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钱…一半给外婆,另一半…”她竟开始安排身后事。
“等等——”秦峰突然警醒,”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小犹太竖起青葱手指细数:”每天来蹭饭,顿顿四碗不付钱…前天宵夜食材费二十四块五…”
“……”
这特么是属貔貅的吧?
“都要死了…你可不能赖账…”她虚弱地抓住他衣袖。
“行行行都答应!”
秦峰把着那强劲有力的脉搏,听着她喋喋不休的临终感言,突然觉得不对劲——
“我这辈子…龙虾没吃过,新衣裳没买过…”她越说越悲愤,”连澳门都没去过就要死了…”
(肠胃炎发作能有这中气十足?)
“我、我突然想起来,桌上还有两筐衣架还没结账呢……”
秦峰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等你好了,带你去吃澳洲龙虾,买新衣服,再去澳门 ** 玩。”
“真的?”
阮梅红着眼眶抬起脸,“我又倒霉又小气,你还愿意请我?”
秦峰笑了:“为了送你来医院,我两万块都花出去了,还会骗你?”
“两万?!”
阮梅心疼得直皱眉,“你也太能花钱了,以后老了没钱怎么办?”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秦峰挑眉,“这么会管钱,想当我管家婆啊?”
“乱说什么!我说过不谈恋爱的。”
阮梅声音越来越小,“就算你对我好…我也不能连累别人……”
秦峰满不在乎:“巧了,我是混帮派的,说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
两个祸害凑一对,正好。”
“歪理!谁要整天提心吊胆……”
阮梅又哭又笑,像个疯丫头。
出租车停在明心医院门口。
“先生,到了!”
司机殷勤地打开车门。
秦峰一把抱起阮梅。
她安静地靠在他胸前,脸颊发烫。
检查后,医生诊断是霍乱,需要隔离观察。
“我不用死了?”
阮梅破涕为笑,突然想起刚才的对话,羞得把头扭到一边。
“其实他挺热心的…”
她偷瞄着秦峰的背影,小声嘀咕。
秦峰没回家,径直走向骨科病房——方展博也在这儿住院,罗慧玲肯定在照顾。
刚才抱着小犹太心神荡漾,可惜只能干瞪眼,现在浑身燥热难耐。
该去找个解火的法子……不对,咳咳……
是去催收下一笔欠款!!
没想到病房外堵着一群面目狰狞的古惑仔,屋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女孩的哭泣、老人的叹息和男人的怒吼。
方展博歇斯底里的咆哮格外刺耳:
“少在这装好人了!丁蟹害死我父亲,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们丁家欠我们的永远还不清!”
原来是丁家的二小子来了。
丁家父子五人都是命里带财的幸运儿,从丁蟹到四个儿子,炒股就像开了挂,怎么买怎么赚,简直邪门。
要不是后来方展博开挂逆袭,又坏了丁家的运势,胜负还真难料。
“丁益蟹,有种单挑!”
方展博吼得气势如虹,热血沸腾。
秦峰听得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可惜帅不过三秒,吼完就怂了。
接着就是一顿暴揍,方展博嚎得像杀猪:
“啊……别打了,救命……”
方家小妹方敏哭着哀求:“别打了,求求你们住手——”
丁益蟹骂咧咧道:“给你脸不要脸!别忘了你们方家也欠我们!害我爸亡命天涯,让我们骨肉分离,奶奶到现在都不认我们!”
忠青社在沙田横行霸道,当家丁孝蟹是个狠角色,这老二却是个卑鄙小人。
今天说是来还债,实则是找茬。
光看这单方面殴打就知道没安好心。
“我哥伤还没好,求你别打了!”
方敏哭得楚楚动人,已经开始发育的她让丁益蟹眼前一亮,露出猥琐的笑容。
“方家小丫头长得挺标致嘛……想让我停手?那得看你怎么求我了。”
原著里正是这个畜生毁了方敏,让她染上脏病,一生都毁了。
“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妹妹!”
方展博徒劳地怒吼。
丁益蟹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对感情经历空白的方敏露出戏谑的神情。
他活动着手腕,准备进一步施压。
“想单挑?来啊!”他挑衅道。
方展博畏缩地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惧意。
方敏含着泪水,几乎要屈服于威胁。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 * 乱起来。
“站住!””拦住他!”
随着一阵混乱的声响,病房门被猛地踹开,一个人影重重摔了进来。
几名手下接连被撞倒,丁益蟹瞬间成了孤家寡人。
秦峰大步迈进,冷冷问道:”听说有人要决斗?站出来让我看看。”
“你算哪根葱?敢管忠青社的事?”丁益蟹嚣张地反问。
“洪兴刀仔峰,跟着靓坤混的。”
听到这个名号,丁益蟹脸色骤变,后退两步惊道:”你是…那个’血手人屠’?”
“什么鬼外号。”秦峰不耐烦地皱眉。
丁益蟹立刻换上谄媚的表情:”峰哥,这肯定是误会…”
“误会?”秦峰一脚踩住想要起身的马仔,只听”咔嚓”一声,那人顿时瘫软如泥。
丁益蟹额头渗出冷汗:”方展博欠我五百万…”
“他欠我五百万!”秦峰强势打断,”你们动他,我的钱找谁要?”
丁益蟹心里暗骂,脸上却堆着笑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这是两百万支票,改日在潮州茶楼设宴赔罪,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两百万?”秦峰冷笑,”你当我要饭的?”
秦峰不屑地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利落地将支票揣进了裤兜。
丁益蟹:“……”
妈的,这家伙比我还无赖!
“算你还有点眼色,方展博那档子破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听到这话,丁益蟹刚松了口气,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紧接着的话就让他浑身发冷。
“现在咱们该算算你 ** 我女人的账了!”
“什么??”
丁益蟹当场傻眼。
“敏敏,过来。”秦峰厚着脸皮把愣住的方敏揽到身边,”有什么委屈尽管说,老公给你撑腰。”
方敏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但她明白秦峰是在帮自己脱身,只好像只乖巧的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刀仔峰你别得寸进尺!我这是给你面子,真当我们忠青社是吃素的?”
丁益蟹气得直跳脚,他好歹也是个横行霸道的黑道头目,什么时候被人当软柿子这么捏过?
“哦?终于不装好人了?行啊,我代表洪兴正式向忠青社宣战!今晚就先拿下你们十条街!”
秦峰冷笑着一脚踹翻病床,”咔嚓”掰下铁栏杆,锋利的断口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操!”
丁益蟹差点咬到舌头。
他不过是想撑撑场面,对方居然直接开战?
想到大哥要是知道他私下招惹方家还惹上洪兴这个庞然大物……
“峰哥你说怎么解决?”丁益蟹憋屈地问道。
秦峰指了指窗外:”看见月亮了吗?”
丁益蟹抬头望去,只见乌云密布哪来什么月亮?
“你看这月亮,像不像你欠我的五百万?钱到位,恩怨两清。”
** 祖宗!
丁益蟹气得差点吐血。
绕了半天还是要敲竹杠!装什么文化人!
换了旁人敢这么嚣张,早就被剁成肉酱填海了。
但眼前这人可是江湖上风头正劲的血手人屠,单枪匹马砍翻两百古惑仔的狠角色!
自己身边这些精锐保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当保龄球一样撂倒。
秦峰要是认真起来,自己这条命怕是当场就得交代。
形势比人强,丁益蟹只能咬牙咽下怒火,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峰哥,不是我不办,实在难办啊……”
五百万?当是天上掉下来的?
沙田这破地方油水还没屯门多,真赔这笔钱,非得挪用公款不可——到时候大哥知道了,照样扒他的皮!
“难办?那就别办了!”
秦峰模仿着东星乌鸦的架势,随手将铁棍拧成麻花。
丁益蟹眼皮狂跳,冷汗直流。
“你、你想干嘛?这、这是医院,别乱来!”
他脸色惨白,哪还有半点嚣张气焰,活像只待宰的羔羊。
“且慢!”
门被推开,一名西装风衣、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大步踏入,身后跟着一众精锐打手。
来人正是忠青社坐馆龙头——丁孝蟹。
“大哥!”
丁益蟹如见救星,刚要松口气,却被丁孝蟹一记耳光抽得嘴角渗血。
“我有没有说过别动方家的人?”
丁孝蟹冷声训斥。
“对不起,大哥……”
丁益蟹低头认错。
演完这出戏,丁孝蟹这才转向秦峰,笑容热络:“这位就是洪兴红棍‘百人斩’刀仔峰吧?久仰!”
秦峰冷眼旁观,毫无回应。
——装什么和气?那藏在笑脸下的恶意,早被他察觉透了。
既然结了梁子,何必给面子?
真当自己是能爆金币的蒋天生?
丁益蟹踩着点赶到时,秦峰并不惊讶。
原著里丁孝蟹一向密切关注方家情况,二弟主动上门找茬,他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你就是他大哥?正好,弟弟欠债哥哥还。”秦峰环视众人,气势丝毫不输,”你弟弟刚欠我五百万,口口声声说没钱还,你这当大哥的怎么说?”
丁孝蟹心里骂娘,脸上却堆着笑,利落地掏出支票本签下五百万:”江湖人最讲道义。
弟弟欠的钱,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