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子宫给她做药引？
冰冷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
点开那个从未拨过的号码，我深吸一口气：
“请你帮我看一下，这份诊断书有没有问题，我发到你邮箱里。”
不到两分钟，我便收到了回复。
【数据本身没有问题，但结论被恶意篡改了。患者不是真正的石女，只是假性闭锁，一个微创小手术就能解决。】
冰冷的文字，却像一道炽热的闪电，劈开了我三年来的所有黑暗。
巨大的愤怒和荒谬感让我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我死死攥紧手机，指甲深陷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本市最顶尖的离婚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一小时后，我拿着律师的名片，心情复杂地从律所走出来。
刚走出不远，却听到一个我此刻最不愿听见的声音：
“姜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又来自虐了？每次一吵架，你就跑来医院，一遍又一遍地检查你那点毛病，恨自己身体不争气，是不是？”
他叹了口气，伸手想碰我的脸。
我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离婚律所，竟与我平时来的私立医院比邻。
沈言川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温柔覆盖。
“好了，别闹脾气了。看你脸色白的，先跟我回家。”
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向停在一旁的车上。
也好，我正要回去拿些证件。
回到别墅，沈言川难得地殷勤起来。
他去厨房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递到我面前。
“楠楠，喝了暖暖身子。今天是我不好，不该在办公室那样凶你，别生气了。”
我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没有接。
过去三年，每次吵架后，他偶尔也会这样示好，而我总会因为这点可怜的温情而心软，继续陷在泥沼里。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沈言川，你还有别的话吗？”
我平静地开口，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他说完我就提出离婚。
话一出口，我突然想起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竟被我忘在了车上。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但还是说了出来。
“笑笑一直怀不上，看了很多医生。最近一位老中医说，她这是子宫先天条件太弱。”
“人们常说，吃什么补什么。不如就把你的子宫拿出来，给笑笑当药引。”
见我瞳孔骤缩，浑身僵硬，他又凑近一步。
“楠楠，你想想，反正你留着它也是个负担，一辈子也用不上。”
“你想想，等笑笑调理好身体，顺利生下孩子，那孩子不也得叫你一声妈？说到底，终究是为了给咱们沈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啊！你这不也算是为这个家做了最大的贡献吗？”
我猛地甩开他试图安抚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言川，你疯了？！”
他脸上的伪善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狠厉。
“果然让笑笑说对了，你不会乖乖配合，那就让我来帮你。”
话音未落，大门被推开，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鱼贯而入，朝我走来。
我惊恐地后退，却被沈言川一把抓住手腕。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可我却只能尖叫。
就在这时，大门被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