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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临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试图驱散那种莫名的窒闷感。
“立刻联系疗养院！”
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问问夫人的情况！事无巨细！我要知道她现在的一切！”
片刻后，助理回报。
“疗养院那边说，叶小姐情况稳定，正在接受静养治疗，不便打扰。”
“要照片或者视频！我要亲眼看到她！”
裴星临立即命令道。
他需要确认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张静态的图像。
很快，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上的叶金裳穿着病号服，坐在窗边看书，侧脸安静。
像素不算很高，角度也有些奇怪。
裴星临盯着屏幕，眉头微蹙。
是她的样子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双眼睛过于空洞了，像是没有焦距的玻璃珠……和他记忆中那个温柔灵动，偶尔在钻研技术时闪烁着锐光的眸子完全不同。
裴星临再无犹豫，他拨通疗养院的电话，直接找到了院长。
“她真的还好？为何照片里看起来没有活力……”
他沉声问，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对方的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裴总放心，叶小姐一切安好，我们采用的是最新的环境疗法，需要绝对安静，所以不方便探视和通话。照片您也看到了，她很平静。”
裴星临强行压下了疑虑，或许……或许只是他多心了。
金裳需要治疗，他把她送去的是最好的疗养院，不会有问题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安抚内心越来越明显的不安。
然而没过多久，这种不安就被沈枳意的各种事情所打断了。
为了尽快稳固沈枳意的“学霸”人设，并借此推广公司的新产品，裴星临决定让她主持一场重要的科技发布会。
他将精心准备的演讲稿交给她，里面涉及不少技术术语和产品逻辑。
“枳意，这是你扭转形象、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战，背熟它，理解它。”
他盯着她，认真且严肃的嘱咐道。
沈枳意满口答应，依偎在他身边，语气娇嗲。
“星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到了发布会彩排现场，沈枳意磕磕绊绊，连最基本的术语都读不顺，更别提理解其中的深层含义了。
她试图用撒娇和媚眼蒙混过关，却在台下技术团队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裴总，这……沈小姐似乎对内容不太熟悉，这样上台风险真的很大啊。你不如还是找夫人……”
看着裴星临越来越深沉的眼眸，技术总监硬着头皮提醒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来。
裴星临没有接受技术总监的提议。
他将沈枳意拉到一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给你的时间不够多吗？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记不住？你知道这场发布会多重要吗？”
沈枳意委屈地撅起嘴。
“人家已经很努力在背了嘛！可是这些词好拗口，逻辑也好复杂……”
“努力？”
裴星临看着她那张精心修饰却掩不住空洞的脸，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脱口而出。
“你这就叫努力？你知道金裳当年为了一个项目，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把几十万行代码烂熟于心，在台上应对任何质疑都游刃有余吗？！她要是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沈枳意的脸已经瞬间扭曲。
“叶金裳！又是叶金裳！”
她此时脸上的娇媚一扫而今，尖声打断裴星临的话，眼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她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你去找她啊！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她狠狠瞪了裴星临一眼，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了。
裴星临看着她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