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把沈念晚送到锦绣坊,锦绣坊是梅阳镇卖衣服布匹和各种绣品最大的店铺,把沈念晚送到锦绣坊门口,沈荣就离开了。
他要去梅阳镇的随远镖局一趟,他们已经安定下来了,他要去随远镖局给京城的总镖局送信,让他们尽快把自己的家存放的东西送过来。
父女二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在镇口的大榕树下见,大夏民风开放,女子亦可经商,大街小巷皆可见女子的身影,所以沈荣也不需要太担心。
沈念晚拿着包袱刚踏进锦绣坊,一个十六七八岁的女孩便迎了上来“这位小姐里面请,请问需要点什么?”。
翠儿看着眼前容貌出众,举止优雅的女孩,暗想梅阳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美人,沈念晚笑着问道“姐姐,请问这里收绣品吗?”
翠儿看了一下她手里的包袱回答道“自然收的,只是我们店的要求比较高,一般的绣品我们可不收”。
沈念晚打开包袱,问道“姐姐看,这样的行吗?”,翠儿看到包袱里精美的荷包和编织挂饰时眼睛都亮了,她在锦绣坊也有五年了,自然一眼看得出沈念晚的荷包不仅绣工好,样式颜色也很新颖。
随后说道“这位小姐,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们的掌柜”,沈念晚点了点头,翠儿把她带到后面的会客厅。
然后让她稍等一会儿,她们掌柜一会就到,沈念晚坐了一会锦绣坊的掌柜就来了,锦绣坊的掌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付。
付掌柜很喜欢沈念禾绣的荷包,因为沈念晚用的都是好的丝线和布匹,绣工精湛,样式和配色都很新颖。
付掌柜便给她开出每个荷包三百文,编织挂饰一百文,沈念晚这几个月经过了很多地方,对绣品的行情也多少有点了解。
知道付掌柜给她开的价格算高的了,也没犹豫就同意了,付掌柜很爽快,直接给她结了账,并且让她以后的绣品都拿来,她全收。
五个荷包就卖了一千五百文,编织挂饰卖了八百文,合计就是两千三百文,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所以沈念晚的东西卖了二两银子三百文钱。
沈念晚想着铜钱不好拿,就让掌柜的把两千文换成了一个二两的碎银子,掌柜的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沈念晚和付掌柜聊了几句又出去挑了一些丝线和布,沈念晚挑的时候一直观察着锦绣坊里进出的客人,想看她们喜欢什么东西。
观察了一会沈念晚就发现锦绣坊的绢花卖得很好,但是其实在她看来这些绢花都不是很好,做工比较粗糙,样式也不新颖,主要价格还不便宜。
沈念晚突然有一个想法,她可以做绢花来卖,她以前在侯府的时候跟一个老嬷嬷学做过绢花,可是京城里的绢花各式各样,绢花并不好卖,所以她以前并没有做来卖过,在这里应该可以。
说做就做,沈念晚打算买一匹白布回去自己染色来做,绢花需要的颜色很多,如果买染好颜色的布需要买很多。
但是做绢花又用不了多少布,这样下来就很浪费,还不如买一匹白布自己回去染色,这样就可以节约很多成本。
沈念晚买了一匹上好的纯白布,因为没有染色一匹布也才两百文,买好东西以后沈念晚才抱着东西去镇口的大榕树等沈荣。
沈念晚才到,沈荣就驾着马车来了,沈念晚上车时才发现沈荣买了几袋粮食,一袋大米,一袋白面粉,一袋粟米,一袋玉米面。
陈氏他们不要银子,沈荣只能买些粮食回去放着,他们一家四口也不能总是白吃白喝,除了粮食,沈荣还买了两斤盐,三斤猪肉,三斤排骨。
沈荣和沈念晚到家的时候,陈氏她们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沈念晚下去走近后才发现夏莺身边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晚晚,快过来,快来见你大姐”夏莺喊道,沈念晚小跑着过去, 沈梅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念晚。
“大姐”沈念晚走近以后微笑着喊道,“唉…..”沈梅只应一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拉着她的手直哽咽。
沈念晚看着沈梅,眉眼和沈茹很像,不过要更加的成熟温婉一点,她脸色蜡黄,整个人很消瘦,眉眼间都是沧桑,沈念晚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位大姐似乎过得并不好。
沈荣走近后,沈梅赶紧走过去跪了下来,给沈荣磕了一个头,沈念晚赶紧把她扶起来,一家人又坐着叙旧。
这时正好午时,沈大柱他们也从地里回来了,沈河见自家大女儿回来了也很高兴,沈林和沈清也高兴的跑过来喊着大姐。
沈念晚看得出大姐人很好,很疼弟弟妹妹,但是她的笑里总是藏着苦涩,不过第一次见,沈念晚也不好问。
吃午饭时大家知道沈书禾已经通过了先生的考核很高兴,陈氏看到沈荣买回来的食物絮叨了大半天。
吃完午饭沈念晚几个小辈负责收拾碗筷,一群长辈坐在大树底下休息,沈念晚和沈梅还有沈茹在水井边打水洗碗,三姐妹聊天得正开心时,沈念晚突然发现沈梅微微卷起的袖子下的手臂上居然有淤青。
“大姐,你的手怎么了?”沈念晚赶紧把她的手拉过来掀开她的衣袖,所有人才发现沈梅纤细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痕,只一眼沈念晚就可以看出这是鞭子打的。
原本在一旁坐着休息的李氏赶紧跑过来看了一眼哭着问道“梅儿,是不是那个畜生又打你了?”。
沈梅再也憋不住了,哭着点头,沈林和沈河立马怒了,拿着锄头就想往外冲,陈氏赶紧去拉他们。
“娘,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去收拾那畜生不可,居然敢打我闺女”沈河怒骂道,沈林和沈清也是一副要去杀人的样子。
沈荣看了一眼说道“大哥,先冷静,先听听梅儿怎么说,先弄清楚缘由再去,免得有理都变成了无理”。
“对,二郎说的对,走,梅儿,进屋去,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陈氏拉着沈河往屋里走,沈梅哭着点了点头,一家人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