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过多久，众人陆续告辞。
姜悦夏与虞昭昭最后走出宴会厅，在门口道别。
虞昭昭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才醉醺醺的离去。
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姜悦夏拢了拢外套，正要走向路边打车。
一道身影从旁边的阴影里迈出，径直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指间一点猩红明灭，周身笼罩着夜色与淡淡的烟草气息。
褪去少年青涩的他，肩线宽阔，眉眼在昏暗光线下更显深刻，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极具存在感的成熟。
他碾灭烟蒂，目光沉沉锁住她，声音低哑：
“七年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姜悦夏抬眼，唇角弯起一个毫无暖意的弧度：
“顾总，需要我提醒您，已婚人士深夜在此‘偶遇’前女友，似乎不太妥当？”
顾晏和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乎无奈的疲惫：
“姜悦夏，我们之间……就非得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不然呢？”
姜悦夏的笑意敛去，眼神清凌凌的，
“用哪种语气？回忆往昔？可与我而言，往昔并不美好。”
“姜悦夏，”他开口，声音格外沉，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保证，那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保证？” 姜悦夏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摇头，
“顾总的保证，我觉得并不可信。”
她不再看他，侧身便要离去。
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
力道很大，不容挣脱。
“小夏，七年了，你真的一见面就要闹成这样？”
姜悦夏用力挣了一下，却撼动不了分毫。
她索性不再浪费力气，转过身，直面着他，
“顾总，你说笑了，我没时间和你闹，我和你之间，七年前就结束了，何必纠缠。”
顾晏和眼神一暗，嘴角扯出偏执的弧度：“结束？我可没同意。”
他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转身便朝着停车场的方向大步走去。
“放手！顾晏和你放开我！” 姜悦夏低斥，奋力挣扎，
“你凭什么带我走？以什么身份？你家里那位明媒正娶的顾太太，知道你现在要强行带走另一个女人吗？”
她的质问尖锐如刃，却只换来他更快的步伐和更紧的钳制。
姜悦夏心头的寒意与怒火交织攀升，声音因激动和屈辱而微微发颤：
“顾晏和！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是当年没清理干净的阿猫阿狗……”
“姜悦夏！”顾晏和猛地刹住脚步，豁然转身。
他的声音沙哑，混杂着一丝难以辨别的痛楚：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计较了。既然回来了，我们好好相处，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像以前一样？
姜悦夏脑中“嗡”的一声，几乎要气极反笑。
过去的事，他不想计较？
他有什么资格不计较？
她所经历的所有地狱般的磨难、被碾碎的尊严、漫长的寒冬……
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拜他所赐？
不是源于他的沉默、他的舍弃、他那位“未婚妻”的精心算计？
他凭什么，用这样一副施舍般的、仿佛宽容大量的口吻，说出“不计较”这三个字？
“松手！”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神冷得像冰，
“否则，我立刻报警！告你性骚扰！”
她的决绝，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顾晏和心口。
那口郁结七年的浊气骤然冲顶，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手臂骤然发力，将她狠狠掼进怀中。
另一只手铁箍般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丝毫反应，低头便重重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充斥着侵略、惩罚与蛮横占有的吻。
烟草的苦涩与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交融，强势地席卷她的感官，试图碾碎所有抗拒与疏离。
姜悦夏脑中轰然一响，瞬间空白。
随即，无边的愤怒和屈辱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女孩一样僵硬或哭泣。
几乎是本能地，她屈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顶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呃！”顾晏和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剧痛之下钳制的力道骤然松懈。
“啪！”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他脸上，
姜悦夏的手掌火辣辣地疼，胸口因激烈的情绪和挣扎而剧烈起伏。
“顾晏和，你真让我恶心。”