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电锯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陆景修惊愕地回头，看向被暴力撞开、摇摇欲坠的大门。
数十名身着黑色作战服、训练有素的壮汉鱼贯而入，他们动作迅捷，眼神锐利，瞬间就控制了整个血腥的工作室。
冰冷的枪口精准地指向了陆景修和江愿。
“别动！放下武器！”
为首的，正是我之前联系的那位暗线，他此刻眼神如刀，死死盯着陆景修踩在我身上的脚。
紧随其后的，是刺耳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画廊外，红蓝交替的光影透过破碎的大门闪烁进来，映在陆景修惨白而扭曲的脸上。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的地方！”
陆景修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握着电锯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你的地方？”
一个沉浑、带着滔天怒意与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黑衣壮汉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我的父亲，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顾擎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着挺括的黑色大衣，鬓角微霜，眼神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看到我双手的血洞，满身的污秽，以及被踩踏的狼狈模样时，那眼神中的风暴几乎要化为实质。
“爸…”
我哽咽着喊出声，一直强撑的坚强在见到亲人的瞬间土崩瓦解，泪水混着血水和污泥滚落。
顾擎天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但他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他看向陆景修，声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冰：
“陆景修，把我女儿放开。然后，我们来好好算算，我那十一个外孙的账！”
陆景修被顾擎天的气势所慑，脚下一松。
那名暗线立刻上前，迅速而小心地将我从他脚下扶开，同时有医护人员上前为我进行紧急止血和包扎。
“顾…顾伯父…”
陆景修试图维持镇定，但声音里的慌乱出卖了他，
“这都是误会，是长柠她…她疯了，她在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顾擎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这间所谓的“梦幻工厂”，掠过那些尚未完成的“艺术品”和散发着腐臭的加工工具，最后定格在那池刚刚溶解了我最后一个孩子骨血的化学液体上。
“用我外孙们的骨血做熏香？用他们的身体做所谓的艺术？陆景修，江愿，你们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这时，警察也冲了进来，看到室内的场景，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证据！”
顾擎天对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这十一年来，你陆景修如何利用顾家提供的资金和人脉，为这个叫江愿的女人铺平所谓的‘艺术道路’；你们如何合谋，在长柠每次临产前后动手脚，制造‘夭折’假象；你们那些肮脏的聊天记录；以及这个地下工厂的所有交易流水、监控录像…所有证据，都在这里！”
顾擎天将平板重重摔在陆景修面前，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以为我顾擎天的女儿，是你能随意欺辱、我顾家的血脉，是你能随意践踏的？！”
陆景修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证据，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