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道旨意,炸得整个寝殿落针可闻。
姜芸跪在地上。
她……不仅没死,还升官了?
还有了特权?
太后的脸瞬间铁青,指甲掐进掌心,看着姜芸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祁渊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都退下,姜芸……留下。”
众人神色各异地退出去,太后再不甘,也只能压着怒气离开。
殿内只剩下姜芸和祁渊。
许久,祁渊才开口,“以后……朕的头只准你碰。”
自那日死里逃生,已经过去半月左右。
她如今虽然住的好、工资高,看似风光无限,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容易没命。
“尚宫”这名头听着唬人,实则她每日的工作是既单一又高危。
唯一的不同是,如今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研究她的特制配方。
太医院的药材,只要她开口,李德全总能想办法给她弄来。
她的小屋里,瓶瓶罐罐渐多,薄荷、生姜、皂角、干菊……
她反复试验,偶尔也会在为祁渊洗头时,加入一滴自制的薄荷精油。
【……今日似乎……更清爽些。】
姜芸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祁渊从未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但他舒缓的眉头和减少的暴怒次数,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这天,还有三日就是皇家秋猎了。
太后在慈宁宫设下小宴。
他言笑晏晏,“皇帝近日操劳,秋猎正可松快筋骨。哀家瞧着孙贵人、李美人都是伶俐的,不若让她们随行伺候,也好添些情趣。”
祁渊眼皮没抬一下,“不必劳烦旁人,朕有姜尚宫随侍即可。”
砰!
姜芸正垂首立在祁渊身后,闻言头皮一炸,恨不得立刻隐身。
她能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其中一道来自太后,几乎能把她射穿。
太后面上依旧维持着浅笑,“皇帝,这怕是不合规矩。秋猎历来……”
“朕的话,就是规矩。”祁渊放下杯盏,“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宴席不欢而散。
三日后,秋猎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围场。
姜芸坐在马车里,心比车还颠得还厉害。
太后明摆着要杀自己,这来了围场岂不是更方便了?
猎场行宫。
祁渊沐浴时,不喜人近身,往常皆是由李德全在屏风外伺候。
今日李德全却躬身对姜芸道:“姜尚宫,陛下今日疲累,隐隐头痛,劳您在外面候着,若是陛下有需要,也好及时伺候。”
姜芸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浴池外的屏风旁,水汽氤氲,夹杂着祁渊身上的龙涎香,让她莫名有些呼吸不畅。
透过屏风缝隙,她隐约可见他的肩背和腰身。
嘶……宽肩窄腰……
不对,这可是暴君啊,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咔嚓了,阿弥陀佛……
忽然,她目光顿了顿,在他心口有一道狰狞的旧疤,但依旧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姜芸下意识地向前半步,想将那疤痕看得真切些。
“看够了?”
祁渊不知何时已经披上寝衣,头发滴着水。
姜芸慌忙跪地:“奴婢该死!”
手腕一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朕的身体,也是你能随意窥探的?”他俯视着她,眸中寒芒闪烁,“管好你的眼睛和手。”
【……竟敢……】
姜芸吓得脸色苍白,“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恕罪!”
祁渊盯了她片刻,冷哼一声甩开她:“滚出去。”
姜芸如蒙大赦,踉跄着逃了出去,后背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