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8月23日，清晨五点四十分，杜克大学卡梅隆室内球馆。
赵明远站在空旷的球场中央，抬头望着穹顶悬挂的四面冠军旗帜。最新的一面是2001年的，深蓝色的布面上用金色丝线绣着“NATIONAL CHAMPIONS”，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比我想象的更早。”
迈克·沙舍夫斯基教练的声音从球员通道传来。他今天穿着杜克标志性的蓝色运动套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
“教练。”赵明远转身。
K教练没有寒暄，直接打开文件夹：“今天上午是完整的NBA联合试训式体测。杜克是全美少数拥有全套NBA级别设备的大学之一。我要知道你的准确数据——不是媒体猜测的，不是球探估算的，是精确到毫米的实测数据。”
他翻到第一页：“静态测试，动态测试，技术测试，心理评估。四项，整整一上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K教练合上文件夹，“去更衣室换测试服。六点整，地下体测室。”
—
更衣室里，赵明远打开了8号柜。里面已经放好了一套黑色紧身测试服——这是为了在体测时精确测量身体轮廓。他换上衣服，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十七岁到十八岁这一年，他的身体完成了最后一次关键发育。在系统科学的训练和营养计划下，他的身高从198cm稳步增长到了203cm。而那双令人瞩目的长臂，经过精确测量，臂展达到了218cm，比身高多了整整15cm，这是篮球运动员中罕见的顶级静态天赋。
镜子里的少年伸出手掌。手掌长度24.8cm，宽度28.3cm——这个尺寸几乎与迈克尔·乔丹新秀时期的手掌数据相当。宽大的手掌让他能够单手轻松抓握篮球，控球时有着天然的稳定优势。
“老天……”
赵明远转过头。JJ·雷迪克站在门口，眼睛盯着他的手臂比例。
“早上好，JJ。”
“早上好？”雷迪克走进来，目光在赵明远的臂展和手掌间来回移动，“我高中时见过不少长臂球员，但你这比例……你这站着能摸到多高？”
“昨天私下测过，站立摸高272cm。”赵明远平静地说。
雷迪克倒吸一口凉气：“272？那比很多七尺中锋都高了！你这臂展到底多少？”
“一会儿体测就知道了。”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队长克里斯·杜洪带着几个老队员走了进来。
“体测时间到了，菜鸟们。”杜洪拍了拍手，目光在赵明远身上停留了一秒，“提醒一下——今天的体测数据会录入NBA球探数据库。全联盟三十支球队都能看到。所以，拿出你们的真实水平。”
邓台·琼斯走到赵明远身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218的臂展……我在ACC打了三年，这是第一次见。希望你的技术和你的身体匹配。”
“我会努力的。”赵明远说。
—
六点整，地下体测室。
这是一个占地五百平米的标准NBA训练中心，墙上挂着各种测量仪器，地面铺着专业的防滑垫。体能教练戴夫·麦克拉纳汉站在中央，身边是两位助理教练和学校的运动科学主任史密斯博士。
“按号码顺序排队。”麦克拉纳汉的声音干脆利落，“第一项，静态测量。”
赵明远第一个走到测量仪前，脱掉鞋袜。
“身高。”助理教练调整测量杆。
“裸足身高：203.2厘米。”
麦克拉纳汉在记录板上写下数据：“继续。”
“穿鞋身高：205.4厘米。”
“体重：96.5公斤。”
“臂展：218.3厘米。”
“站立摸高：272.5厘米。”
“手长：24.8厘米。”
“手宽：28.3厘米。”
“体脂率：7.2%。”
每报出一个数据，体测室里的气氛就凝重一分。当218.3cm的臂展数据出来时，史密斯博士推了推眼镜，低声对K教练说：“臂展身高差15.1厘米。迈克，这数据放在NBA选秀中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档。”
K教练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手掌数据。28.3厘米的手宽——这个尺寸意味着赵明远可以像乔丹一样，在突破时用单手完全掌控篮球，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变向和终结动作。
“这手掌尺寸……”琼斯对杜洪低语，“我打赌他能单手抓球像抓苹果。”
杜洪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测量继续。
静态测试最终数据汇总：
· 裸足身高：203.2cm
· 穿鞋身高：205.4cm
· 体重：96.5kg
· 臂展：218.3cm（臂展身高差+15.1cm）
· 站立摸高：272.5cm
· 手长：24.8cm
· 手宽：28.3cm
· 体脂率：7.2%
“第二项，动态测试。”麦克拉纳汉宣布。
首先是垂直起跳。赵明远站到测量垫上，深蹲蓄力，全力起跳——
“原地垂直跳：92.1厘米。”
然后是助跑垂直跳。他退后几步，加速冲刺，在测量点全力起跳——
“助跑垂直跳：104.3厘米。”
体测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声。104.3厘米的助跑垂直跳，对于一个身高203cm的球员来说，这已经是NBA精英级别的运动能力。
“继续。”麦克拉纳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3/4场冲刺测试。赵明远站在底线，身体前倾。
哨响。
启动爆发，加速冲刺，冲过对面罚球线。
“3.08秒。”
“优秀。”史密斯博士评价道，“这速度在侧翼球员中属于顶级。”
折返跑测试。赵明远在28米长的场地上快速折返，每一次转身都干净利落。
“11.3秒。”
限制区灵活性测试——在油漆区四个角之间快速滑步移动。赵明远像一道黑色闪电，完成整套动作用时10.8秒。
“三秒区四点移动：10.4秒。”
所有动态测试数据汇总：
· 原地垂直跳：92.1cm
· 助跑垂直跳：104.3cm
· 3/4场冲刺：3.08秒
· 折返跑：11.3秒
· 限制区滑步：10.8秒
· 四点移动：10.4秒
“第三项，力量测试。”麦克拉纳汉进入下一环节。
卧推测试。赵明远躺在卧推椅上，助理教练开始加重量。
100公斤，轻松推起12次。
110公斤，9次。
115公斤，7次。
“测试最大重量。”麦克拉纳汉说。
杠铃加到了122公斤。体测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对于一个外线球员，这是极具挑战的重量。
赵明远调整呼吸，双手握紧杠铃杆。核心收紧，胸肌发力——
推起。
一次，两次。
“停！”麦克拉纳汉喊道，“记录：122公斤，两次。”
深蹲测试。赵明远扛起杠铃，标准地完成每一次深蹲。
140公斤，6次。
145公斤，4次。
150公斤，2次——这是测试的安全上限。
“核心力量测试。”麦克拉纳汉换项目。
平板支撑：11分52秒。
仰卧起坐（一分钟）：66次。
背肌耐力：9分28秒。
力量测试汇总：
· 卧推（最大）：122公斤
· 深蹲（最大）：150公斤
· 核心耐力：优秀+
· 力量耐力：优秀
“最后一项，技术测试。”麦克拉纳汉宣布。
这是模仿NBA选秀联合试训的投篮和技术环节。
定点投篮测试。五个点，每个点投五次。
· 左侧底角：5中4
· 左侧45度：5中4
· 弧顶：5中5
· 右侧45度：5中5
· 右侧底角：5中4
总计25投22中，命中率88%。
“移动接球投篮。”助理教练开始从各个角度传球。
赵明远绕着三分线跑动，接球后快速出手。这套测试模拟实战中的无球跑动投篮。
30次出手，命中24次，命中率80%。
“运球后投篮。”这次需要自己运球创造空间。
连续变向后的急停跳投，后撤步三分，突破急停……
20次出手，命中15次。
“传球测试。”麦克拉纳汉设置了五个移动靶位。
赵明远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将球精准传到移动的靶心。他展示了五种不同的传球方式——胸前传球、击地传球、背后传球、过顶长传、以及一记精准的不看人传球。
25次传球，23次精准命中靶心。
“最后，防守脚步和反应测试。”
赵明远站在专业的防守滑步机上，跟随灯光指示快速移动。机器记录他的反应速度、横移速度和防守姿势保持能力。
数据出来时，史密斯博士连连点头：“横移速度：3.75米/秒。反应时间：0.20秒。防守姿势保持：96%的时间处于完美防守姿态。这些数据在NBA联合试训中都属于优秀水平。”
麦克拉纳汉把体测报告交给K教练。教练仔细翻看着每一页数据，最后抬起头，看向赵明远：
“现在我知道媒体为什么把你排在全美第二了。”
体测室里响起了掌声——先是零星的，然后连成一片。连那些向来苛刻的老队员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新生的身体天赋和技术基础，已经达到了大学篮球的顶级水准。
杜洪走过来，用力拍了拍赵明远的背：“欢迎来到真正的竞争，菜鸟。这些数据……很扎实。”
琼斯也走过来，这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取而代之的是认可：“218的臂展，104的垂直跳……你这身体条件在ACC会是大多数对位者的噩梦。”
赵明远擦了擦汗：“数据只是参考。比赛表现才是关键。”
“说得好。”K教练合上报告，“早餐时间。九点整，第一场队内对抗赛。我要看看这些数据在实战中能转化出多少价值。”
—
早餐时，球队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对赵明远保持观望的队友们，现在主动围坐到他周围。连平时沉默寡言的中锋谢尔顿·威廉姆斯都端着餐盘坐到了他对面。
“你的深蹲数据是真的？”威廉姆斯问。他是队内力量最好的球员，深蹲最大重量是152公斤。
“实测数据。”赵明远说，“不过训练方法很重要。我的训练师设计了一套结合篮球专项需求的方案，不是单纯堆重量。”
“训练师？”雷迪克好奇，“能具体说说吗？”
赵明远简单分享了系统的训练理念——针对篮球运动特点，结合爆发力、耐力、敏捷性和核心稳定性的综合训练，而不是传统的健美式增肌。
“怪不得你体脂率这么低还能推122公斤。”杜洪若有所思，“我暑假也请了私人训练师，但感觉进步没这么明显。”
“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结构和运动需求不同。”赵明远说，“训练计划必须个性化。比如JJ，他需要提高的是投篮耐力和快速出手的稳定性，而不是最大力量。”
雷迪克眼睛一亮：“你能帮我看看我的训练计划吗？我觉得我的无球跑动后接球投篮还不够稳定。”
“当然可以。”赵明远点头，“团队就是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这句话让在座的老队员们纷纷点头。在杜克，团队文化是深入骨髓的。而赵明远在展现个人天赋的同时，表现出对团队的尊重和融入意愿，这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早餐后，K教练单独把赵明远叫到办公室。
“体测数据很出色。”教练开门见山，“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更高的期望，和更严苛的对待。”
“聪明。”K教练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过去五年ACC最佳新人的体测数据对比。你的静态天赋排第一，动态天赋排第二，技术测试综合排第三。”
他顿了顿：“但这些人中，只有两个人最终进入了NBA乐透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体测数据只是入场券，比赛表现才是决定性的。”
“完全正确。”K教练站起身，走到窗边，“从今天起，每一个对手都会研究你的体测报告。他们会找到你的弱点——如果你的左手运球不够熟练，他们会逼你走左路。如果你的防守轮转不够快，他们会用挡拆针对你。准备好了吗？”
“一直在准备，教练。”
“好。”K教练转过身，“九点，对抗赛。我要看到这些数据在实战中的价值。另外——”
他指了指窗外：“今天场边会有几位特殊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