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回靠山屯,有一条必经的河滩。
河滩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芦苇荡,风一吹,便如绿色的波浪般起伏。
林卫国抄近路从河滩穿过,刚走进芦苇荡不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粗野的拉扯声和女人的惊呼。
“……你放开我!王二狗,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
这声音……是秦玉珍?
林卫国眉头一皱,拨开眼前的芦苇。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瘦小的男人,正死死地拉着秦玉珍的胳膊,满脸淫笑。
正是秦玉珍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王二狗。
秦玉珍的背篓翻倒在地,里面刚洗好的一篮子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
她一手护着胸口,一手奋力挣扎,俏脸涨得通红,眼眶里满是屈辱的泪水。
“喊?你喊啊!”王二狗笑得更下流了,“你一个寡妇,大白天跟我在芦苇荡里拉拉扯扯,别人看到了,会信谁?我哥死了,你就是我们王家的人!让你跟我过,是看得起你!”
畜生。
林卫国心里骂了一句。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秦玉珍毕竟是他内定的“攻略目标”,而且王二狗这种村里的无赖,迟早也是个麻烦。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
他不再隐藏,直接拨开半人高的芦苇,大步走了出去。
“王二狗,放开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池塘,让拉扯的两人瞬间僵住了。
秦玉珍看到林卫国,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眶一红,泪水差点就涌了出来。
王二狗回头看到是林卫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废物!”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把秦玉珍抓得更紧了,“怎么,打了一头猪,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敢管我们王家的闲事?”
在他看来,林卫国不过是运气好,真论打架,自己常年混迹,根本不怵这个半大孩子。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林卫国眼神平静,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那种平静,反而让王二狗心里有点发毛。
“老子就不放!她是我嫂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
他话还没说完,林卫国已经动了。
快!
快得超乎想象!
王二狗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就钳住了他抓着秦玉珍手腕的那只手。
那力量,大得像一把铁钳,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啊——!”
王二狗发出一声惨叫,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林卫国顺势将秦玉珍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然后看都没看王二狗,抬脚就是一记干脆利落的窝心脚!
“砰!”
王二狗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直接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捂着胸口,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缺水的蛤蟆一样,张着嘴大口喘气。
这一脚,林卫国用了巧劲,既让他疼得撕心裂肺,又不会造成致命内伤。
毕竟这年代打坏了人可是个麻烦事,搞不好要关牛棚的。
他走到王二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第一,她现在是寡妇,不是你们王家的人,想再娶,得她自己点头。”
“第二,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她,或者在村里说三道四,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懂了吗?”
王二狗被他那仿佛能杀人的眼神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就跑了。
解决了麻烦,林卫国才回过头,看向还处于震惊中的秦玉珍。
她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哭,也忘了说话。
刚才那一瞬间,这个男人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气场和安全感,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没事了。”林卫国语气恢复了平静,“把衣服捡起来,我送你回村口。”(刚刚掉了的换洗的衣服)
“我……我……”秦玉珍这才如梦初醒,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衣服,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林卫国默默地帮她捡起几件,然后自然地接过她沉重的背篓,自己背在了身上。
“走吧。”
“……嗯。”
秦玉珍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她偷偷的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感受着那股令人心安的气息,一颗芳心不知不觉间,彻底的乱了。
……
安全送完秦玉珍回村口,林卫国便悄然离去。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插曲。
他一路不停,直接扎进了黑瞎子沟。
这一次,他比上次更加深入。
有了“神级狩猎技巧”的被动加成,整个山林在他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哪里有野兽的踪迹,哪里可能有危险,哪里最安全,他心里仿佛都有一张无形的地图。
他轻松地绕过了几处野猪和豺狗的地盘,来到了一片终年被瘴气笼罩的潮湿崖壁下。
崖壁的石缝里,湿滑的青苔遍布,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懒洋洋地盘踞着。
普通人看到这一幕,早就掉头跑了。
但林卫国却眼神一亮。
因为他看到,就在一条毒蛇的身旁,一株通体翠绿、叶片上带着奇异涎水状斑纹的小草,正顽强地生长着。
龙涎草!
他没有贸然上前。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块之前留下的生猪肉,用灵泉水浸泡了一下,然后朝着远离龙涎草的另一个方向扔了过去。
那几条毒蛇闻到带着灵气腥味的肉,立刻被吸引,嘶嘶地吐着信子,争抢着游了过去。
趁此机会,林卫国身手矫健地攀上崖壁,用砍柴刀小心翼翼地将那株龙涎草连根带土地挖了出来。
得手之后,他立刻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放入了空间,还用灵泉水浇灌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附近又挖了几株平平无奇的草药,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县城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时,林卫国来到了张干事所在的那个破旧的大杂院附近。
他没有进去,而是蹲在街角,耐心地等待着。
果然,没过多久,张干事满脸颓然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卖那块祖传玉佩了。
机会来了!
林卫国算准时机,从另一条巷子里“恰好”走了出来,和张干事撞了个对头。
“哎哟!”
张干事心不在焉,被撞得一个趔趄。
“对不住,对不住!”林卫国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脸的“歉意”,“张干事?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是你?靠山屯的那个……”张干事认出了林卫国,毕竟单人擒猪,还是有点厉害的,“我……我有点急事。”
“您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林卫国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袱,然后“惊讶”地指着他腰间挂着的一把镰刀,还有那镰刀旁边的一张纸,纸里画着一根惟妙惟肖的龙涎草,“您带着这镰刀,是准备去割龙涎草?”
张干事浑身一震,猛地低头。
“你……你认识龙涎草?”张干事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激动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