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何德何能,值得师仙子这般礼遇?”
“莫非也是什么绝世天才?”
“笑话!武当三代 ** 中,除了宋青书还算出色,哪还有什么天才?”
见师妃暄移步武当席位,在场青年才俊无不黯然神伤。
人群中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格外引人注目。
她年纪虽小,言谈举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三,若你与师妃暄交手,胜算几何?”
“属下愿以性命相搏!”
少女闻言展颜一笑:”今日我们只是宾客,不必如此…”
另一边,一位红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妃暄,眼中满是痴迷。
“想不到江湖中竟有如此天仙般的人物…”
“待宴席结束,定要上前结识一番。”
……
师妃暄入席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正式开始。
突然,门外传来喧天的锣鼓声。
一队人马出现在刘府门前,为首的官员高声喝道:”圣旨到!刘正风接旨!”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谁也没想到刘正风这个江湖中人,竟会与朝廷有所牵连。
众人惴惴不安,生怕受到牵连。
更有甚者已暗自运功,准备拼死一搏。
刘正风却面露喜色,快步上前跪拜:”草民刘正风,恭听圣谕。”
各路豪杰纷纷围拢过来,连岳不群等人都从内堂走出。
谷虚与师妃暄也露出好奇之色。
唯有刘长安依旧独坐席间,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与此同时,那身着火红长袍的少年也显得兴致缺缺。
几个小团体散落各处,其中便有先前发问的小女孩,她对这类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另一边,刘正风跪地接旨,官员从随从手中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铁胆神侯奏报,衡山派刘正风急公好义,素有侠名,且弓马娴熟,特授七品知县之职,望尽心报效朝廷,不负皇恩。”
刘正风闻言,立即叩首谢恩:”微臣刘正风,谢主隆恩。”
说罢,他向身后的向大年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捧上一个托盘。
宣旨官员见状,笑容满面道:”刘大人,往后同朝为官,还望多多走动。”
“这是自然。”刘正风含笑应道。
群雄见刘正风对朝廷官员如此恭敬,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有人面露不屑,也有人难掩艳羡——能攀上铁胆神侯这棵大树,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这世上,除了那些超然物外的顶尖势力,谁不想与朝廷搭上关系?
武林中虽有些小门小派薄有产业,但与吃皇粮相比,他们更愿依附皇权。
毕竟,哪怕只是个稍有实权的官员,也能轻易剿灭一个小门派,还无需担心报复。
那些嘴上瞧不起朝廷鹰犬、甚至以斩杀官员为乐的江湖人,最终都没落得好下场。
此刻,众人神色各异,尴尬不已。
原来刘正风并非真要退出江湖,而是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就在众人暗自揣测时,唯独刘长安眉头紧锁。
按原著,刘正风不过得了个九品参将的虚职,还是花钱打通了知府的门路。
怎地到了这里,竟成了投靠朱无视?
这时,那官员偷瞄了眼身旁侍卫,见其默许,才敢收下刘正风的”心意”。
“刘大人,这几位侍卫暂且留下,待您正式赴任后自会撤离。”
“多谢大人美意,正风却之不恭。”
送走宣旨官员,刘正风满面春风,转身对米为义吩咐道:”为义,备水,仪式开始。”
刘长安目光一凝:终于要来了!
只见刘正风走到金盆前,对在场群雄拱手道:
“诸位,刘某蒙恩师收录,学得一身武艺,可惜未能光大门楣,有负师恩……今日金盆洗手,往后当竭诚报效朝廷,江湖恩怨,再与刘某无关……”
说着便将手伸向金盆。
“且慢!”
一声暴喝突然从门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连刘正风也停下了动作。
来者甫一现身,便有人认出是嵩山派的人马。
为首之人手持令旗,气势汹汹踏入厅内,身后跟着数名统一着装的 ** 。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之令,请您暂缓金盆洗手!”
嵩山派如此目中无人,全然不顾在场宾客,众人顿时脸色铁青——他们千里迢迢赶来观礼,岂容你说推迟就推迟?
然而在场的大多是江湖散修与小门小派之人,面对嵩山派这等庞然大物,众人虽心中愤懑却不敢出声。
倒有个红衣少年正大快朵颐,见有人搅局反倒来了兴致,丢下筷子盯着来人笑道:”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不远处白衣少女扯了扯身旁男子的衣袖:”风四哥,他们这是……”
青衫男子压低声音道:”王姑娘且看热闹便是。
公子本欲结交侠名远播的刘三爷,谁知他竟与朝廷牵扯不清——这趟怕是白跑了。”
白衣少女蹙眉追问:”表哥究竟去了何处?”她此番抛下闺阁规矩,原是为寻那心心念念的表哥,不料竟稀里糊涂跟着众人来吃这江湖宴席。
碧衣少女见状轻挽她手臂:”表 ** 莫急,有我和阿朱姐姐作伴呢。
公子来信说近日便回。”
“当真?阿碧你可不许哄我。”
“我几时骗过表 ** ?”
另一侧的华服少女正对随从嘀咕:”阿二你说,区区衡山派长老金盆洗手,怎就惊动半个武林?”见侍卫木头般的反应,她撇撇嘴:”罢了,横竖这嵩山派举着令旗过来,定是要给刘正风难堪。”几个侍从闻言暗自摇头——这般浅显之事,连深闺 ** 都瞧得明白。
台上刘正风盯着来人沉声道:”左盟主这是何意?刘某不过退隐江湖,何须劳动五岳令旗?”
那领头 ** 昂首冷笑:” ** 只管传令,还望刘师叔莫要为难。”话虽恭敬,眉眼间却尽是倨傲。
群雄见状已有按剑而起者。
这史登达不过后天境修为,竟敢对先天高手如此无礼。
当刘正风道破他”千丈松”的名号时,此人反倒面露得色,只向五岳剑派长辈行礼,对其余江湖豪杰视若无睹。
这般做派惹得众人暗怒——江湖讲究的就是个脸面,这后生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藏在人群里的嵩山 ** 早已冷汗涔涔。
“史师侄,左盟主可还有话要交代?”
刘正风面色冷峻,转身迈向金盆。
史登达慌忙上前阻拦,却因武功不济,根本不是刘正风的对手。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刘师弟,莫非你要违抗左盟主之命?”
只见一道红影飞身而至,挡在刘正风面前,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
“费师兄此举何意?”
刘正风清了清嗓子,面露疑惑。
看着刘正风磨磨蹭蹭,刘长安暗自恼火。
“真是个榆木脑袋!”
明明只需速速完成仪式,再借铁胆神侯之势震慑群雄即可。
身边两位先天境侍卫,加上神侯撑腰,何惧嵩山派?
此刻费彬与刘正风仍在僵持。
更令人意外的是,嵩山派竟出动了六位太保,比原定多出一倍。
刘正风见状,神色略显慌乱:“诸位兴师动众,究竟意欲何为?刘某早已递上请柬,左盟主迟迟未复,如今又要阻我金盆洗手?”
费彬沉下脸来:“这是左师兄的意思。
若想知晓缘由,不妨随我们上嵩山一趟。”
刘正风抬手打断:“刘某不过想退出江湖,左盟主何必如此相逼?难道五岳剑派缺了刘某就会分崩离析?”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费彬进退两难之际,丁勉朗声笑道:“刘师弟,除魔卫道大业未成,你就要抽身而退?”
“丁师兄言重了,刘某武功低微,实在难堪大任。”
丁勉厉声道:“荒唐!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遇事退缩, ** 气焰岂不更盛?说不定在场就有人暗中投靠了 ** !”
这番话顿时激起众怒。
在场多数人与日月教有血海深仇,此刻看向刘正风的眼神都变了。
刘正风环视四周,心知不妙。
嵩山派已占尽大义名分,若再争辩,反倒坐实了不顾江湖道义之名。
他长叹一声:“丁师兄未免危言耸听。”
“刘正风!”
丁勉冷喝道,“若非勾结 ** ,你堂堂豪杰为何要投靠朝廷?”
此言一出,群雄哗然,议论纷纷。
“什么?刘正风怎会勾结 ** ?”
“丁勉言之凿凿,不像说谎。”
“难道刘正风变了性子?”
“不可能!他素有侠名,岂会与 ** 为伍?”
“是啊,他师父死于 ** 之手,血海深仇,怎会勾结仇敌?”
“若说他贪图权势,投靠朝廷,我倒信;可要说他勾结 ** ,绝无可能!”
……
见局势骤变,丁勉脸色阴沉,厉声喝道:
“刘正风,你可认识曲洋?”
刘正风身躯一震,心知终究躲不过。
此前曲洋虽再三提醒,他却未放在心上,只道是危言耸听。
幸而曲洋苦劝,他才紧急联络铁胆神侯朱无视,方才有了先前一幕。
如今被嵩山派步步紧逼,刘正风只得叹道:
“不错,我确实认识曲大哥,但他为人坦荡,与 ** 其他人不同……”
暗处的曲洋闻言,既欣慰又无奈。
“刘贤弟啊,这与我们商定的不同。
我已告诫你莫要承认,来个死无对证。
你我相交,并无书信往来,嵩山派无凭无据,奈何不得你。
如今你这一认,江湖中人哪管缘由?只怕难以善了……”
他敬佩刘正风敢作敢当,却更忧心其全家安危。
此刻只能强忍冲动,不敢现身。
否则非但帮不上忙,反会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