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楼道里的邻居都往门口凑。
李春兰老公的脸瞬间白了，往后缩了缩，想躲进屋里。
我伸手拦住他：“想走？等警察来了再说。”
他瞪着我，拳头攥得紧紧的，却没敢再推我。
没两分钟，两个警察就上了楼。
“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带头的警察掏出记事本，扫了眼现场。
“我报的。”我往前站了步，指着地上的碎手机，“他撬坏我车标，还摔了我的手机。”
李春兰立马冲过来，挡在老公前面：“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
“是他冤枉我们，车标是自己坏的，手机也是他自己摔的！”
警察皱了皱眉：“别吵，一个一个说。小林，你先说，把情况讲清楚。”
我从老王手机里调出监控，递过去：“昨晚十点多，他来地库撬我车标，监控拍得很清楚。”
“早上我找他对峙，他不仅不承认，还推我、摔我手机。”
我又拿出4S店的报价单，递过去：“车标是定制铂金的，修复要150万，手机刚买半年，修也要三千多。”
警察看着监控，又翻了翻报价单，眉头拧得更紧。
李春兰老公凑过来看了眼监控，声音发颤：“我、我就是想看看车标怎么装的，不小心碰掉了一块，不是故意撬的！”
“不小心？”我冷笑一声，指着视频里的动作，“你手里拿的是螺丝刀吧？撬了三次才弄掉，这叫不小心？”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李春兰见老公说不过，又开始哭：“警察同志，我们真没钱赔啊！”
“他一个业主，开得起劳斯莱斯，还在乎这150万？就是故意讹我们租户！”
“之前借车他不借，现在故意找我们麻烦，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
楼道里有个之前帮李春兰说话的阿姨，凑过来看了监控，又看了报价单，小声嘀咕：“这确实是在撬啊，150万也不是小数……”
另一个邻居也说：“摔手机不对，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
李春兰听见这话，哭声更大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你们都欺负我们！我们租户就好欺负是吧！”
警察蹲下来，扶了扶李春兰：“大姐，先起来，哭解决不了问题。”
“监控拍得很清楚，你老公确实有故意损坏的行为，还有摔手机的动作，这是事实。”
“故意损坏他人财物，金额较大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春兰老公一听“法律责任”，腿都软了，赶紧拉李春兰起来：“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他转向我，语气软了点：“小林，是我不对，我不该撬你车标。”
“但150万太多了，我们真拿不出来，能不能少点？5万，我凑凑给你。”
“5万？”我皱着眉，“车标修复要150万，手机修要三千，你觉得5万够吗？”
“我不是讹你，每一分钱都有凭证，4S店的报价单在这，手机维修单我也能拿出来。”
警察点点头：“赔偿得按实际损失来，不能说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你们先协商，要是协商不成，小林可以走法律程序，到时候法院会判。”
“而且你这情况，要是小林追究，故意损坏财物罪是跑不了的。”
李春兰老公的脸彻底垮了，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我哪有150万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碰那车标了。”
李春兰也不哭了，站在旁边，脸色发白：“警察同志，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们真的没钱。”
“我们就是普通打工的，一年也挣不了几万，150万根本拿不出来。”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半点同情：“当初撬车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没钱赔？”
“现在说没钱，早干嘛去了？”
“我可以给你们时间凑，但赔偿金额一分不能少，这是我的底线。”
警察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这样，你们先跟我回派出所做笔录，详细情况再录一遍。”
“赔偿的事，要么现在协商好，要么后续通过法院解决。”
李春兰老公犹豫了半天，还是站了起来：“行，我跟你们去，但150万真的太多了……”
我收拾好监控截图、报价单，跟着警察往楼下走。
楼道里的邻居还在议论，有人说“自作自受”，有人说“150万确实多”。
我没在意这些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
这150万，不仅是车标的损失，更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别人的东西，不是想碰就能碰，想坏就能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