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清岳端着香槟，不知何时已走到我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我简单的穿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真是稀客。”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今天这场合，你怎么会有资格来？”
没等我回答，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先笑了。
“林总，这位是？”
林清岳轻轻晃着酒杯，语气平淡。
“陆语曦，我前妻。”
前妻二字一出，四周突然安静了几分。
几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金丝眼镜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就是那位当年用全部积蓄办婚礼的陆小姐？”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
“看这个样子，也没见过你，发展得一般吧？”
“你和余小姐，长得有些像啊？”
另一个穿着深蓝西装的中年男人接话。
“这怎么哪里像，这位和余小姐比起来寒酸多了，这比较怕不是抬举了人家。”
我还没开口，一个站在林清岳身边的年轻女人就轻笑一声。
“王总，您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没看陆小姐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吗，说不定只是林总闹别扭时找的替身呢，现在说出来多不好。”
“哎，我这是实话嘛。”
说着，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不就被人当过一段时间余小姐的替身嘛，也是你的福气。”
周围人跟着哄笑起来。
林清岳抿了一口香槟，既不制止，也不参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面露得意和讥讽。
金丝眼镜男见状，更加肆无忌惮。
“要我说，陆小姐今天就不该来。清岳现在什么身份？您这样不是自取其辱吗？”
“张总这话说的。”
深蓝西装的男人假意劝解。
“陆先生来都来了，好歹让人家喝杯酒再走。虽然这里的酒，可能不太符合陆先生平时的消费水平。”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林清岳终于开口，语气温和却疏离。
“大家别这样，我确实将陆总当过替身，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玩玩而已，不用在乎。”
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陆小姐若是来祝福我的，我接受，若是还有别的想法……”
他顿了顿，周围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都不是八年前的人了，有些梦，早该醒了。”
“就算你打扮成服务员靠近我也不可能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众人嘲讽的阀门。
那些曾经在我们婚礼上笑脸相迎的人，此刻都站在他的身边，用怜悯、讥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我。
我安静地听完所有话，在众人期待我狼狈反应的目光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完了？”
我平静地问，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清岳脸上。
“那我可以走了吗，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