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张队一边熟练地驾驶着警车,一边向我介绍案情:“死者叫马守义,72岁,在老城区修了四十多年钟表,大家都尊称他为‘马老钟’。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人是他的徒弟,早上来开门时,就看见马师傅倒在柜台后面了。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11点左右,死因是窒息,但奇怪的是,老人的脖子上没有勒痕,就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恶魔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在无声无息中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盘龙老城区的街道狭窄得如同蜿蜒曲折的迷宫,警车根本无法通行。我们只能像两个探险家,徒步穿梭在古老的街巷中。
脚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岁月的痕迹。周围的房屋破旧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与沧桑。
修表铺隐藏在一条幽深的老巷子里,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马记修表”四个大字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模糊不清。
修表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跟旁观者诉说这里刚刚发生了离奇的命案。
几个老街坊围在修表铺外面,低声议论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不时地向里面张望。
我深吸一口气,跟在张队身后走进了修表铺。
刚刚跨进门槛,一股浓烈的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又难闻,让人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马守义老人静静地躺在柜台后面,身体蜷缩成一团,临死前好像在抵御某种攻击。他的右手依然紧紧地攥着一个座钟,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表带已经断裂,表盘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若马师傅破碎的生命。
柜台里摆满了各种旧钟表,有的还在顽强地转动着,滴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有的永远停止了转动,那此起彼伏的滴答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冷清,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法医蹲在马师傅的尸体旁,手里拿着镊子,眉头紧锁,一脸困惑地说道:“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就好像凶手是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这里。而且死者手里的座钟,钟摆被人残忍地卸了下来,指针是被强行掰到11点15分的,根本不是自然停摆,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缓缓蹲下身,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座钟。木质的钟身已经有些开裂,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钟面上的数字是手写的,歪歪扭扭的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在11和12之间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刻痕,像是被指甲狠狠地抠出来的,那刻痕仿佛是马师傅在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求救信号。
我又仔细看了看死者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同样有刻痕,位置和座钟上的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一定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
我转过头,看向马师傅的徒弟,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两个熟透的桃子,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把修表刀,仿佛那是他对抗世界的武器。
我问道:“你师傅有没有跟人结过仇?”
马师傅的徒弟哽咽着说道:“师父人特别好,一辈子都没跟人红过脸。就是最近半个月,总有人来铺子里问一个‘金色怀表’,师父每次都说没有。那些人走了之后,师父就会把自己关在里屋,好像在藏什么宝贝似的。”
“金色怀表?”我心中一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古籍里记载的“守护人信物”,里面提到过一个金色怀表,是历代守护人的象征。
难道马师傅也和“守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