不久后杜程泽的“工资”也会多上一些。
他在我面前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假装自己跟我一样，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
没有后台，没有人脉。
什么都得靠自己。
因为“普通”。
所在在我遇到困难时，杜程泽除了言语安慰什么都做不了。
他心安理得地欣赏着我的痛苦和挣扎。
在我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焦虑失眠的夜里.
他是不是还在心里估算着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原来这三年，我一直活在由杜程泽精心编造的梦里。
原来那个和我规划着什么时候结婚，在哪里买婚房的男人。
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