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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搬进了新公寓。
顾离却带着薛芷度假去了。
朋友圈推送，碧海蓝天，白沙椰林。
薛芷穿着短款婚纱，挽着顾离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笑得灿烂。
顾离配文：“陪小朋友散心。”
底下评论清一色。
“顾总宠妹无底线！”
“薛芷妹子这身好像新娘！”
“兄妹颜值太高了！”
我冷冷一笑，小朋友？
二十六岁的“小朋友”。
杀了人还能被捧着哄着去海边玩的“小朋友”。
我给他直接点了一个赞。
微信弹出他的消息。
“晚星，别误会，阿芷闹着玩，说没穿过婚纱，我就带她拍几张。你气消了就回家，爸妈那边我说好了，他们原谅你了。”
原谅我？
哼，真可笑。
我盯着那行字，直接回复。
“祝福你们，锁死一辈子。”
几乎瞬间，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没接。
打了无数次后，他发了条语音，压抑着怒气。
“孟晚星，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解释过了！阿芷是我妹妹！”
妹妹？
这个词现在听起来，真恶心。
郝然的电话来了，告知我又有了新线索。
关于我妈的。
我心里一颤，立刻赶了过去。
一周后，门铃响了。
顾离站在门外，提着礼物盒。
“晚星，这是给你带的礼物。琉海那边的珍珠项链，你上次说喜欢的。”
我往盒子看了一眼。
珍珠光泽温润。
但下面压着的那张卡片，字迹是薛芷的。
“星姐，我挑的，眼光不错吧。虽然是赠品，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哦。”
我无语到想笑，把盒子塞回他怀里。
“我已经不喜欢了。”
“你等着，我有东西给你。”
我转身从玄关柜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正是我们订婚的戒指。
“还你。”
顾离的表情，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没接戒指，反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孟晚星，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婚约是说取消就取消的吗？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
“顾离，我们之间有感情吗？还是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他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
“还得感谢你妹妹，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替身呢。你看到我这张脸，你会想起姜馨吧。”
顾离猛地明白了，他有点慌张地解释。
“姜馨的事，我告诉过你……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
“顾离，没有一个人愿意当替身。”
“我要的丈夫，他必须偏爱我。”
“你们全家都把薛芷当成宝，那你就护着她过一辈子好了。顾家这个门，我不进了。”
说着，我就要关门。
顾离用力撑开了门，他死死盯着我。
“就因为你妈的事？”
他眼底闪过挣扎。
最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压低声音。
“好，我告诉你。你妈的死……确实和阿芷有关。”
我心脏猛地一缩，死死盯着他。
“那天，阿芷病发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干涩。
“她在阳台……虐待你的猫。你妈正好上来看到，骂了她几句，骂得很难听。阿芷受刺激，推了她一把，真的只是推了一下。”
他急切地解释。
“没人知道栏杆坏了，那栏杆年久失修，物业一直没处理。”
“真的是意外！阿芷事后也很后悔，她哭了很久，她真的知道错了！”
原来如此。
他把谋杀，说成“推了一下”。
把蓄意，说成“意外”。
要不是我早就从郝然那看到了证据，我还会信他几分。
如今，我的心，冷得像结冰的湖。
顾离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物件。
“你看，我给你妈买了一颗星，你以后想她的时候，就可以抬头看到她了。”
他手里，是一份《星星命名权》。
顾离把文件塞给我，深情地看着我。
“晚星，你就原谅阿芷好不好，当我求你。”
我握住文件，想起郝然跟我说的话，心里带着一丝试探。
“顾离，你一共买过几颗星星？”
他有点不解，但还是回答了。
“六颗，怎么了？”
果然。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听起来正常平缓。
“都有谁？”
顾离眼神逃避，有点支支吾吾。
“晚星，这很重要吗？那些都是过去……”
我进一步拉住他的手。
“我知道三颗给了姜馨，一颗给我妈，还有两颗呢？”
顾离惊讶地看着我。
“你知道姜馨出事的事？我只是为了纪念她和孩子，你别多想，我爱的是你……”
我赶紧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嫉妒她。”
“我只想知道，剩下的两颗星星，你到底送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